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看着也不像是鄉下村婦啊,聽說生了好幾個娃了呢。”有人打量着雲朵品頭論足。對這些議論聲充耳不聞,雲朵跟在丁香身後一路朝花想容而去,未走到大門口便聽到裏面有女人的叫罵聲:“這分明就是你們花想容的東西,我花了一兩銀子買的還能有錯嗎?現在我的臉都被毀了,你們必
須得給我個說法。”
“若真的是花想容的東西有問題,俺們東家自是會賠償給夫人的,可花想容在京城的鋪子開了那麽久從來沒有過這種事,夫人又拿不出證據毀容與花想容有關系,這……”掌櫃的試圖解釋卻被那女人給打斷。“大家都來評評理啊,我一個女人難不成還能毀了自己的臉來陷害花想容嗎?他們生意做得這麽大卻不肯爲顧客負責,這樣的店鋪裏的東西還有誰敢買嗎?”女人坐在門口放聲大哭,身邊有幾個女人在勸說
着,看樣子應該是一夥的。
雲朵順着空隙望過去,見有幾名顧客被擋在裏面出不來,顯然已經有了怒火,不由得眉頭一皺。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哭嚎卻不流眼淚,就算按眼角也是做做樣子的女人雲朵差點笑出聲來,低聲吩咐丁香幾句後才走上前去有禮的問道:“這位夫人剛才說在本店買了東西卻用的毀了容貌,能否告訴俺是買了
什麽東西,用了多久呢?”
“俺前天買的,花了一兩銀子買的你們那個什麽雪花膏,說是擦了以後會讓皮膚變好,可俺這臉都毀了,花想容就是騙人銀子的黑心鋪子,這是要害死俺啊。”女人一邊假哭一邊拍着大腿喊道。
“那夫人這兩日可都用過了?不知道夫人用了多久發現臉上出問題的?”雲朵再問。
“這兩日都用了,今天早上才發現不對勁兒的,這不俺就拿着東西過來質問,可這裏面的掌櫃的說啥也不肯承認,難不成俺還說了假話不成?”女人大聲喊道。“看這瓶子确實是花想容的東西,不過這瓶雪花膏可不是一兩銀子的而是十兩銀子一瓶的那款,裏面裝着的是半個月的用量。”雲朵走上前看了看瓶子道:“在花想容買東西的時候,店家都會拿試用裝給要使
用的人做皮膚測試,或是告知顧客讓用的人先試一下看看是否過敏再使用,敢問這位夫人可曾試用過?”
“當然試用過了,俺還能說假話不成?”女人噌的站起身來,目光不善的盯着雲朵問道:“你是啥人?咋問這老些奇怪的問題,你和這家店有啥關系?”
人群裏有人大聲喊雲朵是花想容的東家,女人聽了眼珠兒轉了好幾轉,不知在打什麽主意。雲朵淡淡的看了女人一眼道:“夫人說這款是在花想容買的,能否請夫人将瓶子給大家看一看?花想容的瓶子都有獨特的标記,買過的客人都認得,倒是俺看着這瓶子有些磨損的厲害,應該是用了很久的,
可花想容從不出售有瑕疵的産品,就算是瓶子不夠新也會從櫃台上撤下來當試用品,夫人才買回去兩日着實不該磨損的這般嚴重。”
掌櫃的這會也聽明白雲朵的意思,便走上前大聲道:“這位夫人一直不肯讓俺瞧瞧瓶子,俺勸說了好幾次都沒用,可不能确定這個瓶子是不是花想容的,也不知道裏面裝的是啥,俺哪敢随便應承啥啊。”
雲朵點點頭,本也沒有爲難掌櫃的意思,花想容開業時間尚短,掌櫃的還需要曆練一番也是應該的。“你們就是想把瓶子要回去,俺可不能給你們,到了衙門那可是證據,你們要是不給俺賠償,俺就去衙門告你們。”女人大聲喊着,梗着婆子的樣子與她的穿着極不相符,或者說她說的話也不稱這一身行頭
,就連和最初說話的語氣用詞都不一樣。
冷冷一笑,雲朵餘光掃向端着水盆走過來的丁香忙向一旁側身,順便将袁夫人也帶着退後兩步,隻聽嘩的一聲一盆冷水便把女人從頭潑到腳,這一舉動可是讓所有人都傻眼了。
“啊啊啊,殺人了,花想容要殺人滅口啦。”女人直跳腳,一邊喊話一邊胡亂的抹着臉上的水漬。人群裏開始有不少聲音偏向女人的,雲朵也不在意,緩步走到掉落的瓷瓶附近也不碰觸,而是對就近的兩名看客道:“能否請二位幫忙撿起這個瓶子,讓大家都看一看是不是我花想容之物?俺得避嫌故而不
能碰觸,多謝二位了。”
兩個年紀相差頗大的看客不大好意思卻也上前幫忙,一人拿起瓷瓶的一頭便讓就近的圍觀群衆都看仔細了。
“這是花想容的東西,沒錯,俺前兩天也買了一個,花了足足一兩銀子呢,就是瓶子沒這個好。”
“這上面咋寫的京城花想容呢?俺記得買東西的時候店裏的夥計不是說咱們這的标記是西平嗎?”
人群中各種聲音都有,當兩人來到袁夫人面前時,袁夫人配合道:“煩請二位将這瓶子打開,本夫人倒是想知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麽。”
二人猶豫了一下,回頭看向雲朵,隻聽雲朵笑道:“俺也想知道這瓶子裏裝的是啥,京城花想容的東西一兩銀子就能買得到,那俺這西平城的花想容也别開了,連成本都不夠的。”
那兩人一聽便将木塞扒了出去,可到了半點也沒倒出東西來,兩人又不敢用手指去摸,這會還隻有少部分人發現有問題。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快看,那個女人的臉怎麽一塊紅一塊白的?不是說毀容了嗎?這會咋就好了?”
聞聲女人忙拿着錦帕捂住臉,一副不想被人看見的模樣,可這會花想容已經占了上風,掌櫃的立即招呼人把女人給架住,強行把她的手按下去讓大家夥看。
丁香更是好奇的走上前去,拿着帕子在女人的臉上擦了擦,隻見帕子上立即便成了紅色,而女人的臉上則是多了一塊本色皮膚,連那個破皮冒膿的包也随之不見了。
“夫人快看,她臉上的東西是畫上去的,根本就不是毀了,這個女人是來訛詐花想容的。”丁香快言快語大嗓門的喊了起來。
雲朵很想很丁香點個贊,群衆是需要引導的,這番大白話倒是很有用處。看了掌櫃的一眼,雲朵道:“這件事你來處理,不要拖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