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借雲大小姐的兵器一觀,不知可否方便?”
宗振海說的客氣,雲悠悠心中皺了皺眉。她當時遇刺的時候,心中多少跟百裏永夜有些賭氣的意思所以才拿出棍子自己動手的,卻忘記了傅安易說這是什麽神器,隻怕有人認識了。
但是這個宗玮棋一看就是不知道的,因爲她确實從他眼中看出了對這跟棍子狂熱的愛好,而宗振海這麽一說,恐怕就是認識這神器的。
想到今日的重重遭遇,雲悠悠心下一冷,決定賭一把!
她從袖子裏摸出那根棍子遞給了宗振海,語氣淡然:“看來大人是認識此物了。”宗玮棋一愣,宗振海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随即看向那棍子,頓時兩眼一熱,眼眶竟然有些紅了,一把接過那根棍子,直接就摁在了底部,棍子一下子就拉長了出來,宗玮棋看的兩眼放光,宗振海的眼眶
卻更加紅了。
雲悠悠眼見如此,心中肯定,自己這是賭對了,這宗振海果然是忠于傅安易的。
“雲大小姐能否告訴我,這棍子到底從何而來!”宗振海按耐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看向雲悠悠。
雲悠悠看着宗振海:“如今我再問大人一句,你能否信任?”
宗振海目光一肅:“隻要你無半分遮掩,我必不做任何保留!”
雲悠悠聞言心中一松,這才将當日與傅安易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她剛講完,就見宗振海滿臉怒容,當即一拍桌子:“果然是那個老賊!我就說老城主剛一失蹤他不着急找,反而一個勁兒的撺掇着讓傅清照代理城中事物。傅清照也是,父親失蹤了,不着急找人,竟然也跟
着一起着急上位……原來,原來他們竟然是一家的!”
宗振海每說一句都吸一口涼氣:“鳳軒夫人,我眼睜睜的看着老城主跟鳳軒夫人相知相戀,誰知道,誰知道,她竟然如此是司寇年的人,他們一家三口如今團聚了,可憐我的老城主……”
“爹,你不要太傷心了,傷了身子還怎麽去跟司寇年鬥!”宗玮棋很瘦見到宗振海如此,連忙上前安慰。
“是啊大人,你若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奸人陰謀得逞!”雲悠悠見宗振海如此,知道他和傅安易想來關系非常好,傅安易死的那樣慘淡,簡直就是屍骨無存,他心中才會如此難受。
“我當年發誓要保護城主一世,結果,結果……”宗振海攥緊了拳頭,聲音有些哽咽,但是很快,這哽咽就變成了一股肅殺:“有我宗振海一日,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大人你也莫要沖動,凡事還是要籌謀爲好。”雲悠悠安慰着宗振海,宗振海努力的平息了自己的心中的怒火,看向雲悠悠:“原來老城主給小姐下詛咒是因爲小姐不願意前來,之前我還對雲大小姐多有防備
,還請雲大小姐見諒。”
雲悠悠搖了搖頭:“我當時也對大人有所防備,這實屬正常,大人不用介懷。”
宗振海看她明事理,心裏也放心了一分:“這神器乃是我烏夜城中最大的依仗,若雲大小姐在盛月國的時候就拿給我看,我們必然不會有這樣的誤會。”
“神器,這就是神器?”宗玮棋聞言不由的皺緊了眉頭:“爹,你不是說神器是根長槍麽,而且非常有靈性的。這怎麽就一根棍子呢,看起來除了短小精悍,攜帶方便也沒有什麽奇特之處啊?”
宗玮棋不解,他當時看上這棍子,純粹是爲這可以收縮的造型所吸引,但是這跟宗振海從小在他耳邊念叨的那神器可是大相徑庭啊。
“你這個笨蛋,長槍長什麽樣子?”宗振海瞪了宗玮棋一眼。
雲悠悠聞言卻是一愣:“大人的意思,這神器是可以拆分的?”
宗振海點了點頭:“雖然是長槍,但是槍頭和身子卻是可以分開的,老城主喜歡随身攜帶這根棍子防身,而另一半槍頭還在聖地之中。”
“聖地?”雲悠悠不解的看向宗振海。
宗振海歎了一口氣:“本來這乃是我國機密,但是雲大小姐如今手持神器又有烏夜令在手,日後除了奸人,烏夜城少不得要從屬于小姐,如今告知小姐也無妨。”
雲悠悠聞言連忙擺手:“大人你不必告訴我什麽,我來此也隻是想活命而已,等到你們成功之後,找個法子我把烏夜令還給你們,從此大家各走各的就是了。”
宗振海和宗玮棋四目相對,都是一愣。這大好的烏夜城放在面前,哪一個人不動心,光看司寇年如此費心籌謀多年,就可見烏夜城的利益有多大,這雲悠悠就真的一點不在乎嗎?
