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長矛看起來大極了,就算兩個壯漢合力恐怕都難以使用。而且就算棍子可以伸縮,但是看起來卻跟這凹槽有些不相配啊?
雲悠悠正想着呢,卻見傅清照将棍子一下子放進了那個凹槽,果然是差了許多,心中一緊,就在此時,那細小的棍子陡然變的巨大起來,好像在努力的要填滿那個凹槽一樣。
等到它變的跟凹槽一樣巨大的時候,立刻就與那茅尖合爲一體了,閃爍出陣陣棕色的光芒,衆人都被眼前這神奇的一幕驚呆了,傅清照卻似見過這場景一般,徑自伸手去拿那把長矛。
雲悠悠心中不禁擔憂,實在是這長矛看起來太過巨大,隻怕傅清照拿不起來。
誰知道詭異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當傅清照的手碰到那跟長矛的瞬間,他的身體竟然咯吱咯吱的發出一陣陣骨頭的聲響,然後整個身體竟然不斷的變得巨大起來。
雲悠悠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百裏永夜握住了她的手,她心中頓時覺得安穩了許多,下意識的看着問着百裏永夜:“怎麽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呢?”
百裏永夜的眼中光芒閃爍,如果他所猜測的沒錯,這隻是開始而已。
仿佛順應着他的想法,傅清照不斷長高的身影開始起了變化,他的周身隐約一層棕色的光芒閃爍,那些光芒不斷的凝聚在他的周圍,竟然将他包裹了起來。
雲悠悠瞪大了眼睛,看着完全被包裹住的傅清照,隐然看去,傅清照根本不像個人,俨然像是一隻巨大的熊啊。
就在這個時候,傅清照的身體忽然不再增長,他一把握住那長矛。那本來巨大的長矛如今握在他的手中卻顯得剛剛的好。
緊接着就見傅清照的身體忽然急速的縮小了下來,伴随着他的縮小,他手中的長矛也是在不斷縮小了。
“竟然是這樣!”雲悠悠再一次出聲。衆人恍然大悟一般,齊齊看向傅清照,宗玮棋則是直接的迎了上去:“怎麽樣?”
傅清照借着他的手穩住了自己不斷顫動的身體點了點頭:“沒事,我知道怎麽清除毒障了,快走!”
傅清照神情肅然,連忙直沖向界碑處,衆人不敢怠慢連忙跟上。
一出殿中才發現整個城中真的已經黑壓壓一片了,宗玮棋給衆人遞了一顆藥丸,直接沖向界碑處。
界碑處的光芒已經暗淡了許多,濃重的毒障就從這裏冒了出來,周圍七零八落的躺着許多士兵的身體,一看就是被毒障毒死的。
雲悠悠滿目沉痛,卻見傅清照拿着長矛,對着界碑利落的一揮沖着宗振海發話:“封鎖此處,你們也先去沒有毒障的地方躲躲。”
衆人聞言連忙點頭,宗玮棋和宗振海立刻調遣兵士,将這裏阻隔開來,雲悠悠百裏永夜和無勾就站在了不遠處,他們剛剛站定,就看到黑漆漆的毒障中忽然升起一道褐色的光芒直沖向半空中。
這一道光芒仿佛劃破黑夜的曙光,登時照亮了所有人的心,随着這一道光芒的亮起,雲悠悠隻覺的心中一個滿溢的雀躍的感覺,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
“怎麽了?”百裏永夜連忙扶住她。“沒什麽,我想傅安易是看到了這一切,所以感到高興吧。”那烏夜令中傳達而來的除了雀躍,還有欣慰。她想,這一定是來自傅安易一個身爲人父,看到自己的兒子終于長大,終于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的
那種欣慰吧。
這一道光芒升起之後,周圍的毒障立刻稀薄了起來,與此同時,又有兩三道褐色的光芒直沖向黑壓壓的天際,空氣一下子就變得好了許多。
就在這時,忽然不少城民捂着自己的口鼻紛紛的向這裏湧來,雲悠悠一愣:“這些人是做什麽的?”
他們一出現,宗玮棋和宗振海立刻讓人攔住他們繼續向前:“城主正在裏面驅逐毒障,你們切莫打擾。”
衆人聞言,竟然沒有半分鬧事的意思,竟然齊刷刷的跪倒在地:“大人放心,我們絕對不會阻撓城主驅逐毒障。”
“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隻是想在這裏跟城主一起戰鬥。”
“就是,我們不能讓城主孤身一人戰鬥!”
