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永夜點了點頭:“這整個宗祠不能進入本就是大問題,但是周圍又這樣設計,肯定是有機關的。”雲悠悠明白他的意思,外面廣場上的東西且不說,單單就這建築群内部而言,确實隻有這塊不按常理出牌的碑文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想到這裏,她看了起來,随即就聽到百裏永夜近乎喃喃的念出了聲音:“
宗祖春東居符青?不……不對……魂順暮德靈宅案……不對,也不對……”百裏永夜說着又搖了搖頭。
雲悠悠剛開始沒有聽明白,待到聽清的時候,不由的就微微的揚起了嘴角看着百裏永夜:“你懷疑這是藏頭或者藏尾詩?”
“藏字詩。”百裏永夜看向雲悠悠,但是漆黑深邃的眼神之中滿是不解:“但是不管是從首尾還是中間,這些字拼湊起來,都不對。”
他這麽一說,宗玮棋和無勾他們已經走了過來,宗玮棋連忙橫念豎念,但是确實都不對,不由的轉而撓腮看向無勾:“你看的出來門道嗎?”
無勾聞言立刻搖頭:“公子都猜不出來,我自然更加猜不出來。”
宗玮棋聞言轉頭就看向了也在看石壁的雲舒檀,幾分嬉笑的開口:“不知道雲大公子看出了什麽?”
雲舒檀聞言明白他這話中的不爽的意味,也不在意宗玮棋的态度,隻是搖頭:“我隻覺得這碑文有些不那麽通暢,肯定是藏了字的,但是究竟是怎麽個順序,我也不清楚。”
他這麽一說看向了雲悠悠和百裏永夜:“有沒有什麽别的順序或者方法呢?”雲悠悠聞言轉頭看向了那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的家丁,那家丁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意:“很多人也曾這樣想過,覺得這是首藏字詩,但是我們國中很多人都研究過,卻依舊解不出個所以然,漸漸的,衆人
覺得這也就是一塊普通的不太精妙的詩罷了,并沒有什麽真正的意義。甚至還有人懷疑過,這可能是不知道哪一代的祖先跟我們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家丁說道最後,似乎自己也相信這是不知道哪個祖宗爲了逗悶子故意杵在這裏,迷惑衆人的。
百裏永夜和雲悠悠對視了一眼,随即開口:“順序,對的,順序,隻要找到了正确的順序就可以破解答案。”他這麽一說幾乎是肯定了這是一個藏字詩,絕對不是那下人所說的惡作劇,畢竟秦娥之人重禮,怎麽可能會拿自己宗祠門口的石碑開玩笑呢,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不知道秦娥之人怎麽會産生這樣的想法
。
雲悠悠的目光一刻都沒有從這石碑上離開過,确實,這碑文上的詩句越看越是詭異,總覺得是有問題的,但是順序是什麽呢?
想到這裏她忽然看向了百裏永夜:“如果真是藏字詩的話,順序會不會跟秦娥的什麽東西有關系?”畢竟是在秦娥的地方,這又是放在宗祠門口的碑文,少不得要聯想到秦娥的一些情況。
她這一說,百裏永夜立刻點頭:“應該是跟秦娥有關系,但是秦娥最引人矚目的就是書文禮儀以及樂器……”
“樂律!”雲悠悠聽到百裏永夜說道最後,眼中忽然一亮,有些興奮的看着百裏永夜:“樂律有沒有可能?樂律的順序!”
“樂律?” 百裏永夜皺看皺眉頭:“樂律乃爲宮商角徽羽,但是跟這碑文完全沒有想貼合的地方,似乎是找不出其中的順序。”
百裏永夜犯難的搖了搖頭,雲悠悠聽到他這麽一說不由的也是有些沮喪,因爲她從小學的是簡譜,這什麽宮商角徽羽的一聽就頭大,對比一下,果然還是簡譜比較方便,就是1,2,3…… 等等,等等!
雲悠悠想到這裏,整個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一下子就拉住了百裏永夜的手:“我想到了,我知道是什麽了!”
她忽然這麽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她,她這才覺得自己似乎大聲了些,不由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眨巴着眼睛看着百裏永夜。
百裏永夜看到她這樣,不由的就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剛想要開口,立刻就收獲了雲舒檀殺人目光一枚,但是他依舊淡定自若的摸着爺爺的腦袋,輕柔的看着她:“你想到了什麽?”
