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修大人莫不是感應到了什麽?”
帝鳳歌咽了咽口水:“不會是因爲你吧……你趕緊給我進死亡之鐮!”
開玩笑,她可不想把這麽可怕的大人物弄醒啊!
這時,隻見死亡之鐮發出了微弱的金光,自那金光中一個着銀色铠甲的男人現了身。
“啊!我忘了告訴你了,他醒了。”毀滅漫不經心地說道。
帝鳳歌嘴角抽了抽:“在我沒發脾氣之前,趕緊回去。”這麽大的事居然能忘!這是有多不靠譜啊!
毀滅翻了個白眼飄進了死亡之鐮,帝鳳歌此刻全神貫注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她有一肚子的疑問,卻又如鲠在喉。這種感覺是本來應當十分親近的人卻因多年疏離而無所适從。
良久,還是那個男人先開了口:“鳳兒,我是你父親帝君寒。”
帝鳳歌隻覺眼眶溫熱,她從沒有享受過親情,從沒有一個男人這樣慈愛地看着她告訴她自己是她的父親……
“父親……”帝鳳歌嗫嚅着開口,有了一絲小女兒的姿态。
帝君寒微笑着點了點頭,有些嚴肅地說道:“先出去,我們到外面說話。”
帝鳳歌聽話地抱着小鳳凰往外走去,帝君寒也緊随其後,隻是他在出去的時候深深地看了一眼棺椁之中的魔修。
待兩人完全出去後,魔修再度睜眼,他的手指動了動,心下想到,那丫頭竟然是帝君寒的女兒……呵呵……有趣……
魔修又閉上了眼睛,仿佛他一直沉睡着一般。
“我的小鳳兒長大了。”帝君寒伸出手想撫摸一下帝鳳歌的頭發,手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兩人都愣了一下,帝鳳歌咬了咬唇問道:“父親,您現在……”
“我現在隻是一抹神識。”帝君寒說道:“這抹神識快要消耗完了,所以今日是我最後一次出現。”
帝鳳歌聽了這話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心間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拿走了一般。
“父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和……娘親現在在哪裏?”帝鳳歌急切地問道。
帝君寒歎了口氣說道:“當年我與墨淵大戰,從神域一直打到幻天大陸,最終将他殺死,而我也神息枯竭……”帝君寒一邊回憶一邊講述着:“正當我要返回神域複命的時候卻突然來了近百個黑衣人,他們不由分說地便開始對我進行攻擊,當年是他們乘人之危,爲父被擒,拼着最後的力氣我才分離出了這一抹神識,
附在了當時唯一可以容納神識的死亡之鐮上。”
“那些黑衣人是誰,後來呢?”帝鳳歌又問道。
“後來的事情……”帝君寒卻搖了搖頭:“我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被封印在了某處,畢竟若是死去,這抹神識是會消散的。但是其他事情,包括你娘親的情況,我就無從得知了……”
帝君寒頗是無奈地說道:“畢竟我現在隻是一抹神識,也不知道心兒現在怎麽樣了……”
帝鳳歌眉眼暗沉下來:“當年到底是誰害了你們……”
帝君寒的眸色閃了閃,顯然是猶豫着,他隐瞞了一些真相。可是帝鳳歌低垂着頭并沒有發現異常……
“鳳兒,你娘親和我都希望你能平安喜樂,所以……”帝君寒溫和地說道:“有些事情若是無果,便不要查了。”
帝鳳歌狐疑地擡起頭:“父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
帝君寒卻答非所問地說道:“爲父知道你身邊有個不錯的小夥子,也在這裏結交了一些朋友……若是……若是你能在神天大陸安定下來,就不要再去神域了。”
帝鳳歌眉頭皺的更緊了:“父親……”
“嗡——”
帝鳳歌還未說完便感覺到這洞穴劇烈地震蕩了一下!
“魔修……”帝君寒眸子微眯:“鳳兒,我打開這裏的結界,你趕緊出去!”
帝君寒不等帝鳳歌回答便走到這洞穴的某處,對着那石壁結了一個繁複的印,他緩緩輸入着神息……
“咻——”
隻見那石壁竟然真的裂開了一道縫隙!
“鳳兒,快走!”帝君寒的身體漸漸變爲了透明!
“父親!”帝鳳歌往那縫隙處走去,她轉頭看着帝君寒,因爲是神識的緣故,她連最後的擁抱都不能……
帝君寒慈愛地笑了笑:“你的眉眼真像你娘親……”
他又看着帝鳳歌懷中的小鳳凰說道:“神鳳和神凰的女兒嗎?終于破殼了啊……”
帝鳳歌點了點頭說道:“冰兒已經和女兒契約了。”
“是你們的機緣。”帝君寒說道,他的身體漸漸缥缈起來,他看着帝鳳歌雖然不舍,卻還是說道:“走吧……”
帝鳳歌見那縫隙越來越小,也隻得往外走去,那縫隙閉合的刹那,帝君寒也随着金光一起消失了。在那最後的瞬間她聽到了帝君寒那抹神識的最後一句話:“你還有個哥哥,他叫帝錦年。小心夙煙公主……”
“咻——”
縫隙徹底閉合,周圍暗了下來。
帝鳳歌摸索着四周,這裏并不寬闊,她擡擡手便撫到了冰涼的牆壁上。
帝鳳歌并沒有急于将此處照亮,她雙手捂住了眼睛,有溫熱的液體順着指縫滑落……
她是個情感克制的人,也很少哭泣,可是活了兩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她的心是震顫的,她想用這黑暗掩蓋自己這短暫的脆弱。
“娘親……”小鳳凰感覺到了帝鳳歌情緒的波動,良久才糯糯地喊道。
帝鳳歌深吸了一口氣,她抹去眼角的淚,扶着牆壁站起,左手一動,涅槃之火躍然指間,洞内的情況這才分明了。
這處洞穴的高度隻比她的身高高了一點點,兩邊也僅能容納一人通過,往前望去有絲絲亮光……
幸而沒有危險,她隻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出口處。帝鳳歌站在那出口目瞪口呆地瞧着,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呐呐地開口道:“這裏……難道不是昆侖山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