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豁出去了,就算是光着身體,她也要離開這裏,但是……就在她将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身後又傳來墨攸甯低沉的聲音。
“我打算送天明出國。”
什麽?
沐雪大驚。
她完全不在乎自己現在的模樣,猛然的轉過身,看着墨攸甯質問:“你剛剛說什麽?你要把天明送去哪?”
“出國,至于哪個國家還沒有決定。”墨攸甯回答。
“爲什麽要送他出國?”“出國是件好事,不但可以學習其他國家的知識,還能提高自己的眼界,雖然天明現在小了點,但對于墨家的人來說,這種體驗是必不可少的,我小時候也被送出過國,一個人在另一個國家孤獨的住了好幾
年,隻有節假日才能回家看看家人,但是天明的身份特殊,這一走……你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沐雪激動的走到他的面前,大聲的命令:“不準送他出國。”墨攸甯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樣,繼續着自己的話語:“差點忘了,我已經準備好了撫養權的訴訟,隻要你的腳邁出這扇門,訴訟就會送到法院,到時候我會你就打一場官司,以此來争奪天明的撫養權,
當然,我是有百分之一百的勝算,天明一定會判給我,到時候天明就是我一個人的兒子,我可以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他。”
沐雪那麽憎惡的看着他。
墨攸甯再次将手中隻吸了一般的煙捏滅在煙灰缸中,然後對上她的雙目,對上她眼中的憎惡。“雪……其實我有太多太多的辦法能讓你留在我的身邊,但我并不想這麽做,我一直都在用最溫柔的方式來對待你,對待天明,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答應留在這裏,每晚都會回到這裏,我就會如我所說的
那樣,幫你報仇,幫你母親報仇,幫你查你父親的事,而且還會娶你,讓天明正大光明的做我的兒子,讓你也堂堂正正的做我的妻子,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給你幸福的生活。”
沐雪聽着他殘忍又溫柔的話語。
她嘴角諷刺的勾起:“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讓我做你的情人。”
“也可以這麽說。”墨攸甯不否認。
沐雪的心那麽冰冷,冷的都疼不起來了。
她最讨厭的就是這樣,她甯可選擇遍體鱗傷的離去,也不想做他那見不得光的情人,她不想讓自己連最後的這一點點尊嚴都沒有,可是,天明……她不能失去天明……
七年前,真正救了她的不是藍堂,而是在她肚子裏的天明。
她那時已經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動力,失去母親的悲傷讓她對這個世界一點留戀都沒有,是肚子裏的這個孩子讓她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如果她現在連天明都失去了,那麽她的人生,就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自己的尊嚴和天明。
沐雪根本就不用衡量。
“好。”她絕望一般答應,卑微的說着:“我答應做你的情人。”墨攸甯看着她痛徹心扉的樣子,終于緩緩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面頰,溫柔的說道:“這隻是暫時的,我說過我會娶你,我一定會娶你,而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我已經沒有辦法讓你離開我了,沒有你
在我身邊,沒有你身上的香味,我已經無法安心的入睡了,所以雪……不要露出這種表情,我并沒有騙你,我真的會給你幸福。”
沐雪看着他的臉,看着他那認真的模樣。
她雙唇抖了抖,但卻并沒有發出聲音。她其實很想諷刺的對他說,連‘我愛你’這三個字都說不出口的人,怎麽可能會給她幸福?但是她并沒有将這句話說出口,因爲她知道,這句話隻會讓他不開心,隻會惹他生氣,而天明在他的手中,這對自己
一點好處都沒有,當然,她也不想再看到他冷漠的背影了。
算了。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她按照他的命令,嘴角微微的勾動,盡量露出一些笑容。
墨攸甯看着的笑容,手從她的面頰滑落,拉着她的手腕,讓她的身體靠近自己,然後親吻上她的唇。
沐雪就那麽乖乖的順着他,任由他親吻,任由他将自己重新拉回床上。
“再睡一下吧,今天是星期天,可以不用上班。”
沐雪并沒有回應,隻是在他的懷中閉上了雙目。
真的一點都不想承認。
在此時此刻,她依然還是覺得他的胸膛很安穩,很溫暖,很舒服……
爲什麽偏偏愛上了他?
如果是藍堂的話,她的夢想就會成真了吧?
真是荒唐。
在那個别墅裏休息了一整天。墨攸甯在睡醒後就給了她衣服,并沒有限制她不準外出,隻是告訴她每晚九點之前,必須回到這裏,如果有特殊情況,一定要先打電話告訴他。說完這些後,他就離開了别墅,那一晚他并沒有回來,應該
是去工作了吧,畢竟對于他這樣的大忙人,是沒有假日的,但也可能是回家了,因爲墨家才是他真正的家,比可能一直不回去。
之後沐雪就乖乖的待在那棟别墅裏。
反正她也沒地方可去。
AE。
終于回到這裏工作,終于可以忙碌起來,隻有在忙碌的時候,她才能忘卻腦中的那些煩惱。
桌上的電話響起。
她拿起聽筒,死闆的叫着:“副總。”
“斐揚破産的事情今天早上已經上了頭條,你現在就去斐揚,收購他們的公司。”
“知道了。”
“我已經給你叫了車,千萬别被人搶先了。”
“是。”
沐雪放下聽筒,馬上拿起包包離開AE。
剛剛走出AE的大門,她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在車子在停下後,李銘從駕駛座走下,對她恭敬的低下頭。
沐雪走過去,看着他。
“李師傅。”
“沐小姐,多日不見,從今天開始,我又要做您的專屬司機了。”
沐雪看着他。她不得不佩服墨攸甯看人的眼光,不論是AE裏的職員,還是蘇湛,還是眼前的李銘,都是那種讓人讨厭不起來的類型,而且會覺得他們像朋友一樣,那麽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