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勾說到這裏看向百裏永夜:“既然有嫌疑,我們現在就去那樂樓看看!”
百裏永夜卻搖了搖頭:“這個人不簡單,你過去也隻是白搭。”
雲悠悠點了點頭:“如果她真是血脈之人的話,你去了之後,很可能反被操控,到時候做些什麽事情,隻怕你自己也不知道。”
雲悠悠這麽一說,無勾心中頓時一陣後怕。是啊,宗玮棋當時是幸好有他們在場,不然這血脈之人不知道好壞,真要操控着宗玮棋去殺人放火的,宗玮棋也不知道啊!
宗玮棋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他一個哆嗦看着雲悠悠:“小姐,這就沒有辦法了?”
雲悠悠轉頭看向了百裏永夜:“這人沒有放玮棋幹什麽,隻是讓無勾喝酒,想來并不是有心要緻死吧。”
百裏永夜點了點頭:“一個人去酒樓醉酒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她這麽做确實不像是找我們麻煩,反而像是……”“試探?”雲悠悠直接結果了百裏永夜的話頭看着他:“借着醉酒來掩飾玮棋已經被操控的事實,而玮棋被操控的時候,她很可能問了一些東西,隻是玮棋不記得了,而我哥哥和無勾可能也是不知不覺也受到了那樂器的影響,在他們看來,那白衣女子從未動過,實際上,那很有可能隻是一場幻覺。”說到這裏,雲悠悠但是一驚,要是以前她自然不會相信這些怪力亂神,但是如今自己都有了淨化的力量,如今對
這些東西就更加的敏感了。
百裏永夜聽到她這麽說點了點頭:“确實,這樂器能惑人心智,無勾和雲舒檀看到的是白衣女子,實際上,是個白衣男子也說不定!”他這麽一說無勾和雲舒檀不由的對視了一眼,他們當時看到那個白衣女子的時候,雖然是一片的模糊,但是本能的還都覺得應該是個漂亮的姑娘,百裏永夜這麽一說,他們兩個直接就有些反胃了,這要真
是個糙漢子,他們還覺得糙漢子好看,真是細思極恐啊。
宗玮棋還處在一個蒙圈的狀态,這一切雖然都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但是他反而是什麽都不知道,都沒感覺的那一個。
“那如今此人已經出現了,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不成?” 雲舒檀覺得有些憋屈,看着雲悠悠和百裏永夜。百裏永夜搖了搖頭:“如今她是敵是友不能分辨,而且她在暗我們在明,貿然行動實屬不智,且緩一緩,等到我們先把宗祠的事情看看情況,如果是好的,這件事情就是錦上添花,若是不好,這件事情反而
是我們追蹤的線索。”百裏永夜這麽一說,衆人也都明白了過來,如果宗祠裏的那些畫中的謎題真的能夠解開的話,那麽他們就獲得一個非常有利的線索,到時候找起人來就會方便很多,而再根據這白衣女子的一些蛛絲馬迹,
說不定就能找到了。
如果他們解不開宗祠那些畫中的謎題,他們就可以直接轉戰樂樓了。雖然雲舒檀無勾他們對付不了,但是百裏永夜和雲悠悠如今都是身有異術之人,隻要那白衣女子或者男子出現總會露出馬腳的。
不過也确實如百裏永夜所說,白衣女子很可能實際上就是個糙漢子,這外在形象不過是通過那樂器給人制造的幻覺罷了。想到了這裏,衆人點頭,剛才還沉悶的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隻有宗玮棋愣愣的睜着眼睛,茫然的看着他們:“你們在說什麽?那些缺胳膊少腿的畫不是還沒有眉目呢麽,怎麽聽你們的意思,這還有後續啊
?”他這麽一說衆人才想起來,昨天講事情的時候,他還在昏睡呢,确實什麽都不知道。百裏永夜微微的揚起了嘴角,沖着無勾使了個顔色,無勾連忙上去将事情說給了宗玮棋聽,宗玮棋聽完恍然大悟,不由
的歡呼了起來:“這可是個大線索啊!”可惜衆人該有的激動,昨天已經激動過了,如今隻是笑着看宗玮棋一個人在那裏歡呼,宗玮棋頓時覺得有些尴尬,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這中招了身體還沒好呢,你們快走快,我要睡覺了。”說完直接
又躺回了床上。
衆人見他這樣不由的哈哈一笑,也就各自散去了。雲悠悠和百裏永夜走在回廊之上,雲悠悠看着百裏永夜:“你覺得這位血脈之人,是敵是友?”