雲悠悠當然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目光坦然的看着他們:“權利和錢财固然讓人動心,但是與這些東西相比,我更想要一個平安幸福的人生。”
宗振海和宗玮棋一愣:“但是……”“沒有但是,我想要的是我家人和美,要我日後的人生按照自己的心意平安順遂,而不是什麽權利争奪,每日提防和算計人心。”雲悠悠看着宗振海。她從來都胸無大志,沒有什麽一統天下之類的宏圖偉略
,她隻想平平安安跟愛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生活下去。
但是在這個充滿了惡意的世界,光是能活下去,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她哪裏有什麽心思争權奪利?
“雲大小姐好氣度,宗振海佩服。”宗振海朝着雲悠悠鄭重的行了一禮。
“大人切莫着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雲悠悠忽然打斷了他的行禮。宗振海和宗玮棋兩人相視一笑,果然如此,這世上怎麽會有不愛權利錢财的人呢,更何況雲悠悠還是從小生活在官宦之家的大小姐,剛才那一番話,恐怕隻是以退爲進吧,現在才是真正要談條件的時候,
心裏對她都忌憚了一分。
雲悠悠毫無覺察,依舊目光坦然的看着他們:“我可以無條件的幫助宗大人對付司寇年他們,但是宗大人也要幫我辦件事。”
“請說。”宗振海笑,隻怕這是要辦一個天大的事了。
“幫我查查百裏永夜。”雲悠悠一字一頓的看着宗振海。
她喜歡百裏永夜沒有錯,但是百裏永夜瞞着她的東西似乎越來越多,既然他不方便說,那麽隻有自己查。但是在盛月國中,她沒有能力和資源,如今宗振海與自己這也算是結盟了,既然結盟,互惠互利。
宗振海聞言一愣:“就是這個?”
宗玮棋也是一愣:“雲大小姐隻是想查百裏永夜?”他們都以爲雲悠悠會以烏夜令爲要挾,提出非常無理的要求,誰知道竟然就是查個人,這兩者之間的分量,簡直就是天差地别啊!
雲悠悠點了點頭:“就是這個,希望宗大人成全。”宗振海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自然可以幫雲大小姐辦到,隻是雲大小姐看起來跟百裏大人關系很好,爲何……”宗振海不明白,不管是傳聞還是他親眼所見,雲悠悠和百裏永夜的關系那都是非常好的,爲什
麽她要查百裏永夜呢?
宗振海這麽一問,雲悠悠搖了搖頭:“不知道爲什麽,自從離開了盛月國,我越來越覺得他似乎有很多事情瞞着我,他以前對我很是坦誠的。”
宗振海聞言倒是忽然笑了起來,雲悠悠心中皺眉看着宗振海:“宗大人爲何發笑?”
“雲大小姐,恕我直言,這位百裏大人在我看來,可從頭到尾都沒有坦誠過啊。”
“什麽意思?”雲悠悠心中一緊。“雲大小姐奇怪爲什麽百裏大人在盛月國的時候沒有什麽,一出來就開始懷疑,那是因爲,盛月國是他布置多年的地方,所有不合理的地方,他都有能力讓他們變得合理,所以雲大小姐自然覺察不出來他的
奇怪。而如今你離開了盛月國,他的布置沒有了,遮住雲大小姐眼睛的那片葉子就沒有了,你說他還如何隐藏呢?”
雲悠悠聞言隻覺得如同當頭棒喝,整個人身子都不由的微微顫了一顫:“竟然是這樣!”在盛月國的時候,百裏永夜說什麽總是有理有據的,但是這一路上,确實如宗振海所說,他似乎沒有了掩蓋的能力,而雲相一開始又叮咛了自己,自己才會注意,這一注意就不難發現,百裏永夜知道的非
常多,而且問到什麽事情,都推給皇帝,都說是皇帝講的,老是用同一個借口,難免讓她懷疑!看到雲悠悠的這個反應,宗振海對雲悠悠倒是更加放心了:“小姐你是當局者迷,如果百裏永夜有心,以他的思謀,他是不會讓你有絲毫的覺察的。如今你能有覺察,要麽就是他故意露出破綻給小姐你,要麽就是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自己也已經入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