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悠心中無語,不必要幹嘛還看的那麽仔細!
夜枭倒是淡定的很,隻是點了點頭,一人招呼了一聲,立刻就有一個引路的下人跑了出來,看到夜枭,一張臉上頓時樂開了花:“夜枭大人,快,快,樓上請。”雲悠悠跟着夜枭上樓,在回廊上就看到這閣樓有些特色。雖然是正方形的,但是中間卻是空空如也,就跟南靖的土樓一樣。隻是這個閣樓顯然是一般土樓的兩到三倍,中間也不是南靖土樓那種宗祠,而是
一個巨大的圓形石台。那石台足有兩層閣樓那麽高,底座并不寬敞,但是石台卻很大,看起來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
“這石台建成這樣,就不怕塌了嗎?”雲悠悠好奇的問夜枭。
夜枭搖了搖頭:“不會。”
雲悠悠點了點頭等着他的下文,誰知道夜枭竟然就不再開口了。雲悠悠不由的一陣無語,這夜枭還真是比無勾都要刻闆啊。想到這裏她不由的搖了搖頭,擡頭就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四樓。四樓也是按照土樓居住的那種風格模式,一圈上面分了很多的房間,隻不過這些房間布置的都非常的雅緻,桌上茶水糕點一應俱全,每一個房間的門口都挂着一個手掌大的銅鈴,銅鈴上面有一根線一樣的
東西,但是那線特别的細就跟魚線一樣,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有這根線。
那引路人到了四樓就笑嘻嘻的轉頭看着夜枭:“今日大人還是老規矩嗎?”
夜枭點了點頭,那引路的立刻将他們帶到了最中間的一間房子裏。夜枭随手扔了幾個賞錢,那人千恩萬謝的就下去了。
雲悠悠沒有着急進屋,而是趴在回廊上向樓下看去。從這裏看那圓形石台的最頂端簡直是一清二楚。正想着,就見樓下也有人正三三兩兩的穿着黑鬥篷被各個小二引領着進入房間。不過雲悠悠很快就發現了,這每一層的房間數量是不一樣的。就拿他們這一層來說,看起來也不過十二三個房間,房間看起來雅緻又寬敞,而三樓的房間一下子就變成了二十三間,面積是不變的,所以下
面那一層的房間大大縮水,但是第二層看起來有三十個房間左右,而最下面那一層簡直就是快五十個房間了,那面積估計就跟柴房差不多了。
想到這裏,雲悠悠不由轉頭看向夜枭:“這樓層的劃分有什麽特殊之處嗎?”夜枭從裏面走了出來,指了指最下面的一層:“黑市分東西兩個大市,這其中不乏各種勢力,每次拍賣會有什麽風聲和奇特的物件以及流向,這些人都會留意,換言之他們都是黑市的地頭蛇,來這裏多數是
打探消息,真正買東西的時候并不多,所以他們在一樓。”
“那二樓呢?”雲悠悠點了點頭看向了二樓,正好看到一個穿着黑鬥篷的人被引進了一間屋子,她斜眼過去,看得出來,二樓裏面的布置可跟他們四樓一樣舒坦,是隻面積小了不少。
“二樓多半都是商賈。”夜枭開口。
“商賈做買賣,來此也是應該的,但是按理說他們應該才是這拍賣場的主力軍吧,爲什麽拍在二層呢,這拍賣場看起來,應該是樓層越高看的越是方便清楚吧。”雲悠悠看向夜枭。
夜枭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隻是掃了一眼二樓:“因爲他們也不過就是商賈而已。”
雲悠悠心中微微皺眉:“商賈在你們這裏的地位不高?所以有錢也上不來這樣好的位置?”盛月國的時候,商賈的地位就比官員低了一些,雖然她并不在意,但是有些地方民風就是如此。
誰知道夜枭卻搖了搖頭,轉頭看向雲悠悠:“這拍賣會隻會以物易物,沒有金錢往來。”
“什麽?”雲悠悠不由的愣了,但凡拍賣會賺的不就是個錢麽,怎麽這裏反倒是以物易物,聽起來倒像是交換場所,而不是買賣場所了。
“這金玉樓的拍賣會向來都不稀罕用銀錢交往,因爲衡量一件東西的價值,從來都不是金錢,而是它的作用。”夜枭看着雲悠悠。
雲悠悠心中不由一震,面上卻不動聲色的看着夜枭:“沒想到你理解的還挺深刻啊。”
夜枭卻搖了搖頭:“這是我家主人告訴我的。”
雲悠悠眼中就多了一抹笑意:“青墨公子倒真是與衆不同啊。”夜枭不置可否,雲悠悠也覺得自己這麽說聽起來倒像巴結了,剛想要轉口,誰知道夜枭卻繼續開了口:“他們之所以不能在更好的位置,是因爲三層是機括操控師,他們不過做的是投機倒把的買賣,但是操
控師們卻是用生命在操縱機括,他們自然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和地位。”
雲悠悠聞言心中不由的皺了皺眉頭,而這個時候無勾也走了出來,聽到他這麽說,眉眼微微一斂:“南歌主要靠着機括揚名,那麽機括的操縱者機括師想來有不少吧?”
