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東西了。
百裏永夜微微的沉眸,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醒了?”
這個聲音非常的滄桑,一聽就是一個老者的聲音,百裏永夜的眼眸微微一轉,沒有吭聲。
“你不吭聲就以爲我不知道你已經醒了嗎?”那個聲音帶了一絲戲谑的味道,好像百裏永夜就是他的甕中之鼈一般。“言盛華”百裏永夜忽然念出這個名字,那個聲音忽然沉寂了下去,好像再也不會響起一般。但是百裏永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和失措,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他預料之中的一般,
沒有任何的突兀,所以他安之若素。
“你是如何猜到的。”過了許久,那個聲音終于慢悠悠的響了起來。
百裏永夜微微一笑:“毒障在南歌沒有。”
“哼,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言盛華冷笑了一聲,百裏永夜心中一沉,面上卻依舊笑容滿面的對着整個空蕩的房間:“我一直好奇,你在意的到底是什麽?”
“現在可不是你好奇的時候。”言盛華的聲音蒼老的響了起來。
百裏永夜笑了笑:“你擄我來此不會是要跟我閑話家常的吧。”
言盛華沒有說話,整個石室之中又是長久的沉默,百裏永夜目光閃了閃,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在沒有摸清楚情況之前,抓緊時間休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間,空蕩的石室裏忽然響起了一陣機括運轉的咔嚓咔嚓的聲音,百裏永夜睜開眼睛擡頭,就看到正前方的牆壁上面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自動延伸出來了一個門,門砰的一聲就被打開
了,一個猴子抱着一顆巨大的夜明珠慢慢的朝着他走了過來。
百裏永夜看到這裏,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顆夜明珠怎麽看起來跟姤神的那個動力源一模一樣?
就在他思索間,那隻小猴子已經伸出他毛茸茸的爪子,把那顆夜明珠遞到了他的面前。百裏永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但是他并沒有伸手去接,隻是看着那隻猴子,那隻小猴子毛茸茸的爪子又朝着他伸了伸,他還是不爲所動,那隻猴子頓時炸了,吱吱的亂叫這,抓起那顆夜明珠就想朝着百裏
永夜砸過去。但是一個怪異的哨聲突兀的響起,那小猴子暴躁的收住了手,又将手裏的夜明珠遞了進去。
“接住!”言盛華的聲音忽然響起,話語中帶着濃重的威脅的意味,
百裏永夜皺了皺眉頭,伸出了手。他手剛伸出去,那猴子幾乎是生氣的一把将那顆夜明珠扔到了他的手裏。
他單手接住,緩慢的坐直了身子,看着手中的夜明珠,幾乎可以斷定,這夜明珠不管是從外觀還是從重量上都跟姤神的動力源相差無幾。
百裏永夜微微的沉眸,他看着手中的東西,心中已然有了猜測,沒有吭聲。果然言盛華的聲音響了起來:“感覺到了吧,這就是神器。”
百裏永夜沒有吭聲,言盛華似乎也并不指望他吭聲,隻是聲音忽然粗重了起來:“想要活命,就給我将他運轉起來!”
“運轉神器?”百裏永夜的眼眸寒了寒:“你讓我運轉你們南歌的神器?”
