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公子要是被吓到了,豈不是坐實了他怕老婆的事情?無勾不由的又有些糾結了,這雲大小姐以前看着沒什麽,今天看起來這脾氣有點大啊。
宗玮棋正想要回答傅清照,看到無勾皺着眉頭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得樂了:“呆子,你還有想事情的時候啊,讓我猜猜,是不是怕你家公子是個怕老婆的啊?”
無勾一下子被他戳中了心事,頓時闆着一張臉,沖着傅清照行了個禮就大步走了出去。
傅清照見他如此,不由臉上的笑意更甚:“你說你,平白無故的幹嘛總欺負無勾,他看起來就是個老實人。”
“老實人逗起來才好玩啊。”宗玮棋滿不在乎的說着,随即一屁股就坐在了傅清照處理政務的桌子上。
“你這事情瞞的倒是挺深的啊,要不是我們今天來,你不是也是打算瞞到死了?”宗玮棋笑笑的看着傅清照,傅清照微微的笑了笑:“有什麽事情能瞞得住你呢,我未來的軍督大人?”
宗玮棋聞言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卻未達眼底,傅清照皺了皺眉頭,随即就笑了起來:“我知道你讨厭被束縛,所以我并沒有打算将你困在這烏夜城中。”
宗玮棋眉頭一皺,看向傅清照:“你這話裏可有點意思啊。”“我想在你聽到詛咒的事情開始,你就蠢蠢欲動了吧。”傅清照一幅了然于胸的模樣,随即伸手拍了拍宗玮棋的肩膀:“你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你的思謀我猜不準,但是你的想法我卻知道一二,這烏夜城永
遠都困不住你的。”傅清照說道最後笑了笑,宗玮棋眼中一亮。
雲悠悠跟百裏永夜走到了殿中一處僻靜的角落,百裏永夜放慢了腳步,看着雲悠悠:“小姐想要說什麽?”
雲悠悠轉身,目光直接看着他的眼睛:“我很生氣。”
百裏永夜皺了皺眉頭:“我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跟小姐說,所以才找了那樣的一個借口。”
雲悠悠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看着他:“我生氣的是,你遇到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據實相告,而是欺瞞。”
“小姐你也知道那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據實相告的,我如何跟你說?”百裏永夜臉色陰沉了一分看着雲悠悠,在他看來,雲悠悠以前對自己是無條件的相信的,但是如今卻是越來越懷疑自己了!雲悠悠歎了口氣,再次搖了搖頭:“你還沒明白。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有機密的事情要辦,不能回去,我自然不會再問你。但是你偏偏要找什麽出使的借口來期滿我?這說明,你對我隻想着隐瞞而不是坦誠
!我不知道我是做了什麽讓你猜忌的事情,以至于你根本就無法坦誠相告。”百裏永夜聞言皺了皺眉頭,是的,本來他大可以跟雲悠悠這樣講的,雲悠悠在大是大非上面從來不會糾結的。但是因爲感情裏的患得患失他已經被蒙蔽了雙眼失去了冷靜。而且雲悠悠有一點沒有說對,他
不是不信任雲悠悠,而是他瞞着雲悠悠的事情太多了,一旦全部揭露出來,他害怕雲悠悠會真的離開自己。這樣一個欺瞞已經讓她不能忍了,如果爆出谒金門的事情,爆出慈雲庵和冬兒的事情話,那他當初就算眼睜睜的看着雲悠悠跳崖而無動于衷了!這個事情一扯出來,隻怕雲悠悠對自己所有的信任都會土崩
瓦解的。
你隻要說出一句謊話就要用無數的謊言我去填補這句謊話,百裏永夜比誰都懂得這句話,但是今日真的被追究起來的時候,他才覺得滿口的苦澀。他沉默了許久,看着雲悠悠那一雙純澈的眼眸:“我不是不相信小姐,隻是太害怕說錯了話,惹小姐生氣,怕小姐不高興,所以隻能去找借口。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好像是辯解,但是我想小姐知道,我做
任何事情,都會考量小姐的感受的。”
雲悠悠看着百裏永夜,百裏永夜的臉色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憋屈和難過,讓她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來。
