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她有些嬌羞的模樣取悅了他,燕殇忍不住的勾唇輕笑,歎一聲,卻是朝她伸出手去,玉白修長的手指微微彎着,聲線也低柔了兩分,輕聲道:“過來!”
看着他朝她伸出的手,夕月心頭劃過一抹異樣的燙感,唇角緊緊抿着,卻是不由自主的就朝他走了過去站定在床邊。
燕殇眼底的笑意更濃,輕拍了拍床榻,意味明顯。
夕月暗自吸了口氣,也不再多扭捏作态,随着他的動作坐在了床邊,隻一顆心如要跳出喉嚨口一般,整個人都有幾分僵硬,不知燕殇到底想做什麽?
就在她忐忑不安之時,燕殇卻忽然問道:“可見到木念瑤了?”
夕月一楞,下一瞬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麽。
似是松了口氣,夕月搖頭,看着房中桌上的燭火頗有些遺憾的道:“沒,隻看到那個沈嬷嬷。”
燕殇看她的目光有些深長,“就是曾經教你習武的嬷嬷?”
“嗯!”夕月點頭,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她很厲害!”
“是嗎?”燕殇眯了眯眸,“這麽說木念瑤并非是被人囚禁?”
不得不說燕殇很敏銳,夕月不過一句話他就能從中找出重點。
夕月眉心微蹙,默然一瞬還是點頭,“她或許是有什麽苦衷吧!”
雖然她也想不出,能有什麽樣的苦衷讓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呆上十五年而不出,讓一個母親連自己的骨肉都放棄。
這樣想着,她不由深歎口氣。
雖然開始的時候總認爲千曦玥的事和她并無關系,可随着重生的日子越長,她似乎也開始越來越能體會到千曦玥的情緒。
她可以感覺得到,那十五年來,千曦玥是有多期望能見到自己的母親。
她情緒莫名的低沉下去,燕殇眼底暗光一閃,擡手将她耳邊微亂的發絲撫至耳後,意味深長的道:“看來夕夕還是念着母親的……”
夕月怔然,不止是爲他那突然的動作,還有他那莫名的話。
念着母親?
“王爺似乎是誤會了,夕月并沒有念着她。”皺了皺眉,夕月解釋。
她雖然爲千曦玥惋惜,可她是不會将一個陌生的女人當做母親的。
她的母親是軒轅王朝的皇後,又豈是其他女人可代替的?
“是嗎?那夕夕念着的是誰?”
說話間,燕殇手已經落在她嫩滑的臉頰之上,輕撫着,微微一歎,如若自語的又輕問一聲,“你到底有什麽秘密瞞着本王,嗯?”
夕月身子僵住,他此時的姿态和語氣都分外暧昧,可他的話卻讓她如臨了寒窯。
她知道,她在燕殇面前暴露了太多。可面對他這樣的人,就算她再小心謹慎,怕是也會惹他猜疑吧!
夕月沉默,因爲沒辦法騙他,卻也沒辦法告訴他事實的真相。
她這樣的反應早在燕殇預料之中,這女人每每遇到無法回答的問題時,總是沉默以對。
他看着她有些僵硬的樣子,搖頭無奈一笑,忽然伸手環住她的腰身,在夕月未曾有所反應時一個用力,讓她跌進了自己的懷中。
“既然不想說話,那便做些别的……”
跌進他有些溫暖的懷中,再聽到那意味暧昧的話,夕月呼吸瞬間發緊,身子也有些不争氣的發起顫來。
“王爺,夕月還未洗漱……”她聲線有些發緊,欲掙脫。
其實燕殇不過是随意一句,可她這認真的态度,呵……
燕殇手臂收緊,微垂下眸直視着她,眸中帶笑,“嗯,本王不嫌棄。”
“可……這裏是右相府……”
夕月臉紅得欲滴血,看着燕殇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俊臉,兩人的鼻尖幾乎要觸在一起。
“那又怎樣?”燕殇離她更近兩分,此時是真的額頭相貼、鼻尖相觸,他呼吸時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灼熱得她耳根脖子都發了紅。
夕月緊咬着唇瓣看着燕殇,雖然在她第一次同他談條件時就已經默認了自己和他的關系,也是靠着這樣的身份才能留在他的身邊尋求他的庇護。
可此時真要讓她在清醒時同他發生些什麽,夕月覺得,她似乎并未做好準備……
看着眼前那雙暗藍如海,深幽得似能将人吞噬的眼眸,夕月迷茫了。
燕殇卻也沒再有什麽動作,隻就着這樣的姿态,兩人就這般看着對方。
半響,夕月眸光一動,忽然問道:“燕殇,你……莫非真喜歡我嗎?”
她問的突然,也太過直白。
燕殇頗有些意外,少有的楞了一楞,片刻,才忽的彎唇一笑,“夕夕覺得呢?”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緩緩磨蹭,那感覺如羽輕撩,又麻又癢。
夕月半眯了眼看他許久,卻是看不出他絲毫的情緒來。
她抿了抿唇,很是認真的道:“我覺得,或者王爺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又或者,王爺僅僅隻是太過無聊,想尋個趣?”
“可夕月其實什麽都沒有,更沒有什麽趣。所以不值得王爺在夕月身上花費心思和時間,甚至做出這樣誘惑我的舉動來。”
“誘惑你?”
她的話讓燕殇徹底怔然,似聽到什麽極有趣的話,忍不住的低笑出了聲,“本王還未發現,夕夕竟也有如此可愛的時候,呵呵……”
夕月被他笑得有些尴尬,看着笑得胸口輕顫的男人,隻覺得越漸看不透他。
她并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好笑?難道他不是在誘惑她嗎?
半響,燕殇才止住了笑重新擡眸看她。
他深凝了她許久,目光深邃得猶如沒有邊際的夜海,聲音帶着蠱惑的漩渦,“其實,本王當真是想誘惑你的……”
夕月呼吸頓住,心髒不受控制的胡亂跳動起來。
兩人如此近的距離,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和模樣,隻能看見那片深夜暗海。
沒有風浪,卻有漣漪微瀾,晃得她一陣陣暈眩……
“夕夕……”燕殇忽然輕喚她一聲,音色微啞似帶着隐忍。夕月睫毛顫動幾下,還來不及應他,下一瞬雙眼霍然大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