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看到了,可能今日這件事就不會這麽輕易善罷甘休了。
婉紅絲毫沒有在意陳氏的恨意,她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将帕子塞到了陳氏的手裏,扭頭朝宋慶康走去。
宋慶康急忙上來攙扶住了婉紅,扶着她準備回到如意院去,臨走之前,還暗含警告的怒瞪了陳氏和宋席材一眼。
宋席材被下人送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而春環也将陳氏扶回了房間裏。
“夫人,我替您擦藥吧……”春環小心翼翼的問道,自從剛才将陳氏扶進來之後,她還一句話沒有說過呢,隻是低着頭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麽。見陳氏沒有反對,春環便準備上去替陳氏寬衣,順便再擦藥。可當春環碰上陳氏衣襟的那一瞬間,陳氏突然有了動作,她用手死死的抓住了春環的手,指甲都要扣進春環的肉裏了,眼睛也死死的盯着春環
。
“夫人,您怎麽了?夫人,奴婢好疼啊,您先放開奴婢好不好?”春環被陳氏的指甲掐的都快要疼死了,但最令她害怕的還是陳氏此刻的樣子,像瘋了一樣,眼睛直愣愣的很吓人,像受了什麽刺激似的。
“你說……你說……你剛才是不是覺得我很丢人……很沒面子……是不是?你告訴我是不是?”陳氏歇斯底裏的怒喊道,嘴裏不停念叨着丢人,沒面子之類的話。
“沒有啊,夫人,沒有,您剛才絕對沒有丢人。”春環急忙回答道。
“你騙人!剛才婉紅那個賤女人那麽光彩奪目,老爺對她那麽上心,而我卻像隻狗一樣趴在地上……你還敢說我不丢人……”陳氏依舊神色激動,面目猙獰。
“真的沒有,夫人,奴婢的話句句屬實,您作爲一個母親,護着自己的兒子怎麽能算丢人呢?夫人,奴婢真的沒有騙您……”春環的手都被掐出血了,她隻能不斷的用話語安撫着陳氏。
聽到春環這麽說,陳氏怔愣了一下,才松開了自己的手。春環見陳氏終于松開了,慌不擇路的就朝外面跑去,剛才陳氏的樣子實在是太吓人了,她覺得自己差點死在這裏。
陳氏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無措,她剛才是怎麽了呢?腦子裏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聽到春環提到她兒子,她才回過神來,清醒了過來。
不過想到剛才的場景,陳氏滿腦子都是婉紅跟她說的那幾句話,這個賤女人!
陳氏沒想到宋慶康竟然真的會對他下手,明明他們以前感情很好的,這都是因爲那個賤女人來了,就是因爲那個賤女人,宋慶康才會突然對他們母子倆這麽狠心的。
剛才在那麽多下人面前,她那麽狼狽的被宋慶康打罵,而婉紅卻那麽高高在上,宋慶康對婉紅說的每句話都那麽小心翼翼,生怕婉紅會不高興,最後竟然還說是看在婉紅的面子上,才放過他們母子倆的。
她和婉紅形成了多麽鮮明的對比啊,一個狼狽的趴在地上,一個被宋慶康仔細呵護着,這是她陳秋香這輩子最恥辱落魄的時候。小時候,家裏雖然窮,但陳氏憑着自己嘴甜,很讨爹娘的喜歡,基本上沒吃過什麽苦。爹娘都去世之後,她跑來投奔宋慶康,那時候宋慶康已經掙了些錢,她被他在外面養着,日子過得很是舒服,更别說
她之後嫁進宋府,宋慶康對她十分寵愛,就連曲蓮依那個正室都争不過她。可現在,她竟然敗在了這個叫婉紅的女人手上,她不甘心!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她這些年對宋慶康那麽好,事事爲他着想,可宋慶康現在說變心就變心,不過幸好她還有個寶貝兒子,這宋府以後都是要交到她兒子手上的。等以後她兒子成了宋府的家主,看
她怎麽對付婉紅那個賤女人!現在就先讓她得意着吧,她總有一天會讨回來的!
陳氏越想越怒火中燒,剛才那一幕把她這麽多年辛苦維持的形象全都破壞了,也不知道那些低賤的下人心裏會怎麽想她,真想把那群人都給滅口了!
“春環,你死哪兒去了?趕緊給我滾進來!”陳氏朝着外面怒喊道。
聽到陳氏叫她,春環戰戰兢兢的趕緊跑了進來,“夫人……”
陳氏瞟了一眼春環,語氣冰冷的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嗎?”
春環小心的看了一眼陳氏,慌忙的搖了搖頭,“剛才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奴婢将夫人扶進房間裏之後,就一直在外面候着了,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很好,”陳氏滿意的點了點頭,“現在替本夫人沐浴更衣,擦藥吧。”
而另一邊的宋慶康将婉紅扶到床上之後,想起那個不争氣的兒子,歎息連連。“唉……我怎麽會生出這麽個不學無術的兒子?婉兒,你不知道,這賭博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我曾經無數次看到過我的一些生意夥伴因爲賭博家破人亡,所以我才明令禁止府裏的人去賭坊。可那個孽
子竟然如此不聽話,竟然敢去沾惹這種東西!”
婉紅急忙拍了拍宋慶康的胸口,“好了,康哥,不要再生氣了,對身子不好……”
宋慶康感動的握緊了婉紅的手,“還是婉兒對我好,婉兒,你身子也快好了,我已經跟媒婆商定好日子了,十日之後就迎你進門,如何?”
婉紅嬌羞的點了點頭,“一切都聽康哥的。”看到婉紅這麽信任他,将一切事情都交給他,宋慶康心裏十分滿足,“婉兒,席材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把宋府交到他手上我實在是不放心!婉兒,我們趕快成親,你趕快給我生一個大胖小子,我會親自手
把手的教導這個兒子,教他做生意,以後等我們老了就把生意交給兒子,我們去享清福。”聽到宋慶康這麽說,婉紅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