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細心地替齊開花清洗傷口之後,又簡單地幫她上了藥,然後用幹淨的白布包紮起來。齊開花看着他認真的動作,眼裏的溫柔都快溢出來了,兩人時不時地對視一眼,接着便都回以一笑。
包紮完了之後,齊開運便向衆人說道:“今天也玩得差不多了,俺們還是先回去吧,花姐兒的腳扭傷了,也需要趕快去看大夫。”
大家都擔心齊開花的傷勢,當然都同意便收拾着東西準備回去。
齊開運走到齊開花的旁邊準備說自己要将她背回去的,沒想到梁夏卻是先蹲了下去,讓齊開花到他背上去。
齊開花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個時代還是遵從男女授受不親的,她身爲一個姑娘,怎麽能和一個沒有什麽關系的男子這麽親近。她隻好轉頭看着冷着臉的哥哥,不知道該怎麽辦。
雲朵見到這樣的場景,不禁笑了笑,抱着小平安走過來塞進齊開運的懷裏,說道:“你大哥還要抱小平安回去呢,俺一個人可抱不動兩個娃,你就讓梁夏背着你走吧,沒有關系的。”
有了雲朵的話,猶豫着的齊開花才在齊開菜的攙扶下慢慢爬到了梁夏的背上。
一大行人剛回到府城,齊開運便先讓下人到醫館裏去請個會看跌打的大夫到家裏去,他們則回到家裏等着,因爲齊開花的腳行動不太方便,不能讓她再來回奔波了。
大夫來了之後,将她扭到的右腳轉了一下,疼得她不得不緊緊抓着齊開菜的手,并且都抓出紅印來了。“俺已經将她扭傷的腳處理好了,接下來幾天隻要按時敷上俺開的藥膏就好了,不過最好是不要再有劇烈的動作,不然很有可能會二次扭傷,那就很糟糕了。”大夫細細交代着,齊開菜一一記了下來,她要
好好彌補自己的過錯。
大夫走之後,梁家兄弟又待着陪了雙胞胎一會兒才回家去。
“當家的,你看他們對雙胞胎那麽好,你也應該放心了,就不要總是對他們繃着一張臉了。”齊開運靜靜看着梁家兄弟離開的背影,雲朵在一旁忍不住要勸說他,這兩天每次一見到梁家兄弟,齊開運都是沉着臉冷冷的,想必梁家兄弟也很是無奈吧,要不是因爲對雙胞胎的感情深,隻怕是要被齊開
運給吓跑了。聽見雲朵的話,原本沉思着的齊開運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俺當然知道他們對兩個妹妹的好,俺那麽對他們,不過是想要他們知道,俺們齊家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以後他們敢欺負俺的妹妹,俺一定會要他
們好看的。”
“隻是這齊魯城和西平城離得也不近,俺就怕妹妹要是被欺負了,到時候俺們又不在她們的身邊給她們撐腰,那可怎麽辦?”
原來他爲的是這般,雲朵從一開始就相信梁家兄弟的人品,自然不會想到以後他們也會有吵架的時候,現在想來,齊開運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雲朵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将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你要是真的擔心的話,等妹妹們出嫁的時候,你就将齊家在齊魯城的鋪子和這棟宅子,連同俺們剛買的那塊梁家的地都送給她們做嫁妝好了,到時候還要表明這些嫁妝隻能歸她們兩個所有,隻有盈利的部
分才能和梁家一起共有就行了。”“媳婦你這個法子不錯。”齊開運聽到雲朵辦法,點頭稱贊,“在這裏有些生意和有個宅子,以後要是吵架了她們也就有地方可以去了,也不怕養不活自己,反正俺們齊家的孩子都是經過訓練的,經商或是種
地對她們倆來說都不難。”
齊開花的扭傷并不嚴重,休養了幾日之後便又能蹦蹦跳跳的了,于是齊開運就決定要回西平城去了。
有了雲朵的辦法之後,齊開運總算是像豁然開朗了似的,不再黑着臉對梁家兄弟了,甚至在梁家兄弟要跟他們一起回西平城的時候,還對他們笑了,這簡直是讓兩兄弟受寵若驚。
一路上齊開運還和兩兄弟聊了許多爲人丈夫的責任,梁家兄弟都聽得十分的認真,而在齊開運說到自己讀書的體會時,兩個兄弟也能應答如流,看來也都是肚子裏有墨水的人。
“俺看你們都是讀過書的,怎麽沒有去考一兩個功名呢?”雲朵看他們也是能夠出口成章的,要是去考功名的話,中個舉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俺們雖然從小就喜歡讀書,不過都不喜歡做官。”梁夏知道齊開運是個舉人,而他們還在他的面前班門弄斧,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不用不好意思,你們剛剛說的自己對一些書的理解都是不錯的,很有想法。”齊開運稱贊道。
他的話給了兩兄弟許多信心,梁秋便笑着将具體的原因告訴了他們。“其實俺們有考過秀才,不過因爲不想當官所以沒有繼續考舉人。現如今朝廷并不算安定,當了官一定會有很多的麻煩事,更何況人家也說了,‘伴君如伴虎’,俺們也不想天天提心吊膽地活着,倒不如在家
裏侍奉娘親,做做生意活得自在。”
“是啊,而且官場向來黑暗,若是想當個清官,則容易被貪官算計,若是當個貪官,則又會爲老百姓所不齒,無論怎麽樣,都得不着好。”
“俺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家中有田有地有鋪子,隻要不再發生陳家那樣的事情,俺們這輩子和俺們的後輩子孫應該都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了。”梁夏接着說道。
他們的這番話正是齊開運和雲朵一直以來的想法,這會兒他們能夠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也真是不容易,齊開運很是高興,對他們又高看了幾分,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和他們更親近了,能說的話也多了許多。雲朵也是越來越喜歡他們,而且雙胞胎嫁給這樣的人也能少了許多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