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咱們山莊外面多了些可疑的人。”一個侍衛向他禀報道:“屬下看着裝,他們應該是夙煙公主的人。”
一般來說,對于那樣的人他們是會直接清除的,但侍衛發現了端倪,他們故意穿着夙煙侍衛的服飾,便是沒想隐瞞身份。所以,他才來問一問。
“不用管他們。”
百裏星辰的話一出口,侍衛驚訝地張了張嘴,而後才應了是,退了下去。
“你怎麽想的?”魚富貴問道:“對夙煙的容忍程度提高了啊,不會是想從了吧?”
“夙煙想從我這裏找到鳳兒的下落。”百裏星辰說道,他此刻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自己跟自己在棋盤上殺的難解難分。
“那你更不應該讓他們在這裏監視了啊!”魚富貴不解。
百裏星辰落子的手頓了頓:“他們要看住的是我,隻要這個山莊裏的人不行動,他們就會一直在。”
魚富貴想了那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你是想讓我的人替你找!”
“聰明。”
“你大爺的!百裏星辰,不帶你這麽坑人的!”魚富貴罵道:“老子身後還有個家族呢,公然和皇室擰巴沒好處!”
百裏星辰沒擡頭,他将考慮了半晌的黑子落了下去,看棋盤上的局勢,黑子以微弱的半子領先。
他将手中剩下的黑子放進玉盒,開口道:“我幫你拿下珍寶閣。”魚富貴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又砸了砸嘴,語氣上有些不情願,但眸色卻亮閃閃:“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吃點兒虧,幫幫你,但你得讓我見如畫一面,孩子過兩日周歲
了……”
“孩子又不是你的。”
“如畫是我的!”魚富貴說道。
百裏星辰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魚富貴的語氣弱了弱:“以後是我的。”
“你這樣公然惦記我大嫂,讓我很難辦啊。”百裏星辰摸着下巴說道。
“你得了吧,你大哥怎麽死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周旋,魚富貴怎麽都繞不過百裏星辰。他比他大了整整一千歲,但還是得被他忽悠,給他賣命。
魚富貴仰天長歎,後生可畏啊!
……
卿九此刻正在密室裏受罰,他的手腳被吊了起來,整個人懸在半空,背上滿是鞭痕。
若是細看,那傷口處還燃燒着微弱的藍紫色火焰,他隻覺得被打的地方如萬蟻噬骨一般,但他卻一聲不吭,黝黑的眸子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夙煙走了進來,她眸色悲憫,儀态高高在上:“卿九,我待你不薄吧?”
“公主對石心人一族有再造之恩。”卿九的嘴唇幹裂開來,他每說一個字都牽扯得疼痛。
“所以,你就是用背叛來回報我的?”夙煙不急不惱,隻是捧着他滿是血污的臉問道。
卿九看着夙煙的眼睛,他的眸色閃了閃:“卿九但憑公主發落。”
“隻要你告訴我帝鳳歌的下落,我待你還會像以前一樣。”
卿九将視線挪開,他抿緊唇一聲不吭。
夙煙咬了咬牙,長指甲掐進了他臉上的肉裏,然後一把将他推開,冷冷地說道:“行刑吧。”
夙煙轉身往外走去,身後是“噼噼啪啪”的鞭子聲,她接過幽夜遞過來的手帕将手上的血污擦幹淨然後說道:“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藏下去!”
……
帝鳳歌此時正坐在書堆裏一本本地翻閱着,她和音七七被夏無炎帶回夏家之後,就被禁足了。
說是禁足,其實就是夏無炎那個小鬼害怕音七七離開。
那日,夏無炎找到她們之後,唠唠叨叨地說了一路。
音七七保證再保證,自己隻是出來曆練一下,她說夏家好吃好喝,她又好吃懶做,怎麽會舍得離開呢?
夏無炎卻還是不放心,最終談妥,她出去可以,但是要向他報備。
“音七七,你行啊,老少通吃啊!”帝鳳歌打趣道。
“得了吧,那麽個小屁孩兒懂什麽啊。”音七七躺在書上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你都看了三天了,汴涼姬中的毒有眉目了嗎?”
帝鳳歌敲敲腦袋:“差不多,晚上回去找些藥材試一下。”
要說起汴涼姬,是真的可憐。
帝鳳歌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去了那個小院,汴涼姬正被一個婢女灌一碗黑乎乎的東西。
看她的眸色好像有那麽一絲清明,所以她在拼命地抗拒着。
帝鳳歌直接打翻了那碗藥,汴涼姬趕緊躲在了她的身後,緊緊地抓着她的衣服,戒備地看着那個婢女。
婢女驚叫一聲,指着帝鳳歌罵道:“你誰啊?這補藥可是若蘭大小姐讓送過來的!”
“我是汴小姐的婢女,誰允許你一個奴婢可以對主子動粗了?”帝鳳歌眸色銳利。
“呵,主子?”婢女翻了個白眼:“自從汴大小姐進門,二公子連門都沒登過吧?她算什麽主子?”
帝鳳歌撸了撸袖子:“好啊,讓我教教你,她算什麽主子……”
那婢女是站着進去的,但出來的時候,确是被帝鳳扛着扔到了西若蘭的門口。
她有了音七七那層關系,有些小跋扈,也沒人敢說些什麽。
西若蘭捂着胸口好一通裝柔弱,帝鳳歌以這個婢女陽奉陰違,想要對二少夫人不利爲由推卸了自己将其打個半死的責任。“若蘭小姐,這個奴婢實在是該死,您肯定是讓她好好伺候我們家小姐來着,但是她卻對我們家小姐拳腳相向!您說這氣不氣人!她這是在敗壞您的名聲呀!”帝鳳歌一副
義正言辭的樣子。
西若蘭的眸色陰狠,但卻不失優雅的笑,她能說什麽,隻得吃下這個虧,還賞賜了帝鳳歌一些東西。
帝鳳歌發現,那婢女送去的藥,裏面有些不該有的成分。
她将剩下的殘汁收進了瓷瓶,又讓音七七借了這藏書閣。
夏家的藏書閣不過是個擺設,裏面的書倒是不少,但夏家人不是讀書的料,他們對做生意有一套,但其他方面就不敢恭維了。
帝鳳歌看着這些琳琅滿目卻蒙了塵的書,有些心疼。
“鳳兒,你最近有沒有什麽活動啊?”引起伸了個懶腰,又躺了回去。
帝鳳歌挑了挑眉:“有啊,明日換了男裝跟我出去吧。”
“做什麽?”帝鳳歌神秘地笑了笑:“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