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楚夫人和沙夫人正在談論什麽事情談論的這麽投入啊?”丁夫人問道。
“沒什麽,隻是說了一些瑣事罷了。”宋錦晴回答道,而沙夫人冷哼了一聲,沒有吭聲。
見宋錦晴的注意力終于來這邊了,丁夫人迫不及待的問出了一個她早就準備好的問題,“楚夫人你剛來,我們還不太了解你,不知道楚夫人是哪位大人的千金啊?我以前在京城裏怎麽沒有見過你啊?”
丁夫人姓關,是從京城裏嫁出來的,她一向以自己的這個身份爲榮,根本看不起梁城這些官員的夫人的身份,和這些夫人來往的時候,最喜歡端着自己的這個身份,自持高貴,誰都看不起。
當聽說要有一個将軍過來的時候,丁夫人吓了一跳,她覺得将軍夫人的身份應該都會很高貴,要是比她身份還要高貴的話,那她在這些夫人面前不就丢臉死了!
不過聽了她派出去打聽的下人帶回來的消息,丁夫人安下了心,她怎麽也想不到堂堂的一個将軍夫人竟然是一個商戶的女兒,這簡直笑死人了!商戶是什麽東西?是下賤的人才會去做的東西!所以丁夫人根本就沒有把這個即将到來的将軍夫人放在眼裏,就算比她的地位高怎麽樣?還不是難登大雅之堂!在邀請宋錦晴和蔣月如過來的時候,丁夫人特意耍了個心眼,想要給宋錦晴一個下馬威,不
過沒想到宋錦晴就這麽躲過去了。
不過沒關系,她的身份永遠擺在那裏,她永遠就隻是個商戶的女兒,這個一提起就讓人恥笑的身份是永遠不會消失的。
宋錦晴聽到丁夫人這麽問,歪了歪頭,好奇的問道:“聽丁夫人這麽說,丁夫人原來還在京城裏生活過啊!”
梁夫人趕忙站了出來,耀武揚威的說道:“那當然了,我們丁夫人的娘家可是京城關少卿府上,丁夫人是從小在京城裏長大的!”
丁夫人也得意的挺了挺胸,這是她這輩子最得意的一件事情。
少卿?宋錦晴回想了一下,官位應該是正五品,丁知府的官位是從五品,那這個丁夫人也算得上是下嫁了。
宋錦晴裝作不知道的問道:“那丁知府的官位應該比丁夫人的娘家的官位更高吧,否則關少卿怎麽舍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從京城裏嫁出來呢?”
宋錦晴此話一出,場面安靜了下來,丁夫人像被戳中了什麽痛點似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這是她最不願意提起的一件事情,她爹非要把她嫁給丁昌輝,讓她跟着丁昌輝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而且還是下嫁。可是無論她那時候怎麽反對,她爹都是鐵了心把她嫁給丁昌輝,還說丁昌輝以後一
定會有大出息。
丁夫人臉色難看的冷哼道:“楚夫人還沒說你是哪位大人的千金呢?”
宋錦晴羞澀的笑了笑,回答道:“實不相瞞,我父親隻是個商戶,和丁夫人沒法比。”聽到宋錦晴這麽說,丁夫人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可還等到丁夫人出言諷刺,宋錦晴就話鋒一轉,突然說道:“不過幸好我嫁了個好夫君,我父親生前在世的時候,時常跟我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找
夫君也一定要找一個有出息的男人,不能找一個身份地位還不如自己的男人。”宋錦晴其實不是很贊同這種說法,這些話不過是爲了回擊丁夫人罷了,别以爲她不知道,丁夫人是想拿她的出身貶低她。雖然她并不覺得自己的身份很低微,不過在如今這個朝代的人的眼裏,一個商戶的
女兒的身份的确是很不起眼。宋錦晴的話狠狠的打了丁夫人的臉,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丁夫人是下嫁給丁知府的,丁夫人嫁給丁知府的時候,丁知府還隻是個七品小官,努力了這麽多年,才勉強升到了從五品,還是不如丁夫人的娘家
官位大。
丁夫人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下去了,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本來是想拿出身這件事好好嘲笑宋錦晴一番的,誰知道竟然被宋錦晴将了一軍。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宋錦晴和丁夫人之間的波濤洶湧,而且看到宋錦晴這幅不好欺負的樣子,其中的有些人心裏暗暗改變了對宋錦晴的看法。本以爲這楚青雲和宋錦晴是新來的,一定對付不了地頭蛇的丁知府和丁夫人,可看宋錦晴這幅毫不退讓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夫妻倆應該也不是好欺負的!是不是應該回去跟老爺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怎麽到
底應該怎麽站隊呢?在場的不少夫人心裏都暗自嘀咕着。
沙夫人贊賞的看了一眼宋錦晴,沒想到這個丫頭真是深藏不露啊!在丁夫人專門爲她設下的這個鴻門宴裏,還能全身而退,還能把丁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丁夫人被宋錦晴擠兌的話都說不利索了,真是氣死她了!她絕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宋錦晴的,等着吧,她總有一天會把今日受到的屈辱讨回來的!宋錦晴和蔣月如最後從丁府離開的時候,看着丁夫人看着她時,惡狠狠的目光,宋錦晴知道,她和丁夫人的這個仇算是結下了!不過她不後悔,丁夫人今日就是特意針對她的,她總不能還站在原地等着被
丁夫人欺負吧。
而且,丁知府這個人很有問題,她夫君和丁知府之間也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和丁夫人之間也就沒有必要維持什麽虛情假意的假象了。
“錦晴,今日這種狀況,沒事嗎?”回去的路上,蔣月如有些擔心的問道。宋錦晴搖了搖頭,“我們初來乍到,目前所有的人都還在觀望階段,沒見今天除了沙夫人,沒有一個人站在我們這邊嗎?如果我們表現的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那那些正在觀望的人絕對都不會站到我們這一
邊了。”蔣月如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