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随着她飽含深情的親吻和愛撫迅速散去。梁伊伊一身濕漉漉的男性尤物抱滿懷,小手早已不規矩的在他铠甲上尋找入口了。她也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什麽也幹不了,可就是憋不住心中一股子暖暖的癢勁。摸了半天,除了不小心觸碰到他傷
口,引得他吃痛的輕哼了幾次,一無所獲。
常遠兆待遇就大不相同了,貼着他的妻子渾身濕透玲珑盡顯。他閉着眼睛随手一抓便是滿手芳華。
她急的直冒煙,他卻忽然停下手中的活,離開她的唇,瞪着她從上看到下,有些不滿的說:“以後不許你當着别人的面下水。”
趁她發愣沒回答之際,他又立刻補了一句:“不許說不。”想他一身傷痛,饑寒交迫,卻也被撩得欲火熊熊,若是此刻在她身邊的是旁人……他眉頭緊鎖,眯着眼睛看着她。
“知道了。”她笑眯着眼睛爽快回應,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臉上的不滿和嚴肅瞬間褪去,化作慣有的柔情。一直靠在地上的手吃力的舉了起來,還握着那兩封已經被水泡爛的情書。
“你真傻。”她眼圈瞬間又紅了。
他眼中也閃出水光,定定望着她說:“我怕我死了以後,閻王不知道我們是一對,下輩子又把你安排給别人,這都是證據。”“相公……你太傻了……回去我重新給你寫。”她鑽進他懷中,又是一陣恸哭。差一點就真的失去他了。想起剛剛他氣息全無的模樣,她身體不住的發抖。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了他,對于她來說,還有什麽生存
的意義?
兩人坐在地上耳鬓厮磨了半晌,才決定起身離開。他的傷勢需要處理,他還迫切的需要進食。目前,他的身體狀況不可能從池塘遊出去。隻能硬着頭皮往皇帝寝殿的方向走。那裏現在是個什麽狀況,兩人都拿不準。蕭隽的武功他們兩人都知道底細,對付一般人不在話下,但對付郭崇喜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好在薛九武功不錯,若是與蕭隽聯手,倒有些勝算。隻是皇帝和皇子的性命握在敵人手中,難免會遇到投鼠忌器的麻煩局面。至于潘惡少的武功……以常遠兆與他曾經交手的經曆看來,沒
有更差,隻有最差,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死在哪個禦林軍士兵的手上了。
被她架在肩膀上吃力的走了一段,他心中不忍,又怕會連累她,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叮咛道:“如果一會兒,真的遇到危險,你别管我,自己從水路逃走。”
沒有聽見她的回應,他停下腳步,又鄭重的問了句:“娘子,你聽見了嗎?”
她倔強的将他馱着走了一步,咬牙回應:“我不會丢下你的,你想都别想。”
他的心髒仿佛被泡在熱水中一般溫暖舒服,死過一次之後,竟讓他如此幸福。小妻子勇敢堅強,他又怎能放棄自己?他不僅要活着,還要護她周全!
剛想到這兒,就聽得耳邊兩聲脆響:“将軍哥哥,救命啊!”這是太子的聲音。
他猛地擡起頭,小公主的嗓子也撕心的傳了過來:“将軍哥哥,救救我們!”
眼前一個士兵,正一左一右夾着皇子公主往常遠兆梁伊伊的方向跑。聽得兩個娃娃大聲呼救,他也猛地擡起頭,接着如被點穴一般定在原地。
“将軍哥哥,快救救我們!”“我害怕!”娃娃們哭叫的聲音,不僅刺痛了小将軍的心,也讓梁伊伊這個向來疏遠小朋友的女漢子百抓柔腸起來。
感到丈夫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來,她知道了他的心意,将他扶着坐在地上。
敵人看見小将軍如此虛弱,膽子立刻大了起來,繼續向前走,完全不把梁伊伊放在眼裏。
梁伊伊安置好丈夫,便向敵人大步走去,常遠兆這才驚覺她這是要涉險,趕緊伸手去抓她,卻抓了個空。“娘子!”他吼了一聲。
她回頭嬉皮笑臉的說了句:“相公,沒事兒,我去跟他商量商量。”
敵人見她走過來,戒備的停下腳步,手裏的兩個娃娃還在向小将軍求救,臉都哭花了。
“大哥哥,你這是去哪兒啊?”她燦然一笑,腳步輕盈動人,腰身弱柳扶風。
那士兵瞪着她,往池塘邊又靠近一步:“站……站住!你别過來!再走近,我把他們丢下去!”
