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這次死定了。
小腳忐忑的落地,他走進房内。
天明站在墨祁豐的面前,不安的看着他。
墨祁豐長得很年輕,看上去也就四十歲而已,還長得非常帥氣,是那種充滿着穩重氣息的帥氣,但跟爹地的樣貌很不一樣,雖然眼神很像,但五官卻極爲的嚴肅,也非常的吓人。
天明嘴甜的開口:“爺爺你好,我叫天明。”
墨祁豐銳利的雙目驟然收緊。
他突然擡起自己的大手,幹淨利落的甩了天明一個耳光。
“啪--”
天明的左半邊臉整個通紅,瞬間腫起,而天明立刻蒙圈了,頭暈暈的,耳邊嗡鳴不斷。
墨祁豐嚴厲的開口:“沒規矩,我什麽時候認你這個孫子了?誰準你叫我爺爺的?”
天明的眼眶已經湧出豆大的淚珠。
這次可不是他裝的,是真的疼,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打耳光,火辣辣的,臉都好像被他打爛了一樣。
他乖乖的不敢不再出聲,連哭聲都不敢發出來。
沈缦雲在一旁看的非常解氣,嘴角那麽得意的飛揚,繼續看好戲。
墨祁豐鄙視天明,再次嚴肅的開口,問:“你媽媽是誰呢?她叫什麽名字?”
天明緊緊的閉着自己的小嘴。
他不能說。
墨祁豐眉間觸動。
“我問你話呢。說話。”
天明的小嘴害怕的抖了抖,戰戰巍巍張開:“我……我不能說。”
“爲什麽?”墨祁豐問。
“因爲我說出來,你一定會去找我媽媽,一定也會像這樣對她,我不想讓你傷害我媽媽。”
“你倒是個孝子,還懂得保護自己的媽媽,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說,挨打的就還是你。”
天明用力的閉上眼睛。
“你打吧。”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天明真想怼他一句:你瞎啦,我已經落淚了。
墨祁豐再次舉起自己的手,冷厲道:“你說不說?”
“不說!”
天明咬緊牙關。
今天的仇他算是記下了。
有句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若打我臉,我必揭你短。走着瞧,他一定會讓小冉媽咪找到他的小辮子,然後他要抓着他的小辮子一輩子都不撒手。
墨祁豐可不是吓唬人,他的手已經狠狠的落下,可是就在這時。
“砰!”
房門被破開,老爺子站在門口,聲音蒼硬:“給我住手。”
墨祁豐的手停在半空。
天明扭頭看着老爺子,馬上哭着跑過去,緊緊的抱住他。
老爺子低頭看着他通紅的半張臉,心疼的怒瞪着墨祁豐。
墨祁豐收回手,站直自己的身體,闆正的走到老爺子的面前,恭敬的叫着:“爸。”
老爺子震怒:“你還知道我你爸?你現在回到家裏連聲招呼都不跟我打,就敢打我的曾孫?”
“爸,這孩子來曆不明,我還沒有确認他是不是我們墨家的孩子,您不應該這麽草率的就認他做您的曾孫。”
“我草率?我早就已經确認過了,他就是我的曾孫。”
“爸,這件事太重要了,一定要弄的非常清楚才行。”
“好,你想弄清楚是吧?你就去弄,随便弄,可是在你弄清楚之後,證明他就是我的曾孫,那你打他的這件事,要怎麽算?”
“爸,就算他是墨家的孩子,但他不懂規矩,就該打。”
“規矩?”
老爺子圓目怒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懂規矩了嗎?”
“……”墨祁豐無言以對。
老爺子一把拉起天明的小手。
“祁豐,我今天就正式的警告你,隻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準再動天明一下。”
“……”墨祁豐依舊沉默。
老爺子牽着天明轉身離開。
沈缦雲在身後慢慢的走過來,尖着嗓子道:“我就跟你說吧,這個小鬼不好對付。”
墨祁豐沉了口氣。
他的确沒想到老爺子竟然會不顧自己的身體過來救他,看來不好對付的不止這個小鬼,還有說服老爺子保護這個小鬼的他的親生兒子。
轉回身,他走到沙發前坐下。
沈缦雲也跟着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紅唇一開一合:“你想怎麽對付那個野種?”
“野種?”墨祁豐雙目犀利,聲音冷厲:“請注意你的用詞。”
“怎麽?你還真想認那個野種?”
“我說過,請注意你的用詞,别再讓我聽到第三次。還有,這是我們墨家的事,跟你沒關系。”
“我女兒嫁入你們墨家,這當然跟我有關系。”
“你女兒?”
墨祁豐同樣不買沈缦雲的帳,言辭更加的犀利:“你女兒嫁入我們墨家七年,連個蛋都沒生下過,她還不算我們墨家的人。”
“你……”
“我告訴你沈缦雲,你想讓你女兒真正的成爲我們墨家的人,那至少也要讓她給我生出個男孩來,不然我随時都可以讓攸甯把她給換掉。”
“你說什麽?墨祁豐别忘了我們不但是親家,還是生意上的夥伴,我在香港可是沒少幫你賺錢。”
“一碼是一碼,我向來公私分明。”
“好,記住你今天說話。”
沈缦雲氣憤的起身,大步走向房門。
墨祁豐向後一靠,最後叮囑:“那個小鬼你最好不好動他,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沈缦雲用力的甩門離開。
墨祁豐又沉了口氣。
其實老爺子那一次對夏子歆說的沒錯。
他們墨家人都是護犢子的性格,自己怎麽教訓都行,但别人……誰都不準碰!
夜幕降下的時候,天上又下了一次陣雨,剛好是沐雪回到别墅的時候,所以沐雪在下車時,身上稍稍的淋到了一些雨水。
她匆忙走上二樓,走進房間,直接走去浴室,打開燈,拿過毛巾擦拭身上的雨水。
還好不多,衣服也沒有沾到洗不掉的污漬。
她很寶貝的在浴室将衣服脫下,然後挂在衣架上,接着就直接穿着内衣走出來,可是剛走進漆黑的卧房,沙發那邊就傳來一個異常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