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乍聽沒有任何問題,可若是有心人細細思量,卻會發現其中深意。燕殇這話分明是說他有越俎代庖之嫌,如今父皇尚在,哪裏輪得到他來治理國家?
帝心多疑,若是讓父皇聽見,難免會有所猜忌。
隻沉凝一瞬,他便笑了開來,“王爺這話倒是讓本宮慚愧,其實本宮也不過是受了父皇之命。昨夜王爺在宮中飲酒甚多,父皇擔憂王爺,才會着本宮前來探望一二。”
說完之後,見燕殇無甚反應,魏雲翰眼底閃過一抹憤憤之色,極快的消失不見。隻能繼續道:“如今見王爺無事,本宮也就放心了,就等七日之後,本宮再在宮中等候王爺大駕!”
“這骁勇軍……既然王爺這裏不需要,本宮自當讓他們撤走!”
燕殇這才微點了點頭,“太子的納妃盛宴,本王自當前去。本王昨日的确飲酒頗多,頭疼得緊,就不留太子殿下了。”
這話已然是在逐客了,魏雲翰本也不願再留,聞言亦是點頭,“攝政王好好休息,本宮告辭!”
話落,大步朝驿館外邁去不再停留,隻目光掠過院中衆人,微沉幾分,留下一個字,“走!”
一衆人步伐齊整有力,緊随着魏雲翰而去,看着那漸遠的紫色身影,燕殇本清冷的神色漸漸沉凝,暗藍雙眸之中寒色凝結成冰。
驿館外停着紫色華貴王攆,魏雲翰站在王攆之前,回身看向驿館,眼中的怒意不再隐忍,深處如有火蓮欲發。
自他登上這太子之位,除了父皇,還不曾有人敢如此輕視于他。
燕殇,好得很!
“殿下,難道真的就這樣讓他們撤了?”魏雲翰身後,藍衣護衛眉頭緊皺。
這燕殇突然提前進京,雖說住進了驿館,可不在眼皮底下,總歸讓人難以心安!何況昨日爲迎他而辦的宮宴之上一番試探,也未曾探出什麽情況來,就這樣讓人撤走,似乎不太妥當!
“他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不撤又能如何?”魏雲翰微眯雙眸,言語中怒氣分明。
畢竟來者是客,他若是強行留人引來燕殇不滿,鬧到父皇那裏去,再說出些不合時宜的話,吃虧的還是他。何況今日這短短的試探,燕殇雖隻是三言兩語,話中之意,卻似乎已經知道那女人是他送去驿館的了。
總歸,燕殇并未将人趕出來,驿館中也沒有傳出有人身亡的消息,說不得他已經将人收了也不一定?
畢竟千曦玥雖蠢了些,模樣卻是萬裏挑一的,兩個人都中了媚藥,他就不信有男人能控制得住自己。所以此時倒不如讓人撤走,他回宮複命亦隻需坦言相告,父皇也沒責怪他的理由。
藍衣護衛面色一緊,忙微垂了頭不敢再言!
魏雲翰再看一眼驿館,轉身上攆,冷言,“讓人暗中守在驿館四周,莫要靠得太近,若是有什麽異常直接來報,不許擅自行動。”
“是,殿下!”
藍衣護衛領命而去,魏雲翰亦上了王攆,一行人如來時一般,浩浩蕩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