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怎麽能受這種當街脫衣的侮辱,連忙撒腿就跑,就有了後來雲悠悠他們碰到的一幕……
這真是想起來一幕,就想起了整個事情,他這心一下子就塞了起來,心情也跟着低落了起來。
雲悠悠看他心情不好,估計他是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隻得扭頭看向了百裏永夜:“你覺得怎麽做比較好?”
百裏永夜看着雲悠悠:“我并不覺得這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你确定要去看一看?”
百裏永夜也不知道心裏是怎麽想的,總是覺得本能的有一種抗拒的心裏在作祟一樣,讓他拒絕着。
雲悠悠心中皺眉:“如今碰到了自然要去看一看的不是嗎?”想到這裏,她嘴角忽然勾起了一絲笑意看着雲舒檀:“他現在是在哪家青樓?”
雲悠悠這麽一問雲舒檀臉上頓時就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雲悠悠:“您不會真的要去吧?”女子隻怕連青樓的門都進不去吧。
雲悠悠看出了他的擔心,嘴角勾起了一絲的笑意:“你的衣服借我穿穿呗。”
百裏永夜不由的一陣無語,他看着雲悠悠:“你不會是真的要去吧?”
“有什麽不可以嗎?”雲悠悠沖着百裏永夜眨了眨眼睛,百裏永夜默默的扭過了頭,心中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這麽做一樣。卿柳樓裏人聲鼎沸的,門口的姑娘們甩着帕子不斷的招呼着來往的男客,而二樓上,水紅色的煙紗帳裏,無勾四仰八叉的坐在軟榻上,周圍好幾個姑娘你一口橘子,我一口香蕉的往無勾嘴裏塞,無勾左擁
右抱的,還不忘扭頭去喝後面那姑娘遞過來的酒杯,整個人看起來輕浮非常。
“公子,你今晚不是要買奴家的嗎?”一個女子忽然開口,另一個連忙擠開了那女子:“你說什麽呢,公子之前早就跟我說好了,會找我的呢。”
“你們都别争了,公子早上就說要找我的!”另一個女人立刻開腔,幾個女人頓時争執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看起來就像是唇槍舌戰一樣。
無勾沉浸在這一片喧鬧中,總覺得自己的心裏空落落的,就算再怎麽歌舞升平,再怎麽喧鬧無度他依舊覺得不怎麽高興。
想到這裏他忽然覺得而有些煩躁,猛然一揮手:“行了行了,都别吵了,你們跟我玩骰子,誰赢了,今晚就要誰來陪本公子。”說道最後,無勾拿起酒杯直接一口喝幹,臉上露出了浮誇的笑容。幾個女人立刻就拿出了骰子你一眼我一語的就搖了起來,她們幾個慣來陪在無勾的身邊,最近不知道無勾怎麽就轉了性子,雖然會點她們過夜,但是根本就不會動她們隻顧自己呼呼大睡,她們這簡直就是
白撿錢啊,這麽便宜的事情,她們當然要争搶了。
幾個人搖的點數都不大,輪到無勾了,無勾剛一拿過骰子,誰知道一隻手一下子就壓住了他手中的骰盅。
無勾眉頭一皺該不會又是他那老爹找上門了吧!想到這裏他立刻擡頭,誰知道這一擡頭就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這臉的主人面容清俊,看起來也非常的瘦弱,一張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那一雙眼睛卻分外的有神,讓人看一眼就有些拔不出來的感覺,他不由的開口:“你是誰?”
他正看着呢,誰知道另一隻手飛快的拉開了那人的手,随即一張冰冷的有些霸道的面容一下子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一看到這雙眼睛,頓時就愣住了,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縮了回來,一縮回手他立刻意識到自己怎麽會有種害怕的感覺呢,想到這裏,他立刻又擡頭看着那人:“你又是誰!”
百裏永夜整個人隻覺得沒由來的怒火熊熊。雲悠悠在一旁急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雲舒檀因爲對這裏忌諱莫深,所以她并沒有強人所難,而是跟百裏永夜前來查看,誰知道她一擡頭就看到了二樓的無勾,立刻就認出了他來,連忙上前想要相認。
但是上來一看到的無勾的眼神就可以肯定他跟雲舒檀一樣完全不認識自己了。剛才她拿過骰盅就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好趁機搭話的。但是百裏永夜這忽然出手,她也是沒有想到。百裏永夜一看到無勾那麽直勾勾的甚至有些怔忡的看着雲悠悠,心裏頓時就不爽了,直接走了過來,拉開了雲悠悠的手,而無勾一看到自己目光立刻就躲閃了起來,他心中稍微舒坦了一分,但是當無勾再
次不認輸一般看向自己的時候,自己的腦海裏竟然隻有兩個字——大膽!
