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幾個小子長多高,沒有她管着不知道要調皮成什麽樣。
丁香坐在一旁爲雲朵扇着扇子,偶爾的打個呵欠卻沒有睡過,主家和善不代表她就能不守下人的規矩,換做是别的主子連打呵欠都要挨罰的。馬車駛入青谷村,一路上都不見有成人在村子裏走動,隻有一些不能去地裏幫忙的小娃子在嬉鬧着,馬車上隻拉着一些雲家給裝的豆皮一類可以放置久一點的豆制品,所以趕路的速度并不慢,至于夫妻倆
一路買的東西除了給雲家留下一部分,其他的都被先行一步的齊開運拉回村子裏了。
“夫人回來啦。”在馬車停在門口之際,有下人迎上前來扶着雲朵下馬車,隻是眼神有些閃躲除了這句話之外便不敢再開口。
還有些困倦的雲朵并未發現下人的不對勁,下了馬車後吩咐道:“把車裏的東西卸下來,先歸置到庫房裏,等俺歇一歇再說。”
“知道了,夫人。”下人應聲止步,丁香上前扶了雲朵一把,免得自家還在犯迷糊的夫人跌倒了。到了堂屋之後雲朵發現家裏人一個都不在,便猜測着他們是去四房的新房那邊了,估摸着這會也差不多能住人了,一想到用不了多久齊開杏就要招贅成親,雲朵便忍不住感歎時光飛逝,她已經來到這個陌
生的地方五年半了,兒子也已經生了兩個,若不是有空間在她都快忘記自己隻是異世的靈魂。
“俺先去歇一會,晚飯的時候俺還沒醒就把俺叫起來吧。”雲朵打着呵欠對丁香道。
或許是秋乏的緣故,雲朵最近很是嗜睡,一天睡五六個時辰還是覺得睡不飽。
“奴婢知道了,夫人先去歇着,奴婢把行李安置好了就去廚房給夫人準備些清粥小菜,夫人要是起來的早也好吃上一口。”丁香應了一聲道。
“先不用忙活了,你安置行李還不是得到俺屋裏去,那俺還咋睡啊。你這些日子也累了,就先回屋去睡會,家裏不缺你一個幹活的人。”雲朵說話間打呵欠打的眼中泛着水霧,揮揮手便朝房間走去。
丁香一向是乖巧聽話的,聽雲朵這麽說忙轉身去了耳房躺下,這樣有人想要打擾她也來得及攔下。
而齊家人此時的确是在四房的新宅子裏,隻是一大家子人沒有半點喜悅之情不說,反而一個個都是滿面怒容。院子裏齊喬氏和齊孟氏衣衫不整鬓發淩亂的跪在地上掩面哭泣,已經罵累了的老宅人也一個個都是一臉兇狠的瞪着齊開運恨不能把人給吃了,尤其是齊開福若不是被他爹娘攔着非得沖上去和齊開運拼命,
但齊開運身邊站着兵工和下人絕不會是吃虧的那個。“賤人,你還有臉哭了,可憐俺的兒開泰爲了能讓你過好日子一直在鎮上給大老爺家幹苦力,哪次回來不是背着給你買吃的和首飾,你這個賤人卻在家裏給他戴綠帽子,像你這樣不守婦道的賤人就是浸豬籠
也是應該的,要點臉面就該自己去死!”齊王氏指着齊孟氏大罵,半點也沒有遮羞的樣子。
這個時候村民們大多在地裏搶收,但也有少數人爲了多掙點工錢或是賣齊家的面子來幫四房蓋房子。
大家都不相信齊開運會和這兩個小媳婦有瓜葛,畢竟齊家和老宅那邊想撇開關系還來不及,哪能爲了報複就上了這兩個不如雲朵半分的女人呢?隻是這話隻能在心裏想想,說出來就得白白被罵一頓。
“娘,不是俺勾引的,是……”齊孟氏話說一半便咬唇不語,一副羞愧難當的表情看了齊開運一眼,那可憐的模樣倒是讓不少大老爺們有些同情了。“你個賤人,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不管是不是你勾引的,你和别的男人做了那髒事還有臉見人嗎?俺的兒子都要被你害的擡不起來了,你咋不去死,去死啊!”齊王氏手裏的木棍一下下打在齊孟氏的後
背上,看那力道真的是有心要把人給打死。齊孟氏疼的受不住便連滾帶爬的想要閃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朝齊開運撲過來,齊開運見狀忙閃身躲過,可衣角還是被齊孟氏抓住了,而齊王氏的棍子迎頭便朝齊開運打過來,那狠勁兒讓不少人都揪
着心,這一棍子下去非得腦袋開瓢。
站在一旁的老嶽見狀向前走了一步,擡手将棍子抓在手中,見齊王氏還想抽回棍子眼中也帶着狠勁兒,索性一個用力把齊王氏給甩到一邊去,若對方不是女人他必定出手再重點。“一幫娘們叫叫渣渣的鬧人不?”老嶽扯開嗓子喊了一聲,指着齊大郎罵道:“你們老齊家你也算是一家之主,連這幫娘們都管不好,活該你家日子一天不如一天,除了撒潑訛人你們還會幹啥?一天天的不消
停,真當俺們東家心善就能讓你們可勁兒的欺負?想蹲大牢你們就繼續作,使勁兒的作!”
“一個奴才秧子,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齊開福雙眼通紅的喊道,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瞪着老嶽,這會竟是忘了齊家的兵工都是在戰場上殺過人的,可見男人對戴綠帽子這件事的反應有多大。“總比你這個沒種的男人好,自家媳婦看不住還想往東家頭上扣屎盆子,也不看看你婆娘長的啥樣,就算吹了燈都下不去手,也就你這沒用的孬種當香饽饽摟着揉捏。”老嶽一生氣便露出了兵痞子的本色,在軍營裏面不會說葷話的人絕對不是好兵,“俺說你們老宅的人咋非要過來幫忙,原本還以爲你們窮的吃不上飯了想掙兩個工錢,現在俺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就是想趁機訛上俺們東家,讓兩個被操爛了的賤貨把衣裳一扯就說是俺東家對她們動手了,這瞎話你們可真是編排的出來,莫說她們是活人到了衙門受點刑就能招供了,就算是死人衙門裏的仵作也能看出是咋死的,你們有種在這罵人那就去衙門找大老
爺給評理去,别在這跟狗似的亂叫。”
“你罵誰是狗呢?誰不知道齊開運的婆娘和縣太爺有一腿,俺們去告狀不是要把自己給告進去,你們咋就這麽狠心呢!”齊李氏眼珠兒一轉立即坐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來。“少他娘的在這裏哭喪,你們老宅死人了就回家哭去,當朝律法污蔑良家婦女有染等同于殺人罪,污蔑朝廷命官聲譽也是死罪一條,就憑你剛才的話就是京城裏有當官的親戚都保不住你。”老嶽哼了一聲,
對老宅的人他一個外人都忍不下去了,看着這些人就糟心。
齊李氏吓得哭不出來了,結結巴巴的道:“大家夥都這麽說,咋地說話還犯法了?”要是知道犯法,打死她也不敢說這話。
鄉下人家尤其是齊李氏這種隻知道欺壓自家人的農家婦,這輩子聽到官府兩個都能吓得腿肚子抽筋,那可是比打她一頓還要恐怖的事。“造謠生事那就是犯法,你說别人都這麽說,那就叫說這話的人出來給你作證,沒人能證明就是你造的謠,不判你的罪判誰的?”老嶽臉色一沉,身上的殺氣瞬間爆發出來,攥着拳頭克制着要打女人的沖動,這才沒有把齊李氏給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