帝鳳歌蹙眉看向那個人,她怎麽覺得那人的身形有些熟悉?
君安得走下了座位:“雖然是夏家家事,但是我瞧着那汴小姐實在是可憐。”
君安得說着話,但眼睛卻是狀似無意地瞟了一眼帝鳳歌。
帝鳳歌是個敏銳的,她自然感覺到了,隻是不知這人是誰,又爲何會盯上自己。
“此事與君家無關。”夏家家主說道。
“父親,這麽多年我一直聽您的安排,但今日我想自己做一回主,我要娶涼姬!”夏成遠說道。
西若蘭擡眸看向夏成遠:“成遠,那你置我于何地?我們今日已經辦了婚宴了!”
夏成遠的表情冷冷的,他不再看西若蘭,而是将握着汴涼姬的手緊了緊。
事情一時僵持不下,這些賓客哪裏肯走,放着這麽熱鬧的場面,不看白不看啊!
帝鳳歌今日是鐵了心要将汴涼姬送到夏成遠的身邊,隻要這件事成了,就算是沒白費功夫!
夏家夫人眯着眸子看向汴涼姬,她可不喜歡不識大體的兒媳婦。就在夏家家主氣的難以抉擇的時候,夏家夫人開了口:“若蘭小姐已經和成遠辦了婚事,自然不能退,夏家不能不仁不義。婚事照常舉行,至于汴小姐,雖然這事不是我們
所做,但也算是我們虧欠了你,成遠又心悅于你,你若願意就做成遠的側室吧。”帝鳳歌不禁多看了夏夫人兩眼,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她這幾句話便将夏家摘了出來。既維護了夏家的顔面,又沒太損與西家的關系。最關鍵的是,她這麽及時的接納了汴
涼姬,還安撫了汴家。
帝鳳歌心中不禁冷笑,幸好她早就給汴涼姬下了毒,可以牽絆住她。否則,說不準她真的會感動的過河拆橋。
夏成遠是高興的,隻要能娶了汴涼姬,他也不願違逆父母的意思。他知道,娶西若蘭是爲了維持夏家的地位。
汴涼姬這會兒知道識大體了,拉着夏成遠的手跪了下去。
後面的事便沒那麽複雜了,雖然婚事還是照常,但是誰還有心思走正常的程序啊。西若蘭被送入了洞房,可是再也等不到夏成遠這個人了。
帝鳳歌本來是要被夏家家主攔下的,但是夏無炎聽音七七的,然後又多了個君安得和稀泥,她便有了暫時脫身的功夫。
夏無炎這次沒對音七七客氣,他小大人一般坐在高座上眯着眸子看她:“你今日爲何這麽做?她……是鳳尋辰吧?”
音七七笑道:“倒是聰明了啊。”
夏無炎蹙眉:“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母親妥協了,今日我保不下你們!你們爲何這麽做?目的是什麽?”
音七七瞧着夏無炎此時的淩厲神色,不禁刮目相看,從前她覺着他是個孩子,倒是忽略了這個十二歲的孩子是從小就見過大世面的。
“爲了汴涼姬,你大哥不是喜歡她嗎?我們看不得有情人分離。”帝鳳歌答道。
夏無炎掃了她一眼,又轉眸看向音七七道:“是嗎?”
“是啊,汴涼姬的感受我們感同身受啊。”音七七說道:“我喜歡的人,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夏無炎怔了怔:“你喜歡的人?”
音七七不說話了,帝鳳歌摸了摸鼻子也不吭聲。
三人沉默許久,夏無炎才開口道:“你頂着一張别人的臉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吧?我找婢女假扮你出去,你們在選拔賽之前不要出去了。”
夏無炎說完便離開了,他小小的背影有些落寞。
帝鳳歌歎了口氣道:“你何苦今日就告訴他?”
音七七往椅子上一癱:“離了夏家後就橋歸橋,路歸路。不欠他更多,以後愧疚能少些。”
“哎,音七七啊音七七,你真是辣手摧花,人家才十二歲的小屁孩兒!”
音七七翻了個白眼:“你少龌龊,我一直當他是弟弟!”
帝鳳歌輕笑了聲說道:“雖然我沒暴露,但是他們肯定會懷疑。而且,你今日的表現肯定會招人恨,我們以後的路不好走啊。”
她想了想又說道:“得找個時間好好找汴家家主談談,或者,可以利用一下魚家。”
“魚家?你想做什麽?”
“如果我讓魚夢回抓緊這個時機收了汴家,你覺得怎麽樣?”
音七七挑了挑眉:“你真正想做的在這裏吧?汴涼姬是安插在夏家的一根釘子?”
帝鳳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對了,你是怎麽讓那婢女聽你的話的?”音七七問道。
帝鳳歌笑了:“她以爲我是巫蠱族的,我不過是用了绮夢這味毒,她便以爲是下了蠱,這才招了。”
“鳳兒啊,你真是個婚事煞星。”音七七笑道:“比如當年花嫣然的婚事,你自己的婚事,還有現在西若蘭的婚事,下一個打算破壞誰的?”
帝鳳歌捋了捋頭發:“那算什麽,改日我去破壞公主的婚事!”
當時說戲言,二人都沒想到,還真有成真的一天。而那一天,魂牽夢繞的兩個人會相逢。
這場婚禮剛歇,夏家家主就下了逐客令,帝鳳歌和音七七是絕對留不住了。
送晶石來的是桃之:“兩位姑娘,這事三公子并不知道,但是……希望你們别讓他知道了。”
音七七點了點晶石說道:“夏家大方,不過這是買我們命的錢吧?”
桃之趕緊搖頭道:“二位放心,大公子找家主和夫人求了情。而且夫人也知,若是你們出了事,三公子肯定要鬧的,她心疼。所以,你們是安全的。”
“那行,算個房錢,後日我們就去參加選拔賽了,還能接上地方住。”音七七接過了晶元。
桃之面色有些尴尬:“姑娘……那名額……家主已經給取消了。”
“無事,我們自己去報名。”帝鳳歌說道。
二人趁着夜色離開了夏府,音七七抱怨道:“一點都不仗義,這大半夜的,好說我也是給他們哄了一年多的孩子啊!”
帝鳳歌笑了笑說道:“我們去祥雲齋。”
“大晚上幹嘛去?我們不是有錢住店嗎?”帝鳳歌抿唇笑了笑:“做壞事要趁早,汴家那邊可不會等我們歇夠了,說不定已經有人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