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聞言立刻搬了個小凳子就做在了雲悠悠的身邊:“小姐你真可憐,怎麽好端端的就得了這麽一個失憶的病呢。”
雲悠悠笑了笑:“沒有關系,隻要你幫我記起來,一切不就好了。”
她這麽一說香兒立刻高興了起來,噼裏啪啦的就講了起來,從雲悠悠小時候的事情一直講到現在,而且講着講着她自己都累了,不知不覺的就趴在雲悠悠的床邊睡了過去。
雲悠悠的内心簡直猶如驚濤海浪,她幾乎完全可以肯定這古怪是來自于入城的那碗符水!
按照她的症狀推算起來,她喝了水之後雖然名字沒有改變,但是其實自己的記憶已經被篡改了,自己以爲自己是這商賈之家的女兒,所以就直接走了回來,把自己當做了另一個人來生活……
這晴天白日裏,好端端的自己陡然就變成了另一個人,走入了别人的家中,開始了别人的生活,這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她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想着最後看到百裏永夜和無勾他們的樣子,但是怎麽想都覺得自己好像是進了城之後腦子就像忽然被換掉了一樣。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百裏永夜和玮棋他們也是跟自己一樣
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在這朝玉之中生活吧。
她的心蓦然的就緊了,低頭看着睡在身邊的香兒,香兒目前還很好用可以借她知道很多的情況,同時要先穩定這對夫婦,就以如今這個身份先試探着,畢竟現在還不知道爲什麽朝玉會弄出這些東西。
想到這裏,她隻覺得腦袋有些疼,就直接躺了下去。
第二天雲悠悠醒來之後,仔細的想了一下。自己能清醒過來應該是因爲自己繼承了卓洛德衣的淨化之力,頭一晚上睡的不踏實同時冷汗涔涔,實際上應該是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在往外排除毒素的。
自己因爲繼承了淨化力所以沒有事情,那麽百裏永夜呢?他擁有變身的能力,不知道這符水對他有沒有作用,想到這裏她明白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找到百裏永夜他們,集合起來大家再研究這朝玉的事情。
不過,她現在必須先借着這個身份了解一下朝玉的日常,這樣才能方便找人,不然冒冒失失的去打聽,顯然會引起周圍人的懷疑,如果驚動了那些符水背後的人那才是真的麻煩。理清了事情的順序之後,雲悠悠長出了一口氣,當做自己已經恢複了記憶一般,下了床, 按照香兒的描述直接去跟爹娘請安,然後直接跟劉世金夫婦說自己記得了不少東西,想來慢慢的就會全記起來的
。劉世金夫婦一看一夜之間就能想到不少東西,肯定是不小心撞了邪了,但是這麽快恢複,說明也不厲害,雲悠悠也一個勁兒的說養養就好了,劉世金夫婦也就安心了。雲悠悠在這裏呆了約莫兩天的時間,
漸漸明白了自己所處的這個朝玉。朝玉的人不管是平頭百姓還是門派衆人都是一心求仙問道的。白日裏衆人看起來一切正常的生活着,但是一到晚上他們就會準點的在自己的房間打坐靜修,然後每九天會前往每個村落或者城鎮附近的道場
裏面去靜心修習一次,以此來提高他們的能力。而這朝玉的那五大門派也有點意思,分爲東仙派,玉峰山,荀澤谷,黎羽殿以及崇元門。這五個門派中,玉峰山主要是冶器,就是鍛造道長用的一些兵器,荀澤谷專職是煉制丹藥,其谷中弟子學的就是煉制丹藥。黎羽殿專司法陣禁制,就是布陣。崇元門則專司一些道家術法,這四個門派各有所長,然後他們研究出來的好東西都會一五一十的孝敬給東仙派,而且他們門中最優秀的弟子也可以有機會進入東
仙派中修習和提升。
簡而言之,這四家都尊東仙派爲首,而東仙派也是朝玉之中每一個人的夢想,隻要加入東仙派就好像一般朝堂當了官一樣,是一件非常光宗耀祖的事情。
雲悠悠心中微沉,這整個東仙派操控着朝玉,她不由的就會想那符水背後的人是不是就是東仙派!
正想着呢,就聽到香兒在門外喊了起來:“小姐,走吧,到時間去道場了。”
雲悠悠應了一聲,這才起身跟着衆人前往附近的道場。她這是第一次道場,這一路走來就看到不少人往前道場湧去,三三兩兩的還說些話。正走着,就聽到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雲姑娘。”
她轉頭就看到一個面容普通的年輕男子,正滿臉喜色的看着自己,雲悠悠心中皺眉,這個人誰啊,完全不認識啊!