“最後他隻能變成我們的盟友。”百裏永夜直接回答了雲悠悠,随即目光看向了院子的遠方:“其實他沒有動玮棋,本身不就是一個示好的舉動嗎?”
雲悠悠明白過來點了點頭,不由的揚起了嘴角:“以前覺得樂器能惑人心智什麽的都是存在于傳說中,想不到世間真有這樣的人。”
百裏永夜笑了笑,伸手攬住了雲悠悠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這一路走來,什麽事情都發生過,就算再發生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會讓人覺得驚訝了。” 雲悠悠聞言不由的就笑了起來,她點了點頭,确實從最開始穿越而來,她的世界觀就已經發生了變化,然後是永夜變身的事情,再然後是烏夜令以及這一趟神奇的七國之旅,雖然還沒有走到了盡頭,但是
如今也算是走過了大半,仔細想來,确實是從最開始的震驚到了如今,一切似乎都是可以談笑面對的。
想到這裏,他看着百裏永夜眼中柔和的笑意,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的撫上了他臉上的那道疤:“我現在的淨化之力其實是可以幫你消除這道痕迹的。”
百裏永夜聞言笑了笑,他伸手拉住了雲悠悠附在自己傷疤上的手,将她直接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之上:“但是你沒有。”
雲悠悠聞言眼中星星點點的滿是閃亮的笑意:“因爲我知道,這條疤在你的心上早就消失了。”雲悠悠說道這裏,不由的想到了當初百裏永夜因爲這一條疤而無法挺胸擡頭的樣子,那個時候的他被百裏家嫌棄,被百裏長青欺負,是最卑微怯懦的庶子,而如今,他這樣思謀遠略,這樣足智多謀,再也
不見當初那挫敗的樣子,也不會像原主的記憶中那樣,被打廢了之後默默的成了炮灰。人總是會在改變的,隻要你心中積極向上,隻要你勇于踏出那一步,一切皆有可能。不要感慨時光易逝,不要感慨自己一把年紀了,做什麽都晚了。不是有一句話說,你努力之後最壞的結局也不過是大器
晚成。
這話說起來是有些雞湯,但是很多事情你真的不能隻是想想,你要腳踏實地的做了,夢想才有可能變成現實。
百裏永夜笑了笑,眼中是少見的柔沁,他看着雲悠悠,伸手輕輕的拂過她如墨一般的長發,忽然勾起了唇角:“我幫你梳個頭吧。”
他陡然這麽一說,雲悠悠心中一動,眼中的笑意更勝,但是很快的,她收斂住了笑意,她想到了言子君,那個在一片煉獄之中,執劍而立,一心向前的女子,以及縱然死去,也在不停戰鬥着的蒼梧。想到這裏,她心中不由的一酸,微微的低下了頭。百裏永夜洞悉了她的想法,伸手抱住了她:“活着不見得就是歡愉,死去也不見得就是終結,他們雖然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是他們留下的,足以讓後人
銘記。”
雲悠悠在百裏永夜的懷中重重的點了點頭。因爲白衣女子的事情,這兩天雲悠悠等人都沒有出去,宗玮棋依舊是纏着無勾鬧騰,而無勾總是追着雲舒檀,生怕他去百裏永夜和雲悠悠中間當木樁子,而百裏永夜總是帶着雲悠悠在秦府到處晃悠,欣賞
風景的同時,擺脫着雲舒檀,幾個人也是各有各的熱鬧,心情真是幾多風雨幾多晴。約莫三天之後,秦樓月就捧着做好的三角形來到了雲悠悠等人的面前,雲悠悠等人看到那三角形的時候眼中都是露出了驚喜的神色,謝過秦樓月之後,就帶着三角形來到了宗祠之中。一到宗祠,雲悠悠率
先拿起了秦家的三角形放進了一幅畫中缺角的地方。
秦家的那塊三角形很快的放了進去,衆人不由的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着那一塊三角形,但是很快的他們的臉上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這不對啊。”宗玮棋第一個出聲,他撓了撓自己的頭:“這畫裏是房子,這上面是藤蔓,完全不是 一個東西,似乎對不上啊!”百裏永夜和雲悠悠在三角形放上去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不對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由的微微一笑,百裏永夜直接拿下了那塊三角形,無勾連忙将雙家的家徽三角形遞了上去。百裏永夜接過看了兩眼,随即遞給了雲悠悠,雲悠悠有些遲疑,百裏永夜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雲悠悠的心中不由的一喜,沖着百裏永夜笑了笑,随即就将那一塊三角形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