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不是真的相信,而是願意去相信!
夕月搖頭苦笑,爲死去的軒轅夕月,也爲了死去的千曦玥!
可魏雲翰看她這樣子卻忍不住的皺了皺眉,想了想,再次試探着道:“玥兒,難道說你擔心本宮以後會嫌棄你?”
他默了默,再出口,有些艱難,“本宮承認,對于此事,本宮是會有些介意。可本宮也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也不過是個受害者而已,本宮又怎會因此而遷怒嫌棄于你呢?”
聽到這裏,夕月終于忍不住了,她抿了抿唇,輕歎一聲,“殿下這番話,情深意切,夕月甚是感動!”
魏雲翰目光一亮,還來不及開口,夕月又接着道:“隻是不知那位玥兒姑娘此時身在何處?夕月想,若是殿下所說的那位玥兒姑娘能親耳聽到這話,必然會跟夕月一樣感動的。”
她的話中透着濃濃的可惜,魏雲翰面色一沉,他已是說了如此多,這女人竟然還敢同他裝模作樣!
默了默,他壓抑住心頭欲起的怒意,唇角漾出一抹苦澀的味道,“看來,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本宮!也對,本宮堂堂太子,卻連保護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沒有,你怨怪本宮,亦是應該的!”
夕月默默的看着魏雲翰演着蹩腳的深情戲碼。明明是風光霁月,溫潤清華的男子,可此時在她眼中,卻處處透着惡心之感!
欣賞夠了他的拙劣演技,夕月搖頭輕笑一聲,“殿下看來果真是認錯了人!想來,夕月同那位玥兒姑娘必然十分相似,否則,爲何千相同殿下都會認錯了呢?”
說完之後,也不再看魏雲翰是何表情,隻再次福了福身,有禮的道:“王爺還在等着夕月,夕月就先告退了,還望殿下恕罪!”
話落,她側身繞過魏雲翰就欲離開,豈料魏雲翰忽然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聲線已然涼了幾分,“玥兒,你當真要如此嗎?”
夕月眉心一蹙,手腕翻轉猛的一震,在魏雲翰吃驚的目光中輕易的脫離了他的掌控。
下一瞬,她已然站在了離他三步遠的地方。
“殿下,夕月再說一次,夕月并非殿下口中的玥兒,還請殿下莫要再爲難夕月!”
“你什麽時候學的武?”
被她那一震,魏雲翰隻覺得自己手掌竟有些發麻,他竟不知,千曦玥還會武?
“夕月自小習武,有什麽問題嗎?”
“你……”魏雲翰眉頭狠狠的皺起,有種事态發展完全超出了控制的感覺。
而此時,夕月終于擡了眼眸,那如染了星光的雙眸讓魏雲翰身子一僵,連面色都瞬間白了一白。
這雙眼……
如被針紮了一般,魏雲翰猛的移開了眼不願去直視,可胸口處卻有壓不下的驚潮一波一波的欲将他淹沒。
那個女人明明已經死了,爲什麽方才那一瞬他竟有看到了她的錯覺!
千曦玥!
眉頭狠狠的皺着,一直以來,他最讨厭千曦玥的地方就是她的名字:曦玥、夕月。
若不是那麽相似,他也不會對她如此心狠。畢竟,對于他來說,千曦玥還是有些用處的。
可如今,他卻在千曦玥的身上看到了軒轅夕月的影子。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過七日,千曦玥怎會有如此大的變化?還是說以前都不過是她的僞裝而已。否則,她會武的事,爲何從不曾告訴過自己?
想到此,他心中無端端生出了滔天怒意,從來隻有他玩弄别人,可千曦玥這女人,竟敢玩弄欺騙與他!
他怒火欲發,夕月卻也沒了耐心,隻冷了聲線,道:“殿下可還有什麽疑問嗎?若沒有,夕月便告退了,否則待會兒王爺若尋來,見到殿下,有所誤會就不好了!”
她這話分明帶着威脅,提醒魏雲翰如今站在她身後的人是燕殇。
若是他不想魏國和燕國如今就鬧翻,最好還是不要再招惹她。
不得不說,她這威脅是有用的!
哪怕魏雲翰再氣再怒有再多疑問也好,卻當真不能在此時此地對夕月做出什麽事來。
方才在宮宴之上,他已是默認了夕月并非千曦玥的事實。若是夕月此時在宮中出了事,怕是不好同燕殇交代。
而如今,也确實不是和燕殇在明面上鬧翻的時候,哪怕各自心中都再明白不過,面上卻還是得做出一副友邦之态!
想到這些,魏雲翰隻能握緊了雙拳,生生壓住将夕月碎屍萬段的沖動,冷眼看着她不再言語。
夕月冷冷的勾唇,轉身就走,心中卻是暗道:果然是背靠大樹好遮涼。看來,燕殇這棵大樹,如今的她還得好好抱住才是!
……
待夕月回到東宮之時,宴席已近尾聲,陸續有人借故告退。
就連魏雲翰同千曦蓁兩人都已經不見。
魏雲翰跟着她去了禦花園,而千曦蓁怕是早已待不下去了吧。大婚之日就受盡委屈,千曦蓁的好日子怕是也到了頭了!
夕月正譏嘲般的勾唇,卻忽然察覺一道略帶怒意的目光射在了她的身上。
眉心一動,她下意識看了過去,一轉眼就對上一雙暗藍的眼眸。
燕殇,顯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夕月正勾起的唇角僵了僵,不自覺的就加快了步伐。
燕殇狹着眸子,半靠在椅背之上盯着她,眼底盡是深不可測的暗芒。
越是離得近,夕月的心跳得就越快,總覺得他那雙眼如同會攝人魂魄一般。再加上他那一臉深沉的樣子,夕月忽然有些不敢再靠近他。
隻在離他兩步遠的距離就停了下來,眨了眨眼,兩人對視一瞬,夕月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王爺……”
叫完之後卻不知該再說些什麽,隻徒自站在原地,一臉糾結又小意的看着燕殇。
就在她考慮要怎麽解釋自己去了這麽久的時候,燕殇卻忽然站起了身。
他的速度向來極快,在夕月還未反應過來時已經拽住了夕月的手腕,拉着她大步朝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