“沒錯,你運轉起來,我自然放你一條生路。”言盛華的聲音忽然近了起來,好像他就在這空蕩的石室的某一處躲藏着一般,忽遠忽近的随意走動着。
“爲什麽是我,你不是一樣可以運轉嗎?”百裏永夜沉聲。“你竟敢套我的話!”言盛華說着忽然猛的高聲了起來,滄桑的聲音中有了一抹癫狂的執拗,他話音剛落,百裏永夜就聽到一陣機括轉動的聲響,他連忙低頭,就看到自己的手上和腳上忽然多出了四個鐐铐,直接挂住了他的手腳,随即他身下的籠子忽然咔嚓咔嚓的,同時那隻猴子飛快的伸出爪子,撈走了夜明珠,而鐵籠子的底部竟然像一扇門一樣,猛然從中間分了開來。這一分,他整個身子一下子掉了下
去。這剛一掉下去,百裏永夜隻覺得一股令人反感的毒障迎面而來,他心中一驚,連忙屏住了呼吸,但是極目的毒障已經從毛孔深入,讓他本來漆黑的眼瞳一下子變得通紅了起來。他雖然極力克制,但是眼中
影影綽綽的已經出現了幻象,以至于他不由的露出了猙獰的面容,大張的嘴裏,牙齒都微微的開始像犬齒進化,他渾身都散發出一股股濃重的殺氣。那捆綁着他的鐵鏈開始被他不斷的掙紮着,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忽然他大張着嘴,就朝着手腕上的鐐铐咬去,鋒利的牙齒在鐐铐上發出刺耳的聲響,一圈圈的牙印留在了鐐铐上面,偶爾迸射出耀眼的火
花。但是這個情況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鐐铐收緊,一下子将百裏永夜又扯了上去。豁然的抽離讓已經有些異變的百裏永夜突兀的停止了任何動作,好像他是一隻豎起耳朵,渾身都透漏着戒備和警惕的蒼狼一
般。
鐐铐滾動着将他拉了上去,同時那已經分開的鐵籠底部再次合二爲一,他再次被關在了那籠子裏。猙獰的神情緩慢的變得正常了起來,那尖利的幾乎犬化了的牙齒也開始緩慢的收縮了起來。約莫半個時辰,他的神情終于變得正常了起來,但是他的臉色慘白,渾身都被汗水浸透,好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深邃的眼瞳中,兇戾的紅光退去,但是那抹妖異的藍色卻不由自主的露了出來,讓他整
個人看起來仿佛都變得詭異了起來。
“怎麽樣,毒障的滋味好受嗎?”言盛華的聲音中滿是高高在上的得意:“這些毒障本來是想放到機括裏面的,不過用在你身上,似乎更加的合用。”
百裏永夜沒有說話,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意,言盛華見他如此,長久的沒有說話,過了許久,他的聲音再次的響了起來:“運轉神器,不然讓你生不如死!”
百裏永夜沒有吭聲,這神器一看就是假的,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這言盛華并不知道。但是神器的真假他一個外人都能感應到,他身爲神器的執掌者爲什麽還分不清楚?他既然剛才說什麽想用毒障放在機括裏,再聯想一下,言子君就曾說過,暴民的事情跟着言盛華是有關系的,那麽那種不需要人近距離操控就可以發揮功能的機括,豈不是跟蘇幕那種異獸機括是一個品種
,若是這樣的情況的話,難道這神器跟那些不需要人近程操控的機括是有關系的?
想到這裏,一個想法隐然的冒了出來,百裏永夜面容平靜的開了口:“這神器既然是你南歌的神器,自然隻有你們南歌的人能開啓,我不過他國使者,如何能夠運轉?”
他這麽一說,言盛華沉吟了許久,忽然厲聲:“你是還想嘗嘗毒障的滋味!”
百裏永夜冷笑了一聲:“毒障雖然能影響我的身體,但是你不要忘了,它的本性是兇戾,等到我兇性全部釋放的時候,你覺得你區區一個石室能奈何得了我?”
他此言一出,言盛華的聲音就陡然消失了,就像他之前突兀出現的一般,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百裏永夜直接平躺在寬闊的鐵籠裏,剛才置身于毒障之中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那感覺就好像他已經不是自己了,屬于人類的理智一點點的被這些毒障侵蝕着,讓他好像随時随地都會變成一個披着人皮
的野獸,讓他隻想要撕扯,隻想要撲倒獵物,咬斷他們的咽喉,吸食他們的鮮血,讓他反對所有的束縛和禁锢,仿佛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
可是當這一切退去,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和辛苦,甚至于渾身都有些輕微的痙攣,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特别的疲累。但是這一切是絕對不能讓言盛華覺察的,這個時候他隻能想盡辦法拖住言盛華,等到言子息和言子君他們逼宮的那一天。想到這裏,他微微的閉上了眼睛,自己現在對言盛華還是有用處的,他應該去想别
的辦法了,所以現在是休息的好時候。言子息府上,衆人在百裏永夜的房間或站或坐,臉上各是擔憂的神色。雲悠悠心中無比的焦急,但是她努力的還讓自己冷靜,就在這個時候,言子息和姤神走了進來,三人蹭的一聲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怎麽樣?”
言子息看着雲悠悠:“确實是父皇所爲。”
“他爲什麽要抓永夜呢?”雲悠悠不解的看向言子息。言子息搖了搖頭:“我和四姐也想不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