正想着呢那男子已經快步走了過來,而劉世金夫婦已經笑着迎了上去:“孫公子。”雲悠悠聞言頓時想了起來,香兒說過,隔壁綢緞莊的孫公子對自己有意思,一直想要接近,有事沒事的就跟連勝金夫婦拉關系,因爲他知道雲悠悠不太喜歡自己,就想要曲線救國,畢竟隻要父母之命媒妁
之言,這婚事也就定了。
雲悠悠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孫公子,反正自己扮演的這個人本來就不喜歡這送上門的孫公子,自己面無表情也說的過去。
果然衆人看到雲悠悠對孫公子的态度都是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隻有陳柳葉推了推雲悠悠:“悠悠,孫公子跟你說話呢。”
“沒有什麽好說的,我不會嫁給你的!”雲悠悠斬釘截鐵的看着那孫公子。不是她狠心,她這還要忙着找人呢,若是這孫公子把劉世金夫婦巴結好了,劉世金夫婦直接把自己嫁了那就麻煩大了。
雲悠悠這麽一說,劉世金連忙就沖着孫公子道歉:“不好意思,以前真是太過嬌慣了。”“無妨,聽說悠悠近來身體不好,脾氣大些也是正常。”說着識趣的跟劉世金攀談了起來,然後一路上時不時的還回頭偷偷的看上雲悠悠幾眼,雲悠悠心中真的是無力吐槽,越發的想念起百裏永夜來,不知
道百裏永夜在那裏。
而百裏永夜自此刻正面色陰沉的坐在一張桌子前,桌子後幾個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仙長息怒啊,這些小人不懂規矩,鬧到仙長這裏,實在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是啊仙長,您息怒啊,他們有眼無珠,不知道仙長您今日是便服出巡,多有得罪,還請仙長看在他們初犯的份兒,原諒他們吧。”另一個人連忙附和了起來。
百裏永夜臉色鐵青的看着地上那兩個瑟縮不已的人,冷哼了一聲:“打一頓,扔出去!”他說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身邊兩個人連忙拖着地上那兩個人就走了出去。他們一走,百裏永夜的世界立刻就清淨了起來。他是東仙派秋水堂的堂主,平日裏都會穿着東仙派的服裝,但是今日他想要便服出巡,尋訪一下民情,誰知道這兩個不長眼的當街用術法鬥毆,還撞到了自
己,撞了自己不道歉就算了,竟然跟碰瓷一樣,想要找自己索賠,簡直是無法無天!他當時将這兩人收拾了一頓,直接拖了回來。這些時請以前也發生過,他向來都是這麽做的,所以處理起來都是如此的順理成章,但是不知道爲什麽,今天他這心中卻總是有一種古怪的感覺,感覺好像自
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對的。
但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他明明就是做了一個堂主該做的事情啊,難道是對那兩個混混的處罰不對?
不應該啊,怎麽處罰完全是看他心情的,爲何會覺得不對?
他越想心中越是疑惑,索性不想了,起身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先把衣服換了再說。
雲悠悠跟着劉世金他們走進了道場,這道場跟一般的道場并沒有什麽區别,道場中央有一個主持道場的道士,看這道士的打扮,雲悠悠可以肯定就是善于陣法的黎羽殿的道士。
那道士眼眸微閉的站在道場中央,等到人都到齊了之後,他口中就開始念念有詞,同時手中的拂塵不斷的在天空中甩着。
雲悠悠是看不懂他到底在幹什麽了,隻是覺得有些困,她不由的轉頭看向周圍的人,發現周圍的人打坐着全部都閉上了眼睛,也看不出到底是睡了還是沒睡。她想了想連忙學着這些人的樣子,閉上了眼睛。這一閉上一股沉沉的睡意就湧了上來,随即她整個人就真的打起了瞌睡,等到她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睛就發現道場已經結束了,人們已經開始三三兩兩的
走動了,還有些人卻沒有走,還是跟剛才一樣閉着眼睛打坐。她起身就要招呼身邊的劉世金夫婦和香兒,誰知道她手剛要伸過去,一隻手卻拉住了她的手,她一愣轉頭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婦人,正滿眼疼愛的看着自己:“悠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