“不。”夜枭搖了搖頭看向無勾:“泛泛之輩稱不上什麽操控師。”
“此話怎講?”雲悠悠看向夜枭,夜枭看了她一眼:“操縱機括需要非常強大的精神力,同時也對身體要求比較嚴苛,所以生命一般都是比正常人要短上許多。”
“這簡直是用生命在玩機括啊。”雲悠悠聞言不由的咋舌,誰知道此話一出,就換來夜枭和無勾齊刷刷的不喜。
雲悠悠連忙轉口:“确實是非常值得尊敬的。”夜枭和無勾這才收回了目光,雲悠悠想了想又看向夜枭:“既然青墨大人是機括師的話,這一層面上的應該都是機括師了吧?”
夜枭點了點頭:“雖然南歌是以機括成名,但是沒有機括師何來的機括,因此,機括師在我們南歌的地位向來尊崇,而我家主人更是這其中的翹楚。”
雲悠悠點了點頭,這麽一說這四層樓的拍賣場其實已經把人分成了四等,而這也是黑市之中的人員階級結構,這一趟拍賣會果然該來。
明白了這一點他看向無勾,發現無勾正看向自己,兩個人相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還想要問點什麽,夜枭卻看着他們:“這走廊之内不允許停留太久,兩位還是進去吧。”
雲悠悠點了點有,三個人回到房中,雲悠悠翻了翻請帖,發現上面寫着開場的時間,還得半個時辰,不由的就看向了無勾,無勾看着夜枭:“我想出去方便一下。”
夜枭聞言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裏面就有。”無勾咳嗽了一聲掃了一眼雲悠悠,夜枭頓時明白過來,雲悠悠在這裏的話是不太方便。想到這裏之後,他伸手在桌子上輕輕的拍了三下,隻見那挂在門口的鈴铛立刻就搖晃了起來,先前引路的那個下人立
刻就冒了出來:“夜枭大人有什麽吩咐。”
“帶這位公子出去方便一下。”夜枭指了指無勾,那下人立刻點頭哈腰的帶着無勾就往外走。
無勾一走,雲悠悠也站起身來,四下在這房中轉悠了起來,夜枭見她如此,淡淡的開口:“雲大小姐不必費心,這裏沒有可以出去的途徑,無勾公子這一趟也隻會空手而歸。”
雲悠悠聞言不由的無奈,不過她依舊是慢悠悠的轉了一圈,最後才坐回了椅子上看着夜枭:“你知道爲什麽青墨能當主子,而你隻能當屬下嗎?”因爲你說話完全沒有迂回啊少年!
夜枭聞言,眉宇微微一皺:“雲大小姐你是在挑撥我和主人的關系!”雲悠悠聞言連忙擺手:“放松一點,放松一點,你能不能别我一開口,就來陰謀論啊。”雲悠悠心中也是無語,她純粹就是想跟夜枭拉拉家常而已,誰讓這家夥整天闆着個臉,好像她和無勾刨了他家祖墳一
樣。
夜枭聞言臉色一沉,這黑市之中除了青墨,再沒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這雲悠悠真是好大的膽子,但是想想青墨似乎對她有些想法,他立刻按住自己的情緒沉默的看着雲悠悠。雲悠悠見他如此,歎了口氣:“我沒有挑撥的意思,我就是想說,你家主人都說了我說的實話了,你不妨也放輕松,這樣大家聊天也比較方便不是嗎?畢竟看樣子我們可能需要在你們府上叨擾一段時間了。
”
夜枭聞言點了點頭,随即看向雲悠悠:“你是在試探我?”
雲悠悠聞言再次無語,歎了口氣看着夜枭:“本來是沒這想法,但是現在不想試探也試探了。”
他這麽一說夜枭頓覺失言,就在這個時候,就見青墨一襲黑色的長袍,身後跟着無勾就走了過來。
雲悠悠一愣,無勾這剛出去,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無勾的臉色并不好,青墨落座之後,無勾也坐了下來,青墨掃了一眼雲悠悠:“雲大小姐這位屬下似乎有些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