雲悠悠強忍着心痛的感覺看着百裏永夜:“我知道你什麽事情都會考量我的感受,但是與這個相比較的話,我更希望你有什麽事情都敞開了跟我講,我不是承受不起。”
百裏永夜聽她口氣中軟了幾分,點了點頭,深邃的眼中帶着一抹真誠看着雲悠悠:“以後遇到這種事情,我一定跟小姐坦言。”雲悠悠見他如此作保,心中雖然不生氣了,但是還是有些别扭的,但是再一想,兩個人不日就要分别,要真是臨走都沒有和好,實在是說不過去。想到這裏點了點頭,看着百裏永夜:“剛才我不應該在大庭
廣衆之下那麽對你大小聲的,希望你不要見怪。”
百裏永也沒想到這個時候雲悠悠還在介意剛才對自己大小聲的事情,心中不由的一寬,剛才那種苦悶的感覺頓時消散而去:“隻要小姐原諒我就好。”雲悠悠見他眼中真的高興了起來,心中不由的歎了一口氣,要說她和百裏永夜,雖然到現在沒有說破,但是彼此心中卻事事都爲對方着想的。就如百裏永夜剛才所言,如果換了自己的話,她可能第一反應
也是如何讓百裏永夜不擔心。但是就算害怕百裏永夜擔心,她也會據實相告,因爲她喜歡的是一起分擔,而不是一味的自己承受所有的事情。
雲悠悠順了順自己的心氣,這才看向百裏永夜:“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後天早上就走。”百裏永夜心中一沉,他現在看見雲悠悠就越發的不想跟她分開,但是他擔心雲悠悠的安危,同時又沒有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帶她走七國的理由,一時間心情晦暗。
雲悠悠聞言也是一陣沉默,随即看向百裏永夜:“後天我也回盛月國。”
百裏永夜聞言一怔,看着雲悠悠:“小姐大可不必這般倉促的。”“送完你,我就走。”雲悠悠癱着一張臉看着百裏永夜。一旦百裏永夜走了,自己留在這空蕩蕩的烏夜城還有什麽意思呢?其實與其回盛月國,她更想跟着百裏永夜一起去其他的國家看看,看看不同的風土
人情,看看外面的世界,但其實,她知道,她隻是不想跟百裏永夜分開而已。
但是百裏永夜沒有帶上自己的理由,自己也沒有跟随的理由,心中翻江倒海的彌漫着的盡是離别的愁緒,兩個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隻是這樣默默的互相看着彼此。到了傍晚,百裏永夜跟傅清照說了要離開的時間,傅清照點了點頭,随即看向百裏永夜:“我爹以前在的時候,跟蘇幕是有邦交往來的,出使的也是軍督,但是自從我爹失蹤之後,軍督大人忙着尋找我爹的
行蹤和防範司寇年,所以我們兩國之間的邦交也就斷了,如今你要去的話,我自然會給你通關文書,但是畢竟斷了邦交許久,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你此去還是小心的好。”百裏永夜點了點頭,雲悠悠這才想去向傅清照辭行,傅清照聞言看向了一旁的宗玮棋,宗玮棋看着百裏永夜和雲悠悠完全就是一副看戲的模樣,傅清照心中不由的想要笑,但是面上還是看着雲悠悠點了點
頭,一陣寒暄之後,衆人告退,傅清照想了想,忽然叫住了雲悠悠。
雲悠悠停下腳步,百裏永夜立刻也跟着停下了,傅清照見他們如此,不由的就笑了笑:“百裏大人不必緊張,我就是來想跟雲大小姐說一些我母親的事情,到了晚上自然會讓玮棋送她回去的。”
百裏永夜點了點頭,看着雲悠悠:“小姐哪我就先走了。”
雲悠悠點了點頭,看着百裏永夜離去,這才看向傅清照:“城主不知道有何吩咐?”
傅清照見她如此客氣,不由的擺了擺手:“隻有你我二人,雲大小姐何須拘泥這些虛禮,你隻當我還是宣華便是了。”
雲悠悠本來就不喜歡拘泥虛禮,她又喜歡傅清照爲城民着想的心,所以頓時就放開了,眼中滿是笑意的看向傅清照:“看來你想要說的倒是些朋友之間的囑托了。”
傅清照點了點頭,忽然朝着雲悠悠就是彎腰一拜,雲悠悠大驚,連忙伸手去扶他:“你這是何意?”
傅清照看着她:“我希望雲大小姐能跟随百裏大人一同上路。”
“什麽!”雲悠悠頓時大驚,她雖然心中是想要跟着百裏永夜去的,但是這跟傅清照也沒關系啊,他爲什麽忽然有這樣的囑托。“今日百裏大人有些事情不方便說的太詳細,但是我知道到達白萱國的各國皇室之人都必須持有神器。”傅清照看着雲悠悠。雲悠悠心中皺眉:“神器不是已經在你手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