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的看着燕殇的眼,沒有絲毫躲避的道:“王爺多慮了,夕月已經說過,不管是右相府的人也好,還是魏雲翰也好,于夕月而言,都已經是不相幹的人。如今,夕月所想,隻是如何讨債!”
“至于王爺所說的太子側妃,呵……”
說到這裏,夕月冷冷的勾唇,“夕月連他太子妃的位置都不稀罕,區區一個太子側妃,又算得了什麽?”
她可以肯定,燕殇已經知道魏雲翰之前許給千曦玥的所謂承諾。
想來,她白日和千曦蓁的一番談話,也都一字不落的進了他的耳朵。這個男人,當真是讓人不敢放松分毫!
對于夕月的回答,燕殇說不上十分滿意,卻也說不上太多不滿。掐着她下颚的手微松了兩分,目光在她面上巡視一番,語氣依然是涼的,“不稀罕他太子妃的位置,那你……稀罕什麽?”
夕月眉眼冷凝、目光深寒,一字一字聲線低沉,“他的命!”
目光狠狠一狹,凝視她片刻,燕殇忽然低笑一聲,“你倒是個狠心的!”
夕月緊抿着唇沒有說話,燕殇又是莫名一笑,忽然松手,翻身而下側躺着面對她,伸手,握住她緊拽着錦被的手。
夕月渾身繃緊,燕殇卻将她的手握住,動作輕柔卻不容抗拒的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本王不管你到底是夕月還是千曦玥,你今日所說又是真是假。隻如今,你既已是本王的女人,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就最好不要再有。”
說話間,他已掰開她緊握的拳頭,十指相扣,緊緊扣住她汗濕的小手。
姿态暧昧如情人,可說出的話卻帶着沁心的寒氣。
“背叛本王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這一點,你最好牢牢記住!”
夕月身形僵硬,他卻在說完這話之後又平躺了回去。
“天就要亮了,睡吧!”
他閉眼欲睡,隻是,握着她的手未曾放開!
就在夕月以爲他不會再開口時,他又莫名的說了一句。
“若是你能笑得好看些,本王就答應帶你前往宮中赴宴!”
夕月一楞,他這話非但沒讓她歡喜,反而更沉郁了兩分。
笑得好看些?怎樣才算笑得好看些?
她早在朝華出事之後,就已經忘記了要如何去笑。
後來,國破家亡,三年的囚禁折磨,日日所想都是如何逃出生天、報仇雪恨!
可如今,他要她笑?他要她如何笑得出來?
就在她暗自苦笑之時,身邊的男人再次開口,嗓音低涼幽清,卻讓夕月爲之一振,心中生出了幾分莫名震撼。
“上位者,向來是善于隐藏情緒、讓人猜不出心中所想之人。所謂談笑間,樯橹亦可灰飛煙滅。”
“你要學會将你的殘忍嗜血藏于骨血深處,才能保證,待你伸出利爪之時,獵物無處可逃,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