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沒有商量,雲家人便達成共識,齊家送來的聘禮能帶着的金銀之物都給雲朵做陪嫁,自然這個雲家人是不包括雲李氏在的,小留兒這個時候也不會表達自己的看法。
“那哪能成的,俺們是來送聘禮的,即便是當做嫁妝也不能都帶走啊。”齊柳氏立即表示不同意,好像他們隻是爲了做臉面一樣。“親家母這是瞧不起俺們家,以爲俺們家是要賣女兒嗎?哪家疼姑娘的不是把聘禮放在嫁妝裏,還得另外添嫁妝的?親家母要是不同意,那就把朵兒留下吧,俺們雲家還養得起女兒呢。”雲孟氏堅決不肯讓
步。
兩家的親娘在那裏吵了半天始終就是這個意思,誰也不肯讓步,卻都是爲了小兩口好,倒是叫看熱鬧的人覺得這兩人都是傻瓜,銀子不往自己的手裏攥着。最後還是雲朵看不下去了,便開了個玩笑對親娘和婆婆道:“不如這樣,這些東西都在這裏擺着呢,一會俺數一二三,娘和婆婆就開始搶,婆婆拿到手裏的就留給爹娘,娘搶到的就給俺做嫁妝,這樣中不?
”
雲朵本沒想到兩人會答應,可看着她們重重的點頭,雲孟氏還把孩子遞給了雲父,雲朵直捂臉還買嘎達,卻不得不在二人的催促下喊了一二三。
吃瓜群衆以爲這回能看到熱鬧了,還以爲兩人都會挑便宜的搶,然後好給自家多留些,誰知道這兩位老人那叫一個實誠,都是挑價錢最高的去拿,把價格低的往對方手裏塞。
最後齊柳氏還讓家裏幾個小的幫忙,雲孟氏家裏隻有雲飛一個兒子,又不能讓他幫忙和幾個丫頭搶做一堆,很快雲孟氏身邊便都是各種小件的首飾,齊柳氏那邊卻堆着貴重的大件。
“不行,這不公平,親家母她耍賴。”雲孟氏表示不服。
雲朵無語的看着發髻都散亂了的兩人,走到中間去看了一眼,把兩邊的東西綜合了一下,看着價錢都差不多,這才道:“這下可以了吧?你們要是再争下去,俺能受得了,俺肚子裏的娃兒可就得餓壞了。”雲母這才知道自家閨女懷孕了,忙扶着雲朵坐好問了一堆的問題,還是在雲父的催促下才找了兩個關系要好的婦人去廚房做飯,至于雲飛則是被雲父罵了個狗血淋頭,連自己妹妹有身孕的事情都不跟他們
兩老說,還讓雲朵折騰這麽遠的回來,要不是人多非得揍幾下才成。雲朵歉意的看着自家大哥,笑着招呼被冷落的村長,讓他幫忙把嫁妝的事登記好,不但要地上的那些東西寫上,還有上次回來的時候給的那五十兩銀子和十畝良田,至于雲孟氏私下給的雲朵并沒有寫,以
免雲孟氏難做,齊家人也不會過問這事,隻寫了财物若幹。
因爲婚書、嫁妝、聘禮都是要去官府過明路的,所以需要一式四份,官府存檔、男女雙方各執一份、見證人一份,本該給齊家的那份自是雲朵自己收着。雲父謝過村長之後留他在家裏吃飯喝兩杯,也托付關系好的人去幫忙找木匠給打木箱子,工錢多付沒關系,必須要在雲朵出嫁的時候用上,另外也讓人幫忙雇牛車,雲父想着把那十畝地的糧食都一并拉過
去,這嫁妝絕對夠體面了,何況雲朵也說那些糧食都不賣了。在感動中吃了晚飯,齊開運還在陪雲父他們喝酒,雲朵便拉着齊開杏到屋子裏說話,齊開杏也不隐瞞的道:“就是親家大哥來家裏的時候,二伯母便開始張羅這事,洪大娘和三嬸子他們都有幫忙,六奶奶也
沒少出主意還讓大叔劉長福去縣城給跑了兩趟才買到的鋪子和宅子。不過二伯娘可是下了死命令,誰敢讓堂嫂你提前知道,明年的零花錢就都扣下,還要罰一百兩呢。”
齊開杏說着捂嘴笑了起來,雲朵卻是感動不已,這可是全家總動員,可見齊家人是真的把她當做家人的。“那銀子是哪來的?”宅子和鋪子就得四百兩左右,另外還有那麽多的金銀首飾都是成套的也得有差不多一千百兩銀子,雲朵掂過都是實心的,所以都被她留在雲家了,打死也不戴那麽重的東西禍害自己的
頸椎,這還不算那些布匹、皮毛,以及傳統的四畜、點心、喜餅和酒水,加起來差不多兩千兩銀子了。“堂嫂莫不是忘了?咱們家今年收入多可觀啊,就是每個人手裏的分成銀子都有四千多兩了,這次也是大家夥主動湊的銀子,就按照堂嫂給打擊分成的算法,也算是大家的心意吧。”齊開杏笑嘻嘻的說着,
看樣子就是不心疼這些銀子,可見腰包鼓的人就是底氣十足。
雲朵默默的算了一下,今年秋天家裏賣草藥一共賺了将近二百兩銀子,不過雲朵隻是把零頭拿出來給家裏人分了以及給下人發紅包,剩下的都算是宮中的。至于賣花茶,除了第一回賣一萬三千兩的銀子之後,家裏又賣了三次花茶,且數量比之前還要多,不算雲朵悄悄的賣了十幾袋空間裏的花茶賺了三萬兩銀子之外,家裏也賣了四萬四千四百兩銀子,除去給
東珠二百兩的好處,每成便是分出去四千四百二十兩,這個數目着實是不少。
而這次大家均攤聘禮銀子,大約一個人拿出五百兩多點,雙胞胎自是兩人算作一股的。
“杏姐兒,你堂哥手裏好像沒銀子吧?”雲朵忽然想到齊開運平時兜裏從來不超過十兩銀子的。“能娶到堂嫂也是堂哥的功勞,哪還能讓他花銀子呢?堂哥雖然不出銀子,可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陪着堂嫂,不讓堂嫂你發現這件事。”齊開杏笑嘻嘻的說着話,讓雲朵無語至極,現在想想那幾日齊開運可
不是經常陪着她,鄭老也不抓他的學業問題呢。敲着下巴,雲朵露出傻傻的笑容來,若被大家欺瞞着是出于對她的關愛和在乎,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