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麽啊?”傅雲有些心虛的低着頭走回爐竈邊,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汩汩湯藥。
梁伊伊也收斂了笑容,認真的說道:“我就是覺得吧……蕭隽真心有些慘。”傅雲再次回過頭來面對着梁伊伊時,眼角已經溢出水汽,愧疚之情溢于言表:“我也覺得我很過分。可是……可是潘大哥,我……”在她這位古代女子的心目中,男女雙方之間授受信物這種事,具有相當重要
的意義,即使隻是一枚印章。何況她越了解蕭隽這個人,便越是不願傷害他。
“這不怪你。你真的很喜歡潘竹青,這種事情,勉強不得。”即使在感情上再偏向于蕭隽,可梁伊伊也清楚,感情之事,還是得尊重當事人自己的心意。
但傅雲怎麽都不可能有梁伊伊如此灑脫的性子,依然懊惱不已:“我不該收蕭隽的東西……”
梁伊伊拿出手絹,輕輕替她拭了拭染淚的眼角,有些無奈的安慰道:“這種事兒,我不該給你意見。就算我覺得蕭隽再靠譜,那也隻是我覺得。他對手是潘竹青……确實勝算渺茫……”“伊伊,你其實不了解潘大哥。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強。他其實……是個很脆弱,很孤單的人。蕭隽還有你們,可潘大哥……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傅雲很少有如此情緒化的時刻,實在是因爲潘竹青在馬車
裏說的那句近乎自虐的剖白,讓她感到說不出的心疼。無論他表現的多麽無堅不摧,刀槍不入,她還是能看到他層層武裝的外殼下,與普通人一樣柔軟的内心。
梁伊伊挑起雙眉,故意帶着一抹不可思議的笑容說道:“你說的那是我認識的潘竹青嗎?”
傅雲望着她,鄭重其事的說:“你眼裏隻有你相公,所以才看不透别人。”“也許吧。”梁伊伊不以爲然的聳聳肩,她自己也意識到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漸漸失去了曾經善于剖析人心的能力。或者說,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不再有随時觀察周圍人的職業病。她的視野已
經越來越集中,隻願彙聚在常遠兆一個人的身影上。
這樣的改變究竟好不好她自己也未可知。幸運的是,她知道那個她關注的焦點,回報她的是百分之百,甚至更多。“雲兒,你就丢掉那些無謂的自責内疚吧。蕭隽也該擁有一個眼裏隻有他的女人。你就繼續喜歡潘竹青好了。”梁伊伊并不擅長處理多角戀的問題。在21世紀時,身邊也不乏男青年的追求,好在江浩然倒是
很擅長替她修剪這些多餘的冗枝。到了古代,雖然被迫陷入江浩然與常遠兆的感情糾葛中,可實際上,她的何去何從更有些命中注定的成分。但正所謂旁觀者清,她如今以局外人的眼光來看待傅雲的感情問題時,便顯得理智清醒的多。“不過說實在的,你這麽幹耗着有意思嗎?既然這麽喜歡,就幹脆放手一搏,把他撲倒啊!洞房先不急,親個嘴
總不會懷孕吧!”傅雲見她說着說着又開始死不正經,氣得撓她一爪子:“你胡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