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悠心中一緊,這一下子就被青墨揭穿了,自己的演技難道就這麽渣?不應該啊,一個面癱根本不需要演技啊!
想到這裏她繼續癱着一張臉看着青墨:“青墨大人所言差矣,我是真的覺得南歌處處充斥殺戮不利于南歌人民的生活,所以才有這個提議的。”
青墨掃了雲悠悠一眼:“編,接着編。”
雲悠悠頓時垮下了身子,看着青墨:“我真的覺得這個法子挺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青墨有時候一身的氣場跟百裏永夜挺像的,雲悠悠說着說着就有些沒正行了,這到最後竟然有些耍賴的意思在裏面。
青墨見她這副樣子,面具下的而嘴角不由的就揚了起來:“雲大小姐這是要抵賴?”
雲悠悠聞言一台屁股就直接坐在了工作台上,大喇喇的看着青墨:“我已經盡力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雖然是一幅破罐子破摔的口氣,但是青墨知道她并沒有就此妥協,自己現在不答應,她一會兒指不定又想出什麽新花招,但是說了這麽多,可以肯定一件事情,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那珠子拿出來的。
想到這裏,他站起了身子看着雲悠悠:“容我想想。”說着就帶着雲悠悠出了暗室,一回到客廳,無勾立刻就迎了上去,發現雲悠悠一切正常心中略微一松。夜枭連忙迎了上去,青墨擺了擺手示意沒有事情,随即看着雲悠悠:“雖然是糊弄,但是其中也不乏可
取之處。”
“那必須的啊!”雲悠悠一聽青墨這麽說就知道有戲,立刻兩眼放光,但是青墨嘴角微微勾起:“雲大小姐先不要高興的太早,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雲悠悠一怔:“你還有什麽要求?”
“我雖然覺得雲大小姐的點子不錯,但是如果我們南歌沒有人認同和買單的話,我不是依舊一個銅闆兒都賺不到?”雲悠悠眼神一頓,他說這個話倒是有些道理。
青墨見她沒有反對,笑了笑:“我有個主意,雲大小姐先按照你的想法畫出那麽一張草圖,我先做出來看看。”
雲悠悠想了想,就是畫個圖麽也費不了什麽事,随即點了點頭:“拿紙筆來。”
夜枭立刻從裏面拿出了紙筆,不明白青墨和雲悠悠之前到底在說什麽。無勾聽到這裏一陣的茫然,他就知道雲悠悠會畫一些服飾紋樣什麽的,但是青墨顯然不會需要這種東西,哪他要雲悠悠畫的是什麽?
而且畫東西的話,以青墨的地位找什麽樣的丹青名家沒有,爲何要讓雲悠悠畫?之前雲悠悠說的交易難道就是跟這有關系?他滿腹的疑惑,連忙看向了雲悠悠。
雲悠悠拿出紙筆之後,大概的比劃了一下就畫了起來。遙想當年她學機械制圖的時候,已經蒙圈了,看到一個電線杆子,一棟大樓,都忍不住就腦補它們的剖視圖俯視圖,忍不住想着它們的内部結構圖……
後來雖然當了公務員不用再畫這玩意了,但是大學四年啊太慘痛了,不過說起來,那四年真的是給自己的畫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啊,想不到現在竟然能派上用場了。
她心裏想着手上卻沒有絲毫的停頓,雖然是毛筆用起來粗了些,但是也不太影響她的構圖。燈火跳躍過她白皙的臉龐,映照過她幾許清冷的面容,最終落定在她專注的眼眸中閃閃發亮。青墨微微的側着身子,目光本來是落在紙上的,但是不知不覺的卻被她的眼神所吸引,竟然不自禁的就盯着她
的面容看了起來,心中微微一動。
無勾本來正看着雲悠悠畫呢,忽然似有所感的擡頭就看到青墨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雲悠悠,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走到了夜枭的身邊一下子打斷了青墨的視線。
青墨微微皺眉,夜枭的臉上頓時露出不喜,看向無勾,無勾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心中卻更加堅定這青墨肯定對雲悠悠有想法,公子如今不在,他絕對不能讓青墨鑽了空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雲悠悠毛筆一擱,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笑容,她拿起紙遞給青墨:“看看。”
青墨接過紙眼中倏然閃過一絲愕然,夜枭和無勾連忙湊了過去,就看到雲悠悠畫的東西是他們前所未見的。隻能看出是一個人形的機括,然後周圍許多的小東西。無勾和夜枭不懂,但是青墨卻是明白,其實這人形機括跟他之前在金玉樓上拍賣的那個并無差别,雲悠悠應該是借鑒了那個造型,隻是機括手中的那兩把明晃晃的刀被她改成了掃帚和簸箕,但是她又在旁
邊畫了一個有茶水的托盤,注明可更換,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機括不僅能掃地,還能端茶送水就跟她之前跟自己講的一樣。若僅僅是這樣,他也不會訝然,讓他真正吃驚的是雲悠悠的這圖紙将機括各個部件構造都畫了出來,同時還标記了怎麽串聯起這些部件,讓他們可以輕松活動,甚至标記了尺寸以及内部結構的分布,還有
整個機括正反面的樣子,就像她完全不僅懂得如何制造機括,還是個高手!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變的精彩起來,擡頭看向雲悠悠,就見雲悠悠的眼中帶笑,一幅勢在必得的樣子,那有些狡黠的模樣看的人有些想笑,所以他微微的揚起了嘴角起身:“我先去做幾個,雲大小姐稍後。”
他一走,夜枭連忙跟了過去:“主人,不過就是一張圖紙而已,看起來是怪了點,但是您不會真就這樣答應跟她做交易吧?”
