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心裏也是希望巡撫這會兒找不到他們的,這樣至少他還能有時間來打點一切,隻要再去買通張全和梁欣,那齊家的人就不能把他怎麽樣了。
馮知府正想着自己還有一線希望,齊柳氏突然在旁邊回道:“大人,他們就在公堂之外,隻要大人一宣,他們就能到了。”
馮知府一驚,這時才意識到梁欣張全已經倒戈相向,站在齊家那一邊了。“好,把齊開來、梁欣、張全都帶上堂來。”巡撫大人一聲令下,便有衙役到牢裏去帶齊開來,而梁欣和張全則早就跟着雲朵他們到這公堂來了,就站在外面等着巡撫的宣示,此時他們馬上就走了出來,在
公堂上跪了下來。
不一會兒,齊開來也被帶來了,昨兒齊開運就到牢裏去過,把事情始末都向他講清楚,順便把今兒他們要做的事情也告訴了他,讓他有個準備,所以他現在突然被帶到了公堂之上,也還算是鎮定。
雖然剛開始并不支持讓齊柳氏來做這樣的事,不過連哥哥嫂子都同意了,他也沒有了反對的餘地,隻能盡力做好。
人都到齊了,巡撫也就開始詢問,“齊開來,本官問你,你可是因爲奸污之罪被關押的?”
“正是。”齊開來低着頭回答。
“那你認罪嗎?”巡撫又問道。這個問題齊開來不知道怎麽回答,因爲那天發生的事情他的确是一無所知,就算現在他知道了真相,可是之前他也認過罪了,若是突然改了口供,便可能會有串供的嫌疑。此時他也隻能将自己昏迷過去,
什麽都不知道的實情說了出來。
“巡撫大人,這件案子下官已經審查清楚了,齊開來也是親口承認了他的罪行,并畫了押的,下官自認爲不會有錯。”馮知府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爲自己辯護。
齊柳氏也是不甘于後,爲了自己兒子她什麽都不怕,也對着巡撫喊道:“大人,當時俺兒子也不知道這一切是知府的詭計,心裏又想着要對這個姑娘負責,所以才會認罪的。”
“你們兩個不必再說,本官自會問清楚的。”巡撫也是無奈,隻能讓他們兩個都不要再說話,“張全,你來說。”張全跪在地上有些害怕,不過相比害怕,他更想要的是趕快将知府的罪行公之于衆,好讓自己以後能夠不用再擔驚受怕,就算他知道将這些事情說出來自己也可能會受到處罰,因爲他的确是害了齊開來的
。
張全将知府夫人将他抓去威逼利誘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巡撫大人。
“大人,小人隻是因爲害怕和一時的貪婪才會鑄成這個錯誤,還請大人能夠開恩,放小人一條生路。”張全磕頭爲自己求情。
“張全,你所說的可是實情?”巡撫大人再次問道。
“小人說的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張全此時說的尤爲認真。
“大人……”
馮知府還想問自己辯解,巡撫卻不給他機會,看向梁欣,“梁欣,你又有何要說的?”
梁欣膽子比張全要大一些,在巡撫大人面前也絲毫沒有害怕,反而是鎮定地将自己如何被金錢利誘,然後父母被抓受到威脅一一訴說。
馮知府盯着梁欣頻頻給她使眼色,梁欣卻是假裝看不懂,“知府大人,您的眼睛這是怎麽了?”馮知府隻好瞪了她一眼才轉過身去。
“這就是此案完整的情況嗎,你們可有遺漏?”巡撫大人又問了一遍,見幾人搖了搖頭,才轉而問向馮知府,“馮知府,你還有何話說?”“大人,下官冤枉啊,這些都不是真的,是這幾個人聯合起來對付下官,下官完全沒有做這些事情。”馮知府依然不承認,指着張全和梁欣道,“這兩個人的口供不能相信,他們之前說的完全和現在不一樣,
他們一定是在說謊。”
“要不是你抓了俺爹娘來威脅俺,俺怎麽會聽你的話。”梁欣回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馮知府也急了起來。
“俺說的都是事實,俺爹娘現在就關在知府夫人娘家開的王記藥鋪裏,求巡撫大人派人去見救俺的爹娘吧。”梁欣哽咽着說道。
馮知府卻是一愣,她的爹娘不是早就被救走了嗎,怎麽會還在藥鋪裏面,這怎麽可能?他忍不住喊了出來,“你别胡說,你的爹娘早就不在藥鋪了……”等他反應過來,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斷。
果然梁欣馬上抓住了這點,眼裏閃過笑意,反問他:“這麽說大人原本是知道他們被關在藥鋪裏的,現在才會知道他們已經不在那了?”
“這……本官怎麽會知道。”馮知府亂了方寸,卻是依舊不肯承認。
“大人,您已經聽到了知府大人親口承認了,請大人還俺一個公道。”梁欣向巡撫大人請求。
“大人,她是故意來套下官的話的,并不屬實,大人不要相信啊。”馮知府喊道。
巡撫大人一臉嚴肅,不管他們如何争論,隻是靜靜地看着,好讓自己能夠做出最準确的判斷。
“好了,你們都不要再争辯了,本官已經有結論了。”巡撫一拍驚堂木,公堂内外瞬間安靜下來,安靜地等待着他最後的判決。
“馮知府,本官适才已經聽你親口承認了罪行,這是在座的各位都聽到的,已經不容你辯解了。身爲父母官,居然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實在該罰。”
“本官現在罰你杖責八十,并且先押入監牢,稍後本官會将此事上報,具體的懲罰則讓上面來定奪。”巡撫大人說道。馮知府還想再争辯,巡撫卻馬上命自己帶來的官差立刻行刑,把馮知府押在地上便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