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帝鳳歌在天沒亮的時候便起床梳洗,卻在推開門的那一刹那差點撞到了賊兮兮地音七七。
“你是幽靈嗎?”帝鳳歌沒好奇地白了她一眼。
“鳳兒!你就告訴我吧!我好奇啊!”音七七頂着一張苦哈哈的臉,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帝鳳歌和百裏星辰二人要做什麽,但直覺告訴她,這倆人肯定不會消停。
帝鳳歌挑了挑眉,手臂環胸站定,看了她良久終于歎了口氣:“快些梳洗好,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話音一落,音七七風一般地跑回了自己的寝室!
一炷香後,二人蹑手蹑腳地出了房門,穿過衆人熟睡的院落,走過空曠無人的廣場,直至出了那巍然的學院大門。
天欲亮未亮之際,也是頭腦最混沌之時,帝鳳歌此刻卻身心清明地很,她站在學院門口露出一抹歡欣的笑:“星辰,你來了。”
音七七挑了挑眉:“你倆不是要私奔吧?”
一直到坐上了妖獸車,音七七還是絮絮叨叨地問着:“你們私奔的話帶着我豈不是麻煩?不過我也沒地方去啊……”
“你們打算去哪裏?”
“百裏星辰你不繼承家主的位置了?”
“……”
“喂,帝鳳歌,你吱一聲啊!”
“吱——”
“……”
音七七徹底無語了,由着她倆将自己帶進了明市一家不起眼的酒樓,幾人進了那酒樓,夥計一瞧也不多言便引着幾人上了三樓。
看這架勢便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音七七此時也不言語了,她知道如今是要在這裏等上些時候了,反正問了二人也得不到答案,便幹脆叫了一大桌的飯菜大快朵頤,然後把賬記在了帝鳳歌和百裏星辰的名下。
當第一縷晨光順着窗子照進來的時候,帝鳳歌淡笑着看着樓下那擺茶點的小販,窩在人家門前曬太陽的流浪漢,還有那街邊提着籃子賣花兒的小女孩兒……
“這裏竟然這麽熱鬧。”帝鳳歌支着下巴淺笑。
“我也是今日才發覺的。”百裏星辰并不看窗外的情況,而是一直溫柔地看着帝鳳歌。
音七七瞟了窗外一眼,她并沒有将目光多做停留,但她眸中有了分了然之色:“你們……要殺了她?”
“小姑娘家,不要成天打打殺殺的。”帝鳳歌“語重心長”地說道。
音七七丢了個白眼給她,鼻子裏發出不屑地聲音,又招呼小二加了碗蛋花湯。
此時,花嫣然正對鏡梳妝,她等今日已經等了很久了,這段時間她高興的已經顧不上再去找帝鳳歌的麻煩,她覺得,既然百裏星辰沒有強烈地拒絕這樁婚事便是對她有些情義的……
“小姐,你今日可真美!”丫鬟一邊幫她戴着鳳钗一邊誇贊道。
花嫣然嬌羞一笑,她希望百裏哥哥今晚也能這樣對她說。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喜氣的婆子走了進來:“小姐,我來給你梳頭。”
花嫣然輕輕點了點頭。
婆子結果丫鬟手裏的比翼雙飛梳,口中念叨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
一切流程都走完了,直到過了吉時也不見百裏家的人來迎親,花嫣然有些擔憂地絞着手裏的帕子:“喜兒,去看看百裏哥哥來了沒有?”
“是,小姐。”喜兒低眉順眼地下去了,她已經感受到了小姐越來越低的氣壓,雖然小姐今日一派端莊的樣子,但生起氣來可是要發洩到她們這些奴婢身上的!
花家的主位上坐着老夫人和花家家主。
老夫人滿臉的怒容,看着堂下戰戰兢兢的小厮,厲聲道:“什麽叫找不到二少爺!”
“老夫人,二少爺他……他不在府裏,我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見到人影……“
“砰!”
老夫人手中的拐杖戳在了地上,地闆瞬間裂開細縫,衆人都知道她老了,但是她的修爲也随着年齡增長着,連百裏家主都有些驚訝,自己的母親何時晉升的?
“所以你們百裏家要怎麽辦?總要給我一個交代!給嫣然一個交代吧!”
“這……小的……”小厮臉上是快哭出來的神情,他也不願意跑着一趟差事,但無奈他是最受欺負的那個,大家将他推出來報這個信兒。
“祖母!”花嫣然臉上是可憐兮兮地表情,她鳳冠霞帔地走了進來,撲到老夫人的懷裏嗚嗚地哭着:“祖母,是不是百裏哥哥他……”
花嫣然是聽了丫鬟的禀報才知曉了此事,于是便跑了過來。
“那個混賬!我的嫣然多好啊!他真是……”老夫人抱着花嫣然也落了淚。
花家的幾個同輩男兒此時隻有三個在這裏,花景雲一臉地憤怒,花景城百無聊賴地打着哈欠,花想容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他是知道帝鳳歌和百裏星辰的事情的。
還有六個,其中兩個在缥缈宮修行,那四個則外出曆練了。
花家家主和自己的兩個兄弟對視了一眼,便眼觀鼻鼻觀心,他們都知道這樁婚事是老夫人強迫百裏星辰的,以百裏星辰的性子這種情況是不足爲奇的。
老夫人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這婚事要不……”
花嫣然哭了一會兒,聽到此話眸中突然露出了堅定的神色,她看着老夫人,委屈地開口道:“祖母,我自己過去百裏家!”
此話一出,衆人立刻反對了:“嫣然,不可,你自己過去這算怎麽回事?”家主說道。
“對啊,哪有出嫁女子不等迎親主動去夫家的?”大老爺也附和道。
“不妥不妥,雖然花家和百裏家已經是姻親,但這樣實在是不合規矩!”
“……”
老夫人也要開口,花嫣然卻打斷她說道:“祖母!你就再依嫣然一回吧!”
“嫣然……”
“祖母,我嫁過去之後,與百裏哥哥日日在一起定會日久生情的!百裏哥哥一定能看到我的好的!”花嫣然搖晃着老夫人的手臂撒着嬌。
“孩子……這樣太委屈你了啊!”老夫人心疼地摸着花嫣然的臉頰說道。“無事,隻要能嫁給百裏哥哥怎麽樣都可以……”花嫣然說着又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