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回到橋頭村倒是很高興,她手裏現在也有錢了,腰杆子也直起來了,回到村裏,還能跟村裏的老太太炫耀她在京城裏享受到的那段榮華富貴的日子,她還花錢買了一個丫鬟伺候她和楚大富。
“你們不知道,京城裏的人喝水都是用金子做的水杯,吃飯也是用的金子做的飯碗,還有那被褥,我從來都沒有摸過那麽柔軟的被褥,蓋在身上特别暖和,還有穿的衣服也都是上好的料子。”
王春花得意洋洋的炫耀道,看到周圍老太太們羨慕嫉妒的目光,王春花覺得自己渾身舒暢,神氣的不行。
“那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怎麽不繼續在那裏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了?是不是被人家給趕回來了?”一個嫉妒的老太太不懷好意的問道。
“我呸!”王春花掐起了腰,怒罵道,“什麽叫被趕回來的?姑奶奶我是自己想要回來的,那裏生活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我一直挂念着家裏的田地,想着該到播種的時候才回來的。”
雖然有人想要說王春花是嘴硬,可是看到她身後伺候着的丫鬟,還有王春花身上的好衣料,這話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王春花例行在外面炫耀過之後,在小丫鬟的攙扶下,回到了老宅。
楚老大一看到王春花回來了,就賊眉鼠眼的迎了上來,“娘,你終于回來了啊,兒子等你好長時間了!”
王春花斜眼看了一眼楚老大,不耐煩的說道:“怎麽?是不是又來要錢的啊?我都跟你說了我沒錢,要錢去跟你媳婦要去,别來找我!”
聽到王春花這麽說,楚老大也惱怒起來,“娘,你怎麽這樣啊?當初宋錦晴給的錢明明也有我的一份的,憑什麽都被你拿着啊?而且要不是娘你非要回來,這會兒我們還在京城裏過着人上人的生活呢!”
王春花不甘示弱的怒罵道:“你少來怨我!明明是你那個媳婦不安分,想要勾引楚青雲,所以才被宋錦晴給趕回來的!”
“娘,我都說了多少次了,翠蘭她不是這種人,你不要再污蔑她了!明明是你要給楚青竹說親事,才把宋錦晴給惹惱的!”楚老大辯解道。王春花第一次這麽告訴楚老大的時候,楚老大氣急敗壞的就要去找高寡婦算賬。而高寡婦則哭哭啼啼的喊冤,說是因爲王春花想要讓楚青竹娶一個鄉下的丫頭,才把宋錦晴惹怒的,說王春花這麽說都是爲
了把這件事情的責任推到她的身上,她是冤枉的。
被美色沖昏了頭腦的楚老大當然是選擇聽高寡婦的,認爲王春花是故意想要污蔑高寡婦。
王春花聽到楚老大這麽說,恨鐵不成鋼的指着楚老大,怒喊道:“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蠢貨!那個賤女人說什麽你都相信,那你去找那個賤女人要錢去,别來煩我,滾!”
楚老大見要不到錢,怒氣沖沖的回到了房間裏。高寡婦早就聽到外面的争吵聲了,看到楚老大回來,急忙上前去撫了撫他的胸口。
“相公,别氣壞了身子,娘畢竟是長輩,你還是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了。”
楚老大抓住高寡婦的手,有些愧疚的說道:“翠蘭,對不起,我沒能要到錢,我的那些賭債……”
高寡婦眼睛裏閃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柔聲說道:“我知道的,相公,我那裏還有些首飾,你先拿去當了吧,先把錢給還上。”
楚老大拿到首飾之後,興高采烈的就出門了,隻留下原地咒罵個不停的高寡婦。
高寡婦現在真的是悔死了,怎麽就嫁了個這麽個東西?一分錢沒撈到,還給他倒貼了那麽多錢。因爲勾引楚青雲不成,反被宋錦晴給趕走的這件事情,高寡婦惱怒了許久,知道自己必須另謀出路了。
可是宋錦晴給的錢被王春花牢牢的攢在手裏,一分錢也不願意給他們大房,既然王春花這麽狠心,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高寡婦思考着對策,表情一臉心狠手辣。
高寡婦在家裏觀察了許久,終于找到了王春花藏錢的地方,這個老東西還挺精明,将錢放在了好幾個地方。高寡婦從床底下,櫃子裏面,鞋墊裏面,還有廚房裏面找到了王春花藏起來的所有錢。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裏,高寡婦拿着所有的錢逃跑了,等第二天王春花發現之後,氣的都快要瘋了,可是高寡婦已經跑了好幾個時辰了,就算報官也找不到人了。
雪上加霜的是,賭坊裏的人也在第二天找上了門,楚老大在京城裏賭慣了,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賭坊裏欠下了巨款,他本來想着讓他娘把那筆錢拿出來還債,可是沒想到卻被高寡婦給卷跑了。王春花成日裏都在咒罵着高寡婦,可是怎麽咒罵錢也拿不回來了,王春花身邊隻剩下楚老大一個兒子了,就算再生氣,她還是得想辦法替楚老大還債。賣了田地,賣了首飾,賣了丫鬟的錢加起來還是不夠
還賭債的。
沒過多長時間,賭坊的最後期限到了,楚老大被賭坊的人抓走之後,被活生生的打死了,不知道楚老大在臨死之前,會不會悔恨自己對高寡婦的有眼無珠。
得知楚老大的死訊,王春花和楚大富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但是事情還沒完,壓倒王春花最後一根稻草的是楚成才死訊的傳來。“聽說楚成才是以叛國罪處決了,王春花聽說之後,受不了打擊一下子中風了,這讓村裏的人都震驚了許久。這王春花看來還是對小兒子的感情最深,一聽說楚成才死了,就徹底承受不了打擊了。”大壯嬸歎息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