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七七不知道花景城爲什麽也要去鲛人族,當她詢問的時候,花景城隻說了三個字:“公主心。”
音七七的心裏是難過的,她一直不知道花景城是不是喜歡上了自己,她怕自己問出來之後,花景城會告訴她,自己隻是拿她當妹妹,當朋友。那她便不知自己還有沒有勇氣站在花景城身邊了。
但當花景城說出“公主心”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心一瞬間沉到了谷底。
她有些悲傷地想着,花景城應該還是喜歡鳳兒的吧,他取公主心,一定是爲了鳳兒……
她不知道的是,“花景城”取公主心還真的另有目的。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帝鳳歌她們這邊出發的時候确實是浩浩蕩蕩。
但這出行前還有幾件事不得不提。
宮宴結束的那天晚上,在衆人都睡熟了的深夜,皇後的寝殿來了一人。
“你怎麽來了?”溫凝抓起床頭的衣服披上,出了床幔。
幸好皇上今日去了新寵的寝殿,否則又要想辦法将那個蠢貨弄暈了。
溫凝這樣想着站到了那人面前:“幽夜大人有什麽指示嗎?”
黑衣人說道:“百裏星辰他們要去鲛人族了,想辦法讓缥缈宮的人同去。”
溫凝不解:“爲什麽?這件事如果缥缈宮的人參與進來會很麻煩。”
黑衣人冷嗤一聲道:“大人的吩咐不用問爲什麽,你盡管辦好就是!”
黑衣人說完這話欲走,溫凝咬了咬唇,還是開口問道:“大人他……他還好嗎?”
黑衣人頓住了腳步,語帶嘲諷:“溫凝,你别忘了,你隻是一顆棋子而已。棋子是不該對執棋人抱有幻想的!”
溫凝垂了眸,她壓下心中的郁結,沉聲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黑衣人這一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離開的方式很特别,身體完全散成了煙霧,隐在了黑暗中。
但天有不測風雲,他剛出皇宮沒多久便受到了攻擊!
“轟!”
一道神息朝他攻了過來,煙霧四散,神息毀了那堵牆!
煙霧飄了飄,到遠處再次重聚,卻并不與攻擊他的人纏鬥而是向前的速度更快了。
攻擊他的人哪裏肯給他逃跑的機會,手上的力道更重了,隻聽一聲悶哼,那黑煙竟淡了些。
一個人形出現在了煙霧中,那人的眸子陰狠的可怕,他本不想節外生枝,但此刻卻是不能了!
隻聽幾聲神息轟向,兩個人打鬥起來!
帝鳳歌趁着夜色去了花樓,此時這裏正是熱鬧的時候,她搖着折扇倚在欄杆上看花樓的賬冊。
“上官家的生意最近怎麽樣?”帝鳳歌随口問道。
“東家給的藥已經送過去了,那邊的生意自然好的不得了!”媚娘說道。她想了想又有些不解:“東家,咱們樓裏特有的東西幹嘛要給别人?”
帝鳳歌勾了勾唇,她支着下巴看樓下的紙醉金迷,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爬到高處再摔下來的滋味才不好受呢……”
媚娘還要再問,樓下又來了新客人在喊她,她隻得應了一聲往下走去。
帝鳳歌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她給上官家準備的這份大禮還不到送的時候呢。
她又翻了翻關于音七七與花景城行蹤的卷帛,秀眉微蹙,這兩人還真的在神天大陸蒸發了,半點蹤迹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去别的界面了?”帝鳳歌又想起了當年被音七七砸過來的事情,音七七有穿越界面的能力,這麽想還真是有可能的。
她寫寫畫畫的又給媚娘留了幾個錦囊妙計,以應對突如其來的麻煩,等到回封神學院的時候已經接近寅時了。
她剛踏進封神學院的門通信水晶便亮了。
“許伯伯?”帝鳳歌一拍腦門,最近太忙,回來後就應該去趟許安那裏的。
她與許安通了話便向他那邊走去。許安的院子偏安一隅,在這封神學院裏也算是個風景秀美之地,按理說一個監考老師不該有如此待遇,但被偏心的對象是他卻沒人敢說三道四。任誰都知道,這是個來曆神秘的人物,雖然在封神學院的職
位不高,但是院長都對他禮讓有加!
“許伯伯。”帝鳳歌輕輕扣了扣未合的門扉,緩步而入。
許安看着她那張臉有些出神,帝鳳歌覺得他像是在透過自己看一個很遙遠的人。
“許伯伯?”帝鳳歌又開口道。
許安收回了眼神,端起了長輩的架子:“我若是不問,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說在精靈族的事和天機崖的情況?”