“就是,就是……”
“我們跟城主一起!”無數人附和着,緊接着又有更多的人沖了過來,他們看前面跪倒的人,立刻有樣學樣的跪倒在地上。
雲悠悠看到這裏眼中一熱:“這烏夜城中的人雖然很少,但是都很團結啊。”百裏永夜點了點頭,早前他就知道烏夜城是以家族爲首的按照家族模式管理起來的,隻是今天這些人不怕死的來這裏跟傅清照一起,也着實讓他震驚。畢竟這毒障蔓延開來已經死了不少人了,放在别國,
隻怕都自顧自的逃難了,他們卻能如此,實屬不易。
想到這裏,他忽然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隻覺得心中有一股暴虐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他下意識的甩了甩自己的頭,目光陰沉的看向黑壓壓的毒障,難道這些毒障對自己有影響?
“你怎麽了?”雲悠悠正在看着衆人,陡然感覺到百裏永夜氣息不穩,連忙看向他。
百裏永夜看到她關切的眼神,心中的暴虐立刻就如潮水般退了下去,沖着他笑了笑:“我沒事。”
“真的?”雲悠悠懷疑的看着百裏永夜,他這個樣子可不像沒事。
“真的沒事。”百裏永夜沖她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意,雲悠悠頓時覺得自己好像大概可能是真的有點擔心的太多了。
宗振海和宗玮棋父子也被眼前的一幕感動,宗振海不由的朝着衆人鞠了一躬:“城難當頭,你們願意與城主同在,着實讓我佩服。”
“大人你言重了。這城不僅是城主一個人的,也是我們大家的,我們生在城中,死在城中乃是應該,何來言謝!”
“就是,我們還要感謝城主,以一人之力守護我們所有人的安危,我們幫不上什麽忙,隻希望他能感受到我們的誠意。”一人話音剛落,傅清照好像真是感受到了衆人的誠意一般,半空中那個那幾道棕色的光芒立刻變得更加耀眼起來,而與此同時,周圍的毒障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退散開去,衆人不由的一陣歡呼,
眼中都噙滿了欣喜的淚水。
雲悠悠不由的擦了擦自己微熱的眼角,百裏永夜伸手将她輕輕的攬住:“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恩,都過去了。”雲悠悠重重的點了點頭。
當毒障消失的差不多的時候,傅清照拿着長矛的身影搖搖晃晃的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宗玮棋連忙迎了上去扶住了他,隻見他面色慘白,整個人想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城主!”衆人立刻緊張的喊了起來。
“還好嗎?”宗玮棋見他如此,心中一酸,他能感覺到他内裏隻怕受到了損害。
傅清照聞言沖他笑了笑:“當年我們說要一起并肩戰鬥,想不到今日卻要你這般扶着我,實在是丢人。”宗玮棋見他這個時候還知道開玩笑,就知道雖然身體不濟,他的精神卻是很好的,想到這裏,不由的笑了笑:“我是扶着你,但是沒有你剛才的一番壯舉,我隻怕如今連扶着你的力氣都沒有了,互幫互助而
已,有何丢人?”
兩人相視一笑,傅清照随即正了正面色,努力站直了自己的身子看向衆人:“如今毒障已經清理,大家不用擔心了。”
他此言一出,衆人頓時一片歡呼,其中有一個爲首的人就站了出來:“城主,雖然烏夜令跟随老城主丢失,但是您也不能因此就一直坐在代理城主的位子上。”
“就是,您今天這一番舉動,已經比那個什麽烏夜令更能說明問題了。”
“就是,城主,你就是我們的城主,才不是什麽代理!”
衆人頓時沸騰起來,宗振海神色一肅,當衆朝着傅清照一拜:“從今日起,您就是烏夜城名正言順的城主了!”
傅清照早幾年确實讓人失望,但是剛才他爲城民擔心的樣子根本做不了假,而且此番毒障來的這樣兇猛,他不顧自己的身體支撐到毒障徹底清理才肯罷手,足見他對烏夜城的真心。
傅清照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隻覺得心中有些愧疚,一時不好應聲。
“城主你在猶豫什麽?”
“就是啊城主,可是我們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讓您如今已經不想再當城主了?”衆人見傅清照遲遲沒有應聲,不由的都緊張了起來。
宗玮棋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不由的捅了捅他的胳膊:“這個時候就被矯情了,你不當城主,還有誰能當城主,誰能治得了這毒障?”傅清照這才想起來,沒有血脈制約,神器根本就不會發揮作用,想到這裏,這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