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窒,就看到那一道幾乎橫跨了半張臉的猙獰疤痕,讓人心顫。
若是沒有這道傷疤,面前的這個人,應該生的英俊不凡,顧盼生威吧。
畢竟有着刀削一般的臉龐,鋒利的薄唇和高聳的鼻梁。脖子之下,月白色的亵衣有些散亂,卻露出健碩的胸膛,渾身散發出邪魅卻冷漠的氣息,那麽讓人想入非非。
等等,爲什麽自己一醒來就看到如此高冷深邃的刀疤男?
她猛然低頭,就見錦被下的自己不着寸縷,身下幾點嫣紅,落在雪白的床單上,紅的那麽驚心動魄。
她整大腦炸裂一般疼痛了起來,一些模糊的記憶在腦海中穿梭。
黑夜,下了藥的酒,一個古裝女子得逞的笑臉。
這不是她的記憶,到底怎麽了?
男人感受到她迷茫的目光,深邃的眼眸忽然一轉,連帶着周身的氣場都變得平庸起來,緊接着翻下了床,看似慌亂實則淡定的穿着衣服。
倉促急切的眼神,使得臉上那猙獰的疤痕,此刻沒有一絲恐怖冷漠的氣息,反而變得可笑起來。
雲悠悠一愣,眼前這個二十出頭,平庸無能,絮絮叨叨道歉的,真是剛才那個邪魅男?
她難道眼花了?
但是等等,她不是在家的麽,怎麽到了這裏,而且看這地界,一派古色古香啊?
“雲小姐感覺如何?”刀疤男忽然開口。
雲悠悠猛然聽到這句,再聯想到自己的身體,再傻都明白,她守了二十幾年的處,就被面前這個刀疤男給破了。
天啊!她昨晚也沒喝酒啊,怎麽會發生這種酒後亂性的狗血事件。而且,對象還是個毀了容的醜男,太可怕了。
心中咆哮着,臉上卻越來越淡定:“把衣服給我!”沒有注意到,清冷的嗓音,完全不是她平時的聲音。
刀疤男立刻把衣服扔給她,還知趣的轉過了身。
雲悠悠火速穿上衣服,腦海中猛然蹦出一串記憶。
百裏永夜。
京中首富百裏家庶出長子。
年幼被野獸所傷,毀了臉,從此吓破了膽子,變成了膽小懦弱的家族廢物。
她怎麽會知道這個刀疤男是誰?
她心中一愣,卻顧不得許多,隻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就這麽葬送在了對面這個廢物手裏,心中嚎的血都噴了二斤。
但是她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從衣袖裏摩挲了半天,終于摸到了一個錢袋,想都不想的砸向了面色怯懦的百裏永夜。
“記住,是姐嫖你的,拿着銀子快滾!”
不要問她爲什麽這麽做,狗血的總裁文看多了,每每看到白蓮花女主這麽幹,她心中就莫名的興奮,如今終于實地演練了一把。
但是人家扔錢扔的都時高富帥,自己尼瑪的扔給了一個醜男廢物,落差太大,權當做慈善了!她心中恨恨的想着。
百裏永夜先是一愣,怯懦的眸子陡然變得陰沉可怖,飛快的閃過一絲興味,但很快恢複,爲難的看着雲悠悠。
“這是我的房間……”所以,該走的是你!
雲悠悠晴天霹靂,看着陌生的古代房間,終于開始認真的思考起自己爲什麽在這裏,繼而她的臉色鐵青。
她穿越了,還是個狗血的重生!
就說此情此景怎麽這麽眼熟,因爲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二十歲的時候,就過完作死的一生死翹翹了。
但是她卻莫名的穿越了過來,還是穿在了身體主人十八歲的時候。
如果記憶沒錯,這分明就是身體主人,身敗名裂慘死之前,最慘烈的第一步!
她整理了一下記憶,就客觀的分析出來。
這具身體的主人雲悠悠和自己一個名字,是相府嫡長女,生的美豔,小時候生了病,成了面癱,他爹心疼,變着法的寵,以至于養成了驕縱跋扈的性格。
最嫉妒自己庶出的妹妹雲碧蓮的美貌和才學,有事沒事找找茬,閑來無事鬥鬥嘴,後來更是兩個人都看上了青年才俊百裏長青。
怪就怪雲悠悠是個不長眼睛的,欺負誰不行,欺負雲碧蓮,搶誰的男人不成,搶雲碧蓮的。
雲碧蓮在雲悠悠的記憶力,那可是朵白蓮花啊,别的沒有,演技一流啊。
平日裏能說會道,看人眼風的本事一流,你說你一個面癱怎麽能跟一個影後鬥呢。
這不,百裏長青去跟雲碧蓮提親了,雲悠悠卻鬧了起來,非要嫁給百裏長青,相爺疼她都來不及,怎麽舍得她難過,立刻就跟百裏長青表示,結婚可以,必須換人。
雲碧蓮就在百裏長青面前楚楚可憐了一番,百裏長青一拍大腿立刻計上心來,就有了如今的這一幕。
她心中一萬頭草泥馬,來回狂奔着咆哮。
簡直是倒黴倒大發了,她是殺人了還是挖墳了,怎麽就攤上這麽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