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目光轉向夕月說的那些長明燈,危險的半眯了眯眸,“你說的那長明燈本王也曾聽過,不過如此陰毒之事向來少有人做,若魏國皇室當真如此,這其中必有其他陰謀!”
夕月贊同他的看法,因爲在她的記憶中,熬制這種人油長明燈需要九九八十一名童男童女祭祀之後活活剝下人皮,再将那人皮熬制九九八十一天熬出人油。
而這般殘忍惡毒的行徑,隻是爲了制成幾盞長明燈,稍有人性之人也不可能做得出來。
可若魏國皇室真在其皇陵之中用了這種燈,其心其意難免讓人多有猜度。
保得皇陵之中光明千年萬年不滅,這其中的含義是否真是那麽簡單?
“你盡量閉息不要聞這味道,我們走快些!”在她沉思間,燕殇拉着她忽然加快了前行速度。
不知爲何,知道這些長明燈可能是那傳說中用童男童女人油所制而成的,他心頭就隐隐泛起了一陣不安!
這種燈陰煞之氣太重,還是少沾惹的好!
夕月點頭,也覺得這燈詭異,她此時就已經感覺似乎有陰寒之氣朝她的骨頭血液中浸。
她自己就是死後重生的人,對于陰邪鬼神之事本就比常人更多了些敬畏。
所以哪怕膽子還算大,此時也有些難掩的畏懼!
因爲這種畏懼,她下意識的反手握住了燕殇的大手,微微有些發緊。
燕殇一怔,垂眸看了看她反握住自己的手,眸色忽然變得輕柔幾分。
緊握着她的手,将她往身邊又帶了帶讓兩個人走的更近些,低聲道:“别怕。”
夕月楞了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
神色有些不自然,她清了清嗓子,想說什麽,最後卻還是隻“嗯”了一聲就陷入了沉默。
說什麽感覺都是在掩飾。
也不知爲什麽,從下了這皇陵開始,她莫名的就對燕殇多了兩分依賴之感,難道當真是因爲膽小害怕?
許是各自心有所思,兩個人都不再多說話,隻加快了速度朝前而去。
“等等!”小片刻之後,夕月忽然腳步一頓,拉着燕殇停了下來。
“怎麽了?”燕殇眼底閃過一絲疑色,夕月卻是閉了眼微動了動耳尖,有些不确定的道:“好像有什麽聲音?”
燕殇半眯眼眸,以他的功夫也并未聽到什麽聲音,夕月如何聽到的?
可他未曾表示出懷疑,隻問道:“什麽聲音?”
“人的叫聲,就在前面,且不止一個?”
稍頃,夕月睜了眼,眼底有幾分驚疑,“那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痛苦。”
好像正在承受什麽折磨一般!
可是,這裏不是皇陵嗎?裏面怎麽會有活人?再加上這走廊陰氣森森的,夕月心頭忍不住發了發毛!
燕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前面,聽她這般說,他倒是多了幾分好奇,對夕月如此敏銳的聽覺感到好奇。
這好奇讓他迫不及待想要往前去證實她所言。
“我們去看看!”
想了想,他拉着夕月加快速度朝前去。
夕月壓住心頭湧上的懼意,隻明顯的更加貼近了他兩分。
越走得近,那聲音就越清晰!
燕殇也已聽見了夕月所說的很痛苦的聲音,确實不是一兩個人發出的。
他忍不住側眸看了看夕月,眼底幽暗看不出情緒,隻道:“本王倒是沒發現,你的感覺這般敏銳!”
夕月咬了咬唇,直視着前方不去看他,“我若沒有一點長處,怎敢和王爺下來皇陵?”
燕殇點了點頭,“這長處或許倒是有些用處!”
敏銳的人對危險的感知也最是敏感,對于如今身手不怎麽好的夕月來說,提前躲避危險就是保命最好的辦法。
不知想到什麽,燕殇又輕笑一聲,“本王發現你倒是越發像隻貓了!”
夕月神色微僵了僵,不答話,而燕殇也不再多言。
走廊後面一段并非直路,而是許多的彎彎繞繞,轉過幾處拐角終于走到了頭,可是看着出現在眼前的石壁,兩個人神色都是一沉,沒有路了!
夕月摸了摸擋在身前那光滑無紋的石壁,又貼近那石壁聽了聽,“是在這後面沒錯。”
這般貼在牆上聽着,那聲音就如在耳邊,撕心裂肺的讓人毛骨悚然。
夕月忍不住退後一步,定了定神才仔細觀察起這堵路的石壁來。
這設計皇陵的人真的很謹慎,一道門接着一道門,到現在直接連門都不給,堵死了!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兩邊牆壁的圖畫之上,皺了皺眉,“這上面會不會有什麽線索?”
一路走來觀察所得,夕月知道這壁上圖畫是修建皇陵的工人所刻畫的記事圖畫,這樣的圖畫在很多的墓室之中都有,是常年修建墓室之人的習慣。說不定從中能找到打通這石壁的方法!
燕殇心中一動,也朝那圖畫之上細細看去,片刻之後目光一亮,牽着夕月往回走。
“你看出什麽了?”夕月随着他走,心知他肯定發現了什麽。
燕殇沒有回答,目光始終不離那石壁上的圖畫,似在研究什麽。
轉來轉去直到在另一處拐角的石壁前停下,才道:“門在這裏!”
這裏?
夕月看了看眼前一樣沒有路沒有門的石壁,又看着他疑惑的眨了眨眼,“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
“不過是最簡單的幻術而已。”
燕殇隻此一句就不再和她多做解釋,握緊了她的手,“閉上眼跟着我走。”
說完,他牽着她一步步朝前走去。
幻術?
夕月眉心深蹙,看着他類似于要帶着她撞牆的動作心頭一緊,卻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怪異的事就發生在眼前,明明無路,可燕殇和夕月卻手牽着手沒有任何阻礙的穿過了那石壁。
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厲叫聲清清楚楚的落在耳邊,一聲聲此起彼伏!
夕月心頭一顫,緊抿着唇霍然睜開了眼,乍然出現在眼前的場景讓她瞳孔猛的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