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外的院中,站了百來個身披黑甲的侍衛,個個腰配長劍,姿态傲然。
這些人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血腥之氣,都在告訴别人,他們絕不是普通的侍衛,而是經曆過戰争洗禮的鐵血軍人。
隻消站在這裏,就讓人生出肅殺窒息之感,仿若空氣也凝固了一般,密不透風!
目光掠過院中衆人,燕殇薄唇微勾,帶出一抹冷然。
最後将目光停在那廳中紫色的背影之上,雙眸微微一狹,涼涼開口,“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魏雲翰回身,看着立于廳門前的燕殇,神色微動。
眼前人隻着一襲簡單的暗紋墨袍,卻掩不住他那一身威然淩冽之氣,貴胄無雙。
冷峻迫人的面容之上,暗藍色雙眸仿若寒冰地獄,冷厲罡煞的讓人不敢直視,隻怕稍不注意,就會被吞噬入其中,不得超生。
燕國攝政王燕殇,果然不負他那傳奇之名,盡管早已見過多次,可他依然覺得此人難以看透,隐藏極深!
相較于他對燕殇的細細觀察和心有遲疑,燕殇的态度卻顯得淡然許多。
似乎對于魏雲翰他早已熟識,不需再多做考量一般。
說完那句看似禮讓的話後,就隻用那雙冷厲的寒眸淡淡的凝着他。
魏雲翰心中掠過一絲異樣之感,面上卻不顯分毫,隻勾了唇帶出一抹笑來,極爲有禮的道:“見諒這話倒是該本宮來說,驿館簡陋,不知王爺是否能住的習慣?依着父皇和本宮的意思,本都是希望王爺能住進宮中,也好一盡地主之誼。如今這般,倒顯得我魏國無禮了!”
他這話看似在自責,實則卻有些暗指燕殇無禮之意。畢竟,他和父皇多次相請,卻都被燕殇拒絕,難免讓人覺得此人自大狂妄,以至于心生不滿!
燕殇神色不動,就連眼中也未生一絲波紋,隻緩步邁入廳中,姿态随意的在一側太師椅上坐下,垂眸,輕撣衣袍,道:“宮中規矩甚多,本王不喜那些俗禮。太子殿下亦不必憂心,依本王看,太子給的這番見面之禮,已是極重了。”
話落,目光微擡,若不經意般再次掠過院中之人,竟是帶了些淡淡的諷意。
魏雲翰目光微凝,心中暗惱,卻一時想不出他說這禮到底是指的什麽?是指千曦玥那女人,還是說他此時來訪所帶的人?
負在身後的手下意識緊握成拳,嘴角有禮的弧度卻是不變,“王爺說笑了,王爺提前入京,貴國使團卻還需三日才到,本宮亦是擔心王爺獨自在驿館之中無人護衛,這才想着調遣這一百骁勇軍過來,以保證王爺的安危。”
燕殇亦是勾唇,“太子殿下多慮了,不說這驿館之中本就有侍衛護衛。隻說在太子殿下的治理之下,魏國民生安樂,這京城驿館之中,應該是極爲安全的。想來也不會有那不長眼的人敢前來冒犯,若是這骁勇軍留在此處,怕是隻會讓民心慌亂,太子殿下以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