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勾也搖了搖頭,随即看向百裏永夜:“哪雲大小姐那邊……”
“我過兩段時間去試探她一下。”百裏永夜沉眸,無勾連忙點了點頭,随即看向百裏永夜:“無星那邊來了消息,已經肅清了一批釘子了,您看什麽時候再去看看?”
“嗯,他的能力這半年來長進很大,到時候按規矩褒獎一下。”百裏永夜點了點頭,無勾連忙隐匿了下去。
轉眼間就是小半個月,雲悠悠每日在織造坊走一圈,就會被一群女工拉着問東問西,女工們按照她的行程表給鳳軒夫人做出來的第一件衣服也做成了,雲悠悠跟欣女官帶着衣服去觐見鳳軒夫人。
鳳軒夫人當場試穿,對着銅鏡滿臉的喜色:“雲大小姐果然是巧妙的心思,這衣裳做的大氣中不失婉約清減,倒是甚合我意。特别是後背這朵寶相花,當真是雍容大氣的很!”“這都是女工們手巧而已,我不過是提些小建議罷了。”雲悠悠癱着一張臉看着鳳軒夫人。當日在假山後面聽完了傅清照的話,她如今看鳳軒夫人的感情非常的複雜,不知道她到底是爲了什麽才會如此忍辱
負的欺騙着自己的兒子,跟司寇年在一起,卻害了傅安易。
如果說她對傅安易沒有感情的話,她斷然不會生下傅清照,但是她要是對傅安易有感情的話,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司寇年算計呢?
她一時腦袋裏滿是心思,鳳軒夫人卻是跟絲染和欣女官等人贊揚着衣衫,最後賞了衆人,這才拉着雲悠悠的手坐在了榻上。
“來烏夜城也有些日子了,住的可還習慣?”鳳軒夫人笑顔盈盈,雲悠悠微微行禮:“烏夜城美景無數,悠悠應接不暇,住的還習慣。”
“這就好,近來呢織造坊可能要忙一些祭典所需的衣物,兩個半月之後就要用了,希望你能繼續在這裏繼續幫些忙。”鳳軒夫人笑容可掬的看着她。
雲悠悠心中皺眉,這說的可不就是傅清照的繼位大典麽。傅清照因爲宗玮棋的信任,已經跟宗振海和解了,三個人已經暗中再籌謀了。但是司寇年那邊始終沒有告訴傅清照要繼位的事情,宗振海等人懷疑司寇年也是怕生變故,所以故意瞞着傅清照的。隻是鳳軒夫人這麽說,肯定也是知道司寇年的計劃的,她卻一個字都沒有對傅清照說,
雲悠悠一時有些頭疼,不知道她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雲大小姐可是想念家中親人了?”鳳軒夫人見雲悠悠不開口了,連忙關切的詢問。
雲悠悠幡然醒神,癱着一張臉也沒有啥好表示的看着鳳軒夫人:“多日不見,是想念家人,但是祭典之事也是大事,留到那時也無妨。”“雲大小姐如此善解人意,真是讓我高興着又有些過意不去啊。”鳳軒夫人親熱的說着,又命人賞了一些東西給雲悠悠,這才繼續看着雲悠悠:“說道祭典,我想給照兒做一件款式别樣的祭禮服飾,不知道雲
大小姐可有什麽别緻的心思。”“夫人想要什麽樣的感覺呢?因爲是祭典的話,清減婉約顯然是不太合适的。”雲悠悠看着鳳軒夫人,鳳軒夫人聞言笑了笑:“之前看到雲大小姐喜歡繪制紋樣,我也不怕獻醜的繪了花樣,想用在上面,還請
雲大小姐不要笑我。”
鳳軒夫人說着一擡手,絲染就拿着一張紙放在了雲悠悠的面前,雲悠悠見這花朵其實很簡單,但是因爲不斷的重疊而上,就顯得複雜了幾分,倒是符合鳳軒夫人的風格。
“夫人這花是想用在哪裏。”雲悠悠看着鳳軒夫人,鳳軒夫人笑了笑:“用在側面。”
雲悠悠點了點頭:“可以的。”
“我是這樣想的,按照雲大小姐你之前的意思那樣織成紋樣,然後衣領處我想要自己繡一些喜愛的圖案給照兒。”
“可以的。”雲悠悠點了點頭:“明日選好料子,就将衣領樣子送來給夫人親自繡。”
鳳軒夫人笑了笑,放下紙樣拉過她的手:“近日也是難爲你了,但是看你将織造坊煥然一新,我這心裏着實高興,以後沒事的時候也不必天天去織造坊了,來跟我聊聊天也是好的。”
雲悠悠心中微微皺眉,面上卻是點了點頭,随即笑着看鳳軒夫人:“這殿中已經呆了不少時日,我明日倒是想出去街上看看。”
鳳軒夫人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但是很快的就點了點頭:“也是該帶你出去外面轉轉,明日就讓玮棋帶你去吧,他對外面熟悉。”
“謝夫人。”雲悠悠行了個禮,這才離去。
鳳軒夫人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正在沉浮,就聽到傅清照來了。