帝鳳歌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忙嘛,許伯伯您料事如神應該知道的啊……”
許安拿起書卷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道:“那保命的珠子用上了?”
帝鳳歌點了點頭:“那是什麽寶貝?我捏碎了它之後,那些龍都定住了,然後我便被帶去了另一個地方。”
“你隻要無事就好,那東西就一顆,用過了就沒有了,你知道也無用。”許安放下了書卷,也不看她。
帝鳳歌的眸子閃了閃,又追問道:“那珠子好生神奇,可以定住龍,但是我和星辰卻沒事。”
“有些寶物是有選擇性的,這沒什麽稀奇的。”
帝鳳歌哦了一聲,便沉默了下來。
許安的手掌一翻,一把陳舊的黑色鑰匙出現在了他的掌中。
“這個你拿着。”許安将鑰匙遞給了帝鳳歌:“去封魔之地的時候或許有用。”
帝鳳歌要伸手去抓,許安并未放手,而是盯着她的眼睛說道:“若是用不到也不要弄丢,你在,鑰匙在!”
帝鳳歌心裏一驚,她剛要問許安這鑰匙是什麽,許安又接着說道:“這關系到救你的母親。”
帝鳳歌從許安的院子裏出來的時候更加心事重重了,她軟磨硬泡,許安也未多透漏給她其他信息。
她此刻更想去封魔之地了,可是在去之前還隔着一個鲛人族,越是這樣想越是心焦,公主心可不好取啊!
帝鳳歌猛然一驚,電光石火之間一個念頭在她心頭劃過,現在看來似乎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封魔之地,就連她身邊親近的人也都有不得不去封魔之地的理由!那麽,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爲之?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因爲她思考了很多都覺得不成立,誰能布下這麽一個驚天大局呢?而且若真是如此那牽連的人可不少!她無奈地笑了笑,将這個念頭抛在了腦後,負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老姐!你回來了!”
帝千城扒着牆頭嚷道,帝鳳歌無奈地歎了一聲,爲什麽明明是匹狼,非要學二哈的蠢萌?
“你沒事扒牆頭幹什麽?”帝鳳歌指着正門說道:“門又沒關,你不會走大門嗎?”
帝千城呲溜一聲從牆頭上蹦了下來:“啊!我把大門給忘了!”
帝鳳歌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阿城啊,要不姐給你煉些補腦子的丹藥。”
“姐,你瞧不起我!”
帝千城仰着頭轉了幾個圈,然後天上砸下來一個小蘿莉!
“砰!”
小蘿莉坐在了帝千城的頭上壓了下去:“娘親!”
“跟你舅舅玩。”
帝鳳歌覺得這不錯啊,一直覺得小鳳凰的童年缺失玩伴,跟着小澤和兔兔那樣的老不羞混容易被養歪,雖然沒時間給她找個合适的寵物,但是她養了個弟弟啊!
“鳳兒,你可回來了,你快去看看卿九!”徐若然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從屋裏走了出來。
“卿九怎麽了?”帝鳳歌不解地問道。
“我不是讓阿城在門口等着你告訴你這件事的嗎?”徐若然和帝鳳歌同時看向帝千城,隻見後者還在那裏轉圈咬尾巴哄孩子呢。
徐若然歎了口氣拉着帝鳳歌就往卿九那邊走去:“我是回來等你的,昨晚亦寒有事找卿九,但發現他不對勁啊,連呼吸都沒了,但身上也沒傷口,臉色也很紅潤……”
帝鳳歌睜大了眼睛:“什麽叫沒了呼吸?”
兩人說着話便到了卿九的院子,幾人因爲許安的緣故重新選了院子,所以院落間離的并不遠。
帝鳳歌推門而入,亦寒連忙站了起來:“鳳兒,卿九的呼吸和脈搏都停了!”
帝鳳歌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她探上卿九的手腕,果然如亦寒所說,生命體征都消失了,但奇怪的是,他丹田的神息未散,膚色也正常,就連血液都是正常流動的!
帝鳳歌的眸色變了變,她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亦寒,去幫我叫許伯伯來,阿然,我給你準備幾樣藥材,幫我分一下,我先給卿九施針……我也沒什麽把握……”帝鳳歌顯得有些慌亂,她心道,許是自己學藝不精,沒見哪本典籍裏有這樣的情況啊……
亦寒和徐若然應了聲便各自忙去了,帝鳳歌閉上了眼睛,在識海中吩咐道:“小澤,用最快的速度幫我找關于卿九這種情況的典籍,哪怕是沾一點邊的内容都告訴我!”衆人不知道的是,在她們不注意的情況下,一團黑色的霧氣貼着牆角的陰影自卿九的腳底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