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皇帝老兒了不起啊,寫了幾個字就得當祖宗伺候着,等改朝換代的時候還不是得一把火燒幹淨了免得惹禍上身。
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忙了一天的雲朵和齊開運抱怨道:“當家的,這伺候貴人的活就不是人做的,俺這老腰都快折了。”
“你要是老腰,俺這腰還能要嗎?”齊開運因爲還瘸着腿又在吃藥中,海公公他們也不加爲難,所以并未飲酒,這會雖有些疲憊也還是主動爲雲朵按腰。
“當家的,咱家那倆皮猴今兒倒是乖,竟是一天都沒來找俺。”雲朵哼了一聲,舒服的閉上眼睛,齊開運和她說些什麽也沒聽清,很快便睡着了。
細心的爲雲朵蓋好被子,齊開運忍不住失笑出聲,心道:以後齊家要麽守着現在的家業過活,要麽就做人上人,絕不再讓自己媳婦因着一個太監就忙碌的疲憊不堪。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大早雲朵便起來去準備早飯,不過到隻做了一些尋常家裏吃的東西,但海公公在宮裏應該沒吃過。
齊開運兄弟倆又去陪海公公他們用早飯,雲朵一家人坐在一起之後,豆沙包鬧着要吃包子,雲朵笑着點着他的小鼻尖道:“小東西,你哥哥聽到你要吃了他還不得打你小屁屁。”
“就知道逗娃子。”齊柳氏一把将豆沙包抱在懷中,拿了個包子放在他手中,看着雲朵問道:“朵兒,俺大孫子還在睡覺呢?這都啥時候了,趕緊叫孩子起來吃飯。”“肉包子不是在娘那睡的嗎?”雲朵心裏一咯噔,見齊柳氏一臉發懵的看向她,忙又看向桌上的其他幾人,結果所有人都臉色難看的搖頭,雲朵隻能壓下心中的不安道:“也許是貪玩和誰家的娃子回去了,俺
這就讓人去找,大家先吃早飯吧。”說完雲朵便出門去,招來下人吩咐着把三個院子都搜仔細了,若是找不到就到村子裏挨家去問,站在院子裏吹着冷風,雲朵這會根本不記得最後見到肉包子是啥時候,昨天一忙碌就沒有刻意安排人跟着倆
兒子,隻想着在自己眼皮子下該不會出事的,而村子裏有一家算一家暗道都來家裏吃酒席來了,肉包子不可能自己離開才對。
一個多時辰後,不僅僅是齊家的地盤,連村裏也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肉包子,老嶽見雲朵臉色慘白便道:“俺和長貴帶着人去山裏頭轉轉。”
雲朵不知道有沒有聽清,并未回答老嶽的話,跌跌撞撞的朝海公公暫住的客房走去,見到守門的侍衛哽咽道:“勞煩差大哥去和俺當家的說一聲,家裏出了點事,讓他得空出來一下,麻煩了。”
侍衛早就聽到雲朵找人的事,隻是職責所在不會主動去打擾裏面那位用餐說事,這會雲朵塞給他一個分量不輕的荷包自是樂得跑腿。
不一會齊開運便走了出來,雲朵看到他忙快走兩步抓住齊開運的手道:“當家的,肉包子不見了,家裏都搜遍了,村子裏也挨家挨戶的去找過,還是沒找到,這可咋辦?”雲朵的哭聲自是讓屋内的人聽的清楚,海公公皺眉看向宋清陽,宋清陽忙拱手答道:“回海公公,肉包子是運哥兒的大兒子的乳名,鄉下人講究賤名好養活,今年三歲。”想了一下宋清陽又道:“齊家種水稻都是用的荒地海公公也是知道的,現在地養熟了,水稻也種成了,便有人打齊家的主意想要占便宜,之前便有人利用一個和運哥兒青梅竹馬的女人想生事,險些害死了運哥兒兩口子,運哥兒的腿傷就是這
麽來的,隻是那背後的人拐了幾道彎,所以隻能委屈了運哥兒夫婦了。”宋清陽說話的時候指了指京城的方向,海公公自是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略微皺了下眉頭道:“有了聖旨和禦筆親題的匾額,以後那些不長眼的人是斷然不敢再打這些地的主意。這次的事既然讓雜家攤上了也
不能不管,否則到皇上那也不好交代。”
宋清陽眼神一亮,忙要向海公公拱手謝禮,卻見海公公朝他招招手,宋清陽忙傾身靠近聽海公公耳語道:“你和這夫妻倆打的交道多,可知道他們家還能不能再做些入聖上眼的事?”
暗罵一聲老閹貨,沒用就不管了是嗎?
宋清陽心裏琢磨着,這話隻怕不是海公公自己問的,否則他早就問了,而非是要住在齊家後再詢問,那麽便是上面那位的意思了,海公公是當今皇帝的心腹之事宋清陽還是知道的。略一思量之後,宋清陽答道:“下官也不知道雲娘子還能記得多少他師傅教過的本事,她也是想起一件做一件,這些年機會就是沒消停的折騰着,雖然是用了幾年的時間才把青谷村這個最窮的村子便成雪西縣最富有的村子,可隻要明年推廣水稻一年兩茬的種植方法,别說國庫的糧食會充盈不少,但凡不遇到天災被推廣的地方都不會再出現餓死人的情況,要說雲娘子再做出點什麽利國惠民的事,我覺得是有
可能的。”宋清陽說了半天等于沒說,在海公公剛要拉下臉來之際,宋清陽又小聲道:“西平城這樣的府城中的首富,在海公公眼中是上不得台面的,可在齊家隻能混個溫飽的時候這夏家便與齊家交好,可見是看中了
齊家……應該說是雲娘子的能力,畢竟商人重利不會無緣無故的交好一個農戶不是?”
海公公沉默了一會,朝宋清陽看去,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便下令道:“将人手都派出去,協助齊家找齊家小少爺,發現可疑人物直接綁了送到縣衙去,若遇阻礙拿着雜家的帖子去府城請知府出手。”門口的侍衛領命離去,宋清陽則是暗暗松了口氣,因着有齊開運受傷一事,宋清陽總覺得這次肉包子被人綁走不是個小事,可他又不能直言求海公公幫忙,唯一能做的便是讓他覺得齊家有用,反正雲朵有個知名不具的臭老道師傅是瞞不過宮裏那位的,宋清陽便隻能自作主張的推波助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