“母親做什麽呢?”傅清照看着桌上的紙樣,不動聲色的詢問。
“雲大小姐将織造坊調教的很好,我這看的一時心癢,也想要繡些東西罷了。你今日怎麽來的這樣早啊。”鳳軒夫人說着不動聲色的将手中的紋樣遞給了一旁的侍女,拉着傅清照到了内屋才坐下。
“我聽說你近日倒是很少跟他鬧矛盾,這就好。你需要時刻記得他是你的父親,行事都要再三考量,年少氣盛可要不得。”鳳軒夫人笑的和藹的看着傅清照。
傅清照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但是很快這光芒消失,他笑着看鳳軒夫人:“母親的教誨,孩兒怎能忘記呢。隻是母親你總是這樣說,倒讓我覺得有些欲蓋彌彰的樣子,難道你還在怕他不成?”他此話一出,鳳軒夫人的臉色陡然一變,連忙看向傅清照,見他眼中滿是随意的神色,并不像是在認真詢問,心中一松,立刻恢複了平日的模樣:“說什麽呢,他是你的父親,我怎麽會怕他呢,隻是害怕你
們心生間隙罷了,以後這烏夜城可是你們父子的天下,我少不得要多念叨幾聲。”
傅清照狀似無意,但是已經将鳳軒夫人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心中幾乎可以确定,鳳軒夫人一定知道自己不是司寇年的兒子,所以才會一直提醒自己。
現在想想,自從傅安易失蹤之後,鳳軒夫人就時時刻刻的提醒着自己這一點,當初隻是懷疑,但是最近跟宗玮棋密談之後,隻覺得以前的疑惑此刻看起來都是漏洞!
雲悠悠回到房中,連忙寫信給百裏永夜。自從那日樹屋之别之後,已經是半個月沒有見過了,她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看不見百裏永夜,心中也非常的不安,既然明日能出門,肯定是要找永夜逛街的啊。
心裏想着兩個人上次逛街的一些甜蜜的小事,雲悠悠的臉上就不由的揚起了笑意。
第二日,雲悠悠起了個大早,宗玮棋就來接她,兩個人低聲将最近的局勢交換了一下。“你是說現在司寇年已經派出了不少的勢力了?”雲悠悠開口,宗玮棋點了點頭:“他們派來的人我們基本都已經逮住,逃走的那一兩個也沒什麽,但是我看他們幾次下來,并不是像來搶奪烏夜令的,反而像
是……”
“像是試探?”雲悠悠看着宗玮棋。
宗玮棋點了點頭:“确實,怎麽看起來都像是試探。”
“試探完了,就該上手了。他們肯定是已經懷疑到我了,試探一下你們的反應,如果你們有些地方做的沒有到位,他們立刻就會将矛頭轉向我。”雲悠悠眼中閃過一絲洞悉的光芒。“确實。所以我和爹都覺得你今日不應該出宮。”宗玮棋皺了皺眉頭。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雲悠悠呆在鳳軒夫人身邊那還好一點,畢竟司寇年就是再霸道,也不敢在殿中随意殺人。但是雲悠悠爲何非要這個
時候出來逛街呢?不過好在這事情通知的早,他和爹已經做好了各種防護措施。
“出宮不是正好嗎?”雲悠悠笑着沖着宗玮棋眨了眨眼睛,宗玮棋先是一愣,随即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想引蛇出洞!”“正是。”雲悠悠點了點頭:“既然他們已經試探過多次了,對我的懷疑應該更大,一直呆在殿中他們肯定不方便動手,你們還上哪裏抓人呢?”雲悠悠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宗玮棋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上
上下下的看着雲悠悠:“真懷疑你是不是個女的!”
“啊?”雲悠悠一愣,随即雙手叉腰瞪着宗玮棋:“姐姐我從上到下哪裏看起來不像女人了!”
“外貌自然是女子,但是你這心裏簡直比男人還要勇猛啊!”宗玮棋不由的咋舌:“以身爲餌在殿中就算了,最起碼有個安全保證,你這招搖過市的逛街,就等于身上挂了一個牌子說快來殺我!”
雲悠悠聞言,眼中頓時滿是笑意,伸手就拍了拍宗玮棋的肩膀:“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宗玮棋點了點頭:“還真是。你要這麽走一圈,肯定引出來不少人,到時候收拾起來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