雲悠悠看着百裏永夜和無勾無視了周圍的人就這麽直勾勾的互相凝視着,有些發懵,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用眼神交流些什麽,畢竟無勾一直是百裏永夜的屬下,他們兩個人之間可能會有更多的聯系。
無勾被百裏永夜嚴厲到冰冷的目光看的後背一陣一陣的冒白毛汗,隻覺得渾身非常的難受,想了想,最終還是收回了手,沖着百裏永夜拱了拱手:“我叫無勾,你們兩位是?”
雲悠悠這才想到自己和百裏永夜突然闖進來,确實有些唐突了,當即笑了笑看着無勾:“我們聽到你們這邊搖骰子,一時技癢,就忍不住想要過來玩兩把。”無勾聞言頓時有些怏怏的看着雲悠悠:“我們也就是随便玩玩,不曾有什麽賭注,倒是叫兩位失望了。”他說着又懶懶的靠倒在了身後的軟榻上,一張開手臂,兩個女子立刻就鑽進了他的懷裏,他臉上露出
了惬意的神情,随即目光瞥向了旁邊面色鐵青的百裏永夜:“這位公子你不要這麽僵硬,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來卿柳樓,放松一些,這裏一定會讓你樂不思蜀的。”他嘴上說着,眼睛卻始終在觀察着百裏永夜的一舉一動,發現百裏永夜聽完他的話臉色更加陰沉了,頓時納悶了起來:“公子,我這跟你說話呢,你怎麽這麽一副表情?哦,你是不是沒有相中的姑娘啊,我
跟你說這裏的姑娘從小到大我可都認識,你說說你喜歡哪一款,我給你舉薦舉薦?”無勾忽然來了興緻,興奮的盯着百裏永夜。雲悠悠在心中給無勾點了根蠟燭,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百裏永夜周身的氣場簡直就是要結冰了。雖然百裏永夜的記憶改變了,但是他的身體本能是沒有變化的,而且不管是現在的記憶還是以前的記憶,百
裏永夜都是非常讨厭這種纨绔子弟的,無勾這麽不要命的推薦,估計等下會很慘啊。雲悠悠心裏正想着呢,就見百裏永夜猛然擡腳,毫不客氣的就朝着無勾面前的桌子踹了過去,哐啷啷的一聲,好端端的桌子一下子就被百裏永夜一腳踩成了兩半,上面的瓜果一下子四分五裂飛濺出去,圍
着無勾的那一群女人立刻尖叫着齊刷刷的跑了開去,軟榻上面頓時就剩下被酒水濺了一褲子的無勾。無勾臉色一下子就陰了,他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滿臉怒火的看着百裏永夜:“我好心給你推薦,你這是要砸場子嗎?說,是不是我爹讓你來砸我場子的!”無勾說着忽然好像想到了關鍵一樣,一下子就沖
着百裏永夜沖了過來。
百裏永夜眼中一寒,瞅準了時機一下就捏住了無勾的手腕,猛的向外一扔,無勾整個人就被摔了出去。上面鬧成這樣,老鸨立刻就走了上來,想要看看情況,但是一看到百裏永夜她這心一下子就不好了,揮手閃了閃,那些拎着棍子跟她走上來的家丁全部被她轟了下去。她自己也一溜煙兒的往下走:“都沒長
眼睛啊,沒看到那是秋水堂的堂主啊,他能出現在這裏肯定是在查案,我們就别自讨沒趣了。”
秋水堂在朝玉百姓的心中還是非常有分量的,人人聽到秋水堂的名頭齊刷刷的就往下走,簡直是一刻都不敢停留的樣子。 無勾一跟百裏永夜交手就知道自己不是百裏永夜的對手,現在不是逞威風的時候,就等着老鸨在家丁來個人多勢衆把百裏永夜打壓下去。誰知道老鸨這見風轉舵的一轉身竟然就跑了,他這心裏恨啊,但是
也不能就這麽便宜了百裏永夜,立刻爬起來就跟百裏永夜打了起來。
雲悠悠不由的咋舌,他能感覺到百裏永夜是生氣了,但是沒想到百裏永夜生這麽大的氣,看他對無勾出手的樣子,簡直是招招狠厲。雖然她能理解百裏永夜可能平日裏對無勾的要求和希望都比較高,如今無勾變成這副沒正行的模樣,百裏永夜身體本能的氣憤加上現在記憶對這種纨绔子弟的恨鐵不成剛相互交織起來,這下手就更重了。但是這下手也要分輕重啊,要是打出個好歹來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