“是1234567!”雲悠悠立刻開口。
“1234567?這是順序?”說着他就擡頭。
雲悠悠點頭,拉住他的手,指着碑文上的詩句:“正好是七行的七言絕句, 你看看。”
旁邊的人也聽到了她的話立刻就看了過去,按照之前碑文上的詩,第一個取第一個字,第二行取第二個字,第三行取第三個,以此類推……這而一看之下,宗玮棋不由的就驚呼了出來:“宗祠之中有答案,按照那順序念出來,就是宗祠之中有答案啊,果然,果然是藏字詩啊,小姐,你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這樣刁鑽的順序,您都能看出來?”
宗玮棋立刻興奮的叫出聲來。那家丁按照雲悠悠的話看了一遍之後,頓時驚喜了起來:“果然是藏字詩,果然是,想不到這麽多年了,我們解不出來的東西,姑娘你一眼就識破了,當真是人才啊,容在下一拜。”說着就朝着雲悠悠行了
個大禮,雲悠悠連忙回禮。 百裏永夜看去,果然以此類推下去的話,當真就是宗祠之中有答案,但是确實如宗玮棋所言,這樣的順序一般人根本無法想到,因爲似乎跟任何東西都沒有關系,雲悠悠這簡直就好像是平白無故的就才出
來了。
但是按照雲悠悠之前的表現,她會是平白無故嗎?想到這裏,他立刻看向了雲悠悠,眼中藏着一抹探究,臉上卻笑的分外的溫和:“你是怎麽想到的?”雲悠悠臉上本來帶着笑意,聽到他這麽一問,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有一分僵死,而衆人立刻也好奇了起來,特别是那個家丁,他們秦娥多年沒有解答出來的題目,雲悠悠這一下就解出來
了,他好學的不免想要求教解題思路,這正眨巴着眼睛等回話呢。雲悠悠額頭不由的一陣冷汗,總不能跟百裏永夜他們說什麽哆啦咪發嗦吧,想到這裏,她一陣頭大,但是她很快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笑意恢複了正常看着百裏永夜:“在盛月國的時候偶爾翻看過一本古籍,
古籍之上對将樂律用這些數字代替,我正好想到了就試了一試,沒想到竟然成了。”說道這裏,她轉頭看向了那個家丁:“說起來,倒是有些運氣的成分在裏面,倒是無關乎學問。” 她這麽一說,那家丁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雲悠悠這分明就是在說她是蒙的,并不真的懂,但是那家丁卻笑了笑,沖着雲悠悠又是行了一禮:“運氣固然重要,但是姑娘若不博學多才,遍覽群書,又如何來今
日運氣一說呢?姑娘如此謙遜,着實讓在下佩服。”說着又是一拜。
雲悠悠連忙還禮,心裏卻苦笑了起來,都說禮多人不怪,這動不動就拜的,腰真的受不了好嗎!
就在她心中腹诽的時候,百裏永夜的目光一刻都麽有從她的臉上挪開過,他笑了笑看着雲悠悠:“這本書叫什麽名字,聽起來倒是有些意趣,日後回去也希望借來一觀。”他的臉上露出了極有興趣的樣子,雲悠悠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剛想要推辭,忽然想到了這麽長的時間和路程,等到他們回去,百裏永夜說不定早就忘記這件事情了,自己現在不如大方的答應了,以免生疑
。
想到這裏,她臉上和眼中都帶了笑意看着百裏永夜:“好啊,等回去了找給你看。”她說的自然,百裏永夜心中的猜忌頓時就緩和了一分,他心中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在雲悠悠直接說出那順序的時候,他不知爲何想到的是無勾曾經說過,禦疏王爺跟雲悠悠聊過茶葉的事情,雲悠悠明明是
沒有見過茶樹生長之類的情況的,卻能連培植方法都說的一清二楚,這本身就非常的奇怪,如今這毫無征兆的提出這麽個順序,讓他心中的疑惑不由的越來越大。但與此同時,他也想到了卓洛德衣的話,雲悠悠是犧牲了非常重要的東西才換回了自己的性命,自己不應該懷疑雲悠悠的,相反的,雲悠悠願意用那麽重要的東西來換取自己的性命的話,足見她對自己的
真心,自己這樣習慣性揣測和懷疑隻會加深兩個人的矛盾,影響彼此之間的感情。
想到這裏他不由的正了正神色,随即看向了雲悠悠,想到雲悠悠之前那淚眼婆娑的樣子,他心中不由的一陣刺痛,他應該相信雲悠悠的。正在這個時候,那家丁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這碑文既然說是答案在宗祠之中,什麽答案會在宗祠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