青墨笑了笑看着夜枭:“你想說什麽?”
“主人既然喜歡這個雲悠悠不如就借此機會,正好留在身邊啊。”夜枭認真的看着青墨,青墨聞言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你覺得我是這種人嗎?”
夜枭果斷的搖了搖頭:“就是因爲主人不是,所以屬下才有此提議。”
青墨見他如此不由的搖了搖頭:“她雖然與衆不同讓人心生歡喜,但是她心中有主。”
夜枭聞言皺了皺眉頭,他知道無勾的主子應該就是雲悠悠的心上人了,但是瞬息萬變,如今那人不在身邊,主人又難得心動,自然應該争取一下啊。
青墨見他如此不由的歎了口氣:“你的心思在這上面實在是過于狹隘了。”
“什麽?”夜枭一愣看向青墨。“你爲何不看看她的才能?”青墨說着将那圖紙遞給夜枭:“你身爲南歌之人,從小接觸機括,但是你卻看不懂這圖。可是她一個外來之人,顯然都白丁一枚,卻可以畫出如此精确制造機括的草圖并且詳細标
明尺寸,僅這一點她就比一般的機括師強出了百倍。”“這,這是制造機括的圖紙?”夜枭一怔,他是個操控師,青墨以前的圖紙他也是見過的就是幾根簡單的線條交彙,所以看到雲悠悠這麽詳盡的圖紙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這是制造機括的圖紙,但是光看
這尺寸标記,和生動的人形繪制确實是高出了一般機括師不少。
見他如此,青墨将草圖拿了過來:“若隻是如此也就罷了,最難得的是她的心思。”
“心思,什麽心思?”夜枭皺了皺眉頭,他覺得就這短短的一會兒工夫沒有見到主人,他似乎就錯過了好多東西啊。
“你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我對機括的想法嗎?”青墨邊走邊說。
夜枭連忙點頭:“主人說過機括不應該是爲殺戮而生的。”
“那你知道它應該爲什麽而生嗎?”青墨出聲,夜枭不由的搖了搖頭:“這……主人未曾說過,屬下愚鈍。”
“它們應該服務于人類,而不是殺戮人類!”青墨想到雲悠悠的話不由的揚起了嘴角。
夜枭有些懵了:“人類?”
“人類就是人,這說辭似乎是盛月國的方言。”青墨一本正經的看着夜枭,夜枭連忙點頭:“雲大小姐的家鄉的方言還真是有些奇怪啊。”
青墨點了點頭:“但是有些方言聽起來确實更加貼切。”
夜枭點了點頭:“沒想到這雲大小姐看起來一介女流,竟然懂這麽多東西,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跟主人你的想法如此相同!”
青墨想到雲悠悠之前畫草圖時的專注神情,微微的揚起了嘴角,也不再答話直接走進而來暗室制作了起來。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同時又是期待的,雲悠悠很想要知道自己草圖做出來的成品到底是個什麽樣子,而無勾就滿心的問号了,他沉默了半晌,終于忍不住看向了雲悠悠:“雲大小姐,你跟那青墨大人做的是
什麽交易?”
雲悠悠這才想起來無勾,轉頭看向他:“他們的機括設計圖太簡單了,我就畫的詳盡了一些給他們用,以此抵債罷了。”無勾聞言頓時想到了之前那張圖,甚至尺寸什麽的都有,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他看着雲悠悠:“雲大小姐,這機括圖紙可不是衣服紋飾,想到什麽就畫什麽,你如此作爲該不會想要糊弄青墨吧?他可不像是那麽好糊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