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有夕月知道,這暧昧中掩藏了多少的洶湧波濤!
近在咫尺的男子劍眉冷峻,暗藍的雙眸微狹着,莫測而又淩厲。薄唇緊抿,再加上那蒼白沒有血色的面容,在月光下,尤爲冷峻妖冶。
他的手在她腰間緩緩遊移,明明灼燙炙熱,卻讓她生出刺骨的寒意。
緊接着,一隻手忽然握住了她的,在她想要抗拒掙紮的時候帶着她的手極快的貼上了他勁瘦的腰身。
夕月身子僵住忽然不敢再動,她的掌心所觸及的地方分明危險,再下兩寸便是……
她心跳如雷,燕殇卻緊貼着她的手背,看着她因爲緊張血色迅速消退的小臉,薄唇貼近她耳邊,濕熱的氣息盡數鑽入她的耳蝸,又熱又癢。
随後,就聽他低低的嗤笑一聲,“手無縛雞之力,可本王看你這張小嘴,卻是有力的很!”
夕月腦子還處于發僵的狀态,一時間完全沒有明白過來,條件反射的眨了眨眼,如落了星光的眼眸中一片茫然。
那茫然無辜的樣子,落在燕殇的眼中就如同一隻迷茫又無助的貓兒一般。
燕殇的眸色驟然加深,眼睫一顫、眉心微蹙,他的目光已經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她紅潤的唇瓣之上。
潔白的貝齒輕咬着嫣紅的下唇,懵然無知的模樣分明就在誘人去采撷、去品嘗。
喉間一動,燕殇忽然擡手勾住她的脖頸将她的唇狠狠壓上了自己!
在夕月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唇齒之間就已經染滿了他霸道的氣息。
燕殇的動作并不溫柔,含着夕月的唇重重的碾壓厮磨,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啃咬,如同她是他嘴邊最美味的獵物,而她隻能由着他撕吞入腹。
唇上驟然的疼痛讓夕月一團漿糊的腦袋終于清醒了過來,可此刻發生的事,還是超出了她的認知。
燕殇他……當真瘋了麽……
他的唇齒在她的唇上肆意蹂躏啃咬,唇上又燙又痛,夕月終于忍不住掙紮起來,雙手在他的身上不斷捶打,雙腳也下意思胡亂踢打着。
可奈何如今的兩人武力相差太過懸殊,她手腳并用,燕殇卻更快的在她腰間某處稍用力一按。
夕月瞬間酸麻無力,隻能順着他的力道軟在了他的懷裏!
唇齒相依、柔軟相抵,他糾纏着她,如同攻城略地!
這親吻如同一把烈火,在兩人之間迅速燃燒蔓延!
燕殇顯然有些不滿足了,抱着她的手越收越緊,将她柔軟的身軀狠狠的貼近自己…
唇齒間盡是他有些清冽有些甘澀的味道,夕月隻覺得呼吸漸緊,胸口處緊緊貼着他的,将她胸腔之中的氣息一點點擠壓出去,漸漸的,猶如溺水時的窒息感席卷而來。
心口如同壓了一塊大石一樣又悶又痛,因爲他的親吻本就眩暈的腦袋更加昏沉。
夕月忍不住低低的嗚咽起來,本是想讓燕殇放開自己的聲音,聽在燕殇的耳中卻變成了悅耳的呻吟,他的動作也随之更加肆意妄爲起來。
而就在燕殇的手徑直扯斷她的衣帶時,夕月雙眼一閉,徹底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之間,夕月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她似乎隻六七歲的模樣,站在一片雪白的天地之間,身前是寒氣袅袅的寒潭,身後卻站着另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
那女孩的臉上帶着不符合年紀的陰冷笑容,可夕月卻看不到,她隻是怔怔的看着那寒潭水出神,不知道身後的女孩已經緩緩伸出手,用力一推。
夕月眼睜睜看着小小的自己被她推入那寒潭之中,冰寒刺骨的潭水瞬間将她淹沒。
若冰的潭水嗆入她的體内,五髒六腑都好像被凍結成冰,可怕的窒息感頃刻間将她包圍,如同一隻有力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咽喉。
小小的身體拼命的掙紮,卻始終不得救贖!
“救……救命……”
“救我……”
掙紮之間,夕月猛的睜開雙眼,呆滞的目光沒有焦距,冷汗浸濕了額前的頭發,微亂的貼在額邊。
那種無法呼吸的感覺還纏繞着她,夕月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着,直到心跳漸漸的平穩下來。
深吸口氣,神思終于恢複了一些清明,坐起身四處看了看,才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山洞之内。
山洞?夕月皺了皺眉,下一刻的發現卻更爲驚悚。自己的身上竟隻穿着一件寬大的墨袍,而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墨袍裏,空無一物!
腦海之中白光炸亮,随之而來的,是昏迷前那莫名荒唐的記憶。
方才平靜的心跳再次淩亂,像要跳出了嗓子眼,她猛的擡手撫上自己還有些發痛的唇瓣,唇齒間似乎還殘留着那個男人的氣息!
燕殇,果真是瘋了!
素手收緊,暗自咬牙,夕月的眼中全是恨恨之色。恨那個男人霸道狂妄,更恨自己如今勢弱無能,隻能任人宰割!
“你這模樣,莫不是在罵本王?”
就在夕月恨意難平之時,清冽寒涼的聲音忽然響起。
夕月眸子一狹,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下一刻,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
隻見那山洞入口之處,身着一襲白色繡金線錦衣的男子俊雅而立,他背着光,面上一片陰影。
夕月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聽見自己淩亂的心跳聲,聲聲入耳!
四目相對,半響無言!
“呵……”男子低笑一聲,緩步朝夕月走近,一步一步像踏在她的心上一般。
“怎麽?不認得本王了?”
低嘲帶笑的聲音從頭頂落進了耳裏,夕月十指緊緊的揪着身側衣袍,半垂着頭,不讓自己的情緒暴露在他面前,極力用着最平靜的語氣回道:“王爺說笑了,夕月怎麽敢不認得王爺呢?”
燕殇的唇角微微勾起,夕月卻忽的擡了眼眸,看着他彎眉一笑,“畢竟王爺就算換件衣裳,也掩飾不住那禽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