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這笑終究還是缺了點什麽!
夕月不知燕殇心中所想,隻面帶淺笑緩步走到床前,微福了福身,輕聲道:“夕月伺候王爺洗漱更衣!”
笑顔如花、姿态美好、語聲輕柔。
美人主動服侍,想來,是個男人也都拒絕不了。
隻是,燕殇卻始終未曾言語,眸光深沉的落在夕月身上,那目光如要将她看穿一般!
濃重的壓迫之感侵襲而來,夕月直覺此時的燕殇帶着股欲發的薄怒之氣。
手心漸漸冒出了冷汗,臉上的笑也變得有些僵硬。莫不是她又做錯了什麽?還是笑得不夠好看?
就在她快要僞裝不下去準備退下之時,燕殇忽然動了。
夕月眉心一動,下一瞬,他已站在她的面前。
眼前的男人隻着一身墨色的單衣,寬肩長臂、腰身精窄,昂藏而又挺俊。
他離她極近,男子身上冷冽霸道的氣息夾裹着淡淡的薄荷清涼,矛盾而又無比融洽,将她整個人包圍其中。
夕月的心跳不知怎地就忽然變快,一擡眸,就看到他眼底閃動的暗芒。
而他隻平靜而冷漠的站着,不言不語。
夕月心跳愈快,可身子卻越來越僵,她忽然覺得自己做了個愚蠢的決定!
她半響不動,燕殇終于開口,“不是說要爲本王更衣嗎?傻站着做什麽?”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可其中的不耐意味明顯。
夕月咬唇,隻好将手中放着洗漱之物的托盤放下,又拿過一旁衣架子上早已備好的墨袍,忍着緊張朝燕殇靠近。
動作有些僵硬!
她生來高貴,從不曾與人示弱,哪怕被俘被囚,亦是不曾丢過她身爲皇族的尊嚴。
可如今,爲了生存,卻隻能在這男人面前裝作溫柔乖順的模樣,當真是諷刺……
爲他更衣的時間并不長,可對她而言卻好似經過了幾輪春秋,這感覺她從未有過,陌生又帶着濃烈的不甘。
直到将他的腰帶和衣襟整理好,她才輕呼口濁氣,退後兩步,微垂眼眸,“好了!”
整個過程燕殇都未曾言語,任由她玉白柔軟的小手在自己身上四處動作,鼻尖萦繞着淺淺的女兒香,比起其他女子身上濃重的熏香,更讓人迷醉。
而此時,她微垂眼眸,那不住輕閃的眼睫還是毫不猶豫的出賣了她的情緒。
他勾了勾唇,沒有多言,往前一步越過她就朝那門口而去。
夕月一楞,她還未曾幫他洗漱,還有今夜的宮宴之事還不知他考慮得如何?就在她轉身欲開口之時,走到門邊的男人忽然停下,未曾回頭,卻語氣深長。
“這種卑微讨好之事,你做不來,也不适合你!而本王所要的,亦從不是隻會委屈求全、屈膝他人的人。”
“往後在本王面前,你不必故作讨好,若想要體現自己的價值,就拿出你真正的本事!”
夕月徹底怔住,燕殇卻在說完之後,擡步離去,隻留給她一個墨色的傲然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