兩個娃娃吓得直叫喚:“啊——”“我害怕——”身後的常遠兆心中火急火燎,恨自己竟在這個關頭毫無戰鬥力。
梁伊伊依舊笑眯着雙眼:“大哥哥,你别沖動。我沒有惡意。你看我一個弱質女流,我能把你怎麽樣?”
“你想幹什麽?讓開!”這個士兵本就緊張,被她這麽一攔,更加不知所措起來。
她看出他額頭上的冷汗,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變爲一臉惋惜的神情:“啧啧啧,真不知道這羅相爺給了大哥哥什麽好處,竟肯爲他死,還搭上自己一家子的命。”
“你什麽意思?”對方被她說的臉色煞白。“大哥哥想想,羅相爺做的這些事兒,名不正言不順,正愁找不着說法呢。你替他解決了皇子公主,幫他背了個謀殺儲君的滔天大罪,到時候被人五馬分屍,滿門抄斬,說不定還要滅九族。這麽大的恩情,
他還不得好好謝謝你?”她知道這家夥把兩個孩子往這池塘深處的死路上帶,必定是想要下殺手,嘴上說的雲淡風輕,心中卻已經怒火沖天。
對方也不是傻子,在心中過了一遍她說的話,覺得确實有道理。自己隻是一個小兵頭,無權無勢,無名無利的,真犯的着替别人擔這麽大罪在身上嗎?
梁伊伊看他眼珠子在轉,知道他心裏在琢磨自己的話,便又笑吟吟的補了一句:“不過……我剛才好像看見大哥哥從叛軍手中解救了皇子公主,我應該……沒看錯吧?”
對方又考慮了一會兒,最後将夾着孩子的手力度加大:“你……你少唬我。到時候你肯定指證我,說我謀殺儲君!”早知道他會如此說,她臉上虛假的笑意褪去,浮上一層冰冷:“呵,你若是放了他們,我會不會指證你,那還不一定,就算真的指證你,兩個皇子都還活着,一切都有轉機。你若是不放他們,那我必定指證
你個弑君之罪!我盯你看了這麽久,你化成灰我都認得出。要活着還是拉着一家人去死,死後被萬民唾罵,被忠臣鞭屍,挫骨揚灰,都在你一念之差,你自己看着辦。”
她這樣先禮後兵一陣威脅,聽得敵人臉上全是汗,身後的常遠兆也是精神高度緊張。妻子這張嘴,真是比他的刀還厲害。難怪自己總被她氣得直跳腳,以後還真不能和她吵嘴,免得自讨苦吃。
對方站在原地前思後想,掂量她說的話,最終将兩個娃娃放在地上,轉身便跑。
兩個娃娃撒丫子就狂奔到常遠兆身邊,一左一右鑽進他懷中。守護神還在,他們的世界還沒有完全崩塌。
常遠兆還在等着妻子回到他身邊,卻發現她竟然忽然向那個逃兵的方向跑去。到了他身後不遠處,輕盈的身體一躍而起,一記帥到掉渣的回旋踢幹淨利落就将那人踢趴下了。
那士兵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她迅速用膝蓋抵住背,又被她從頭上扯下頭巾反手綁在背後。
“你企圖謀害他人生命,被我警方逮捕!你最好保持沉默,因爲梁警官沒耐性!”她咬牙切齒的說了一通,将他從地上一把揪起扔在路邊。
再回過頭來,便看見不遠處坐在地上的三雙桃心般的眼睛。
“伊伊……”常遠兆紅着臉頰,心跳加速,吃吃的叫着她的名字。他平生第一次見到打架如此好看的女人,竟是他的梁伊伊,他枕邊的女人。
她脫兔般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關切的問他:“唔?你臉怎麽這麽紅?不舒服嗎?”
他吃吃的說不出話。
懷中的男娃娃忽然鑽出來,站起身揚着頭說了句:“你叫伊伊?小王很喜歡你,長大了會請求父皇将你賜給小王做太子妃,你可願意?”
梁伊伊還沒開口,常遠兆不幹了,立刻坐直了身子将梁伊伊拉近自己:“不願意,她是臣的娘子,不能做太子妃!”
小公主在一邊樂呵開了:“不害臊,人家有相公了……”這是赤裸的報複。
梁伊伊哪裏會把小孩子的話當真,剛想開口打趣說:“那得看太子長大了有沒有我相公這麽帥。”可一擡頭便對上常遠兆較真的表情,硬生生把玩笑話吞進肚子。
“哪天将軍哥哥要是惹你生氣了,你就來做我的太子妃。”有了這麽厲害的太子妃,他便再也不用害怕歹人欺負他,父皇還有妹妹了。
小公主抱着常遠兆的胳膊開心的嚷嚷:“那将軍哥哥也能做我的驸馬了!”
這些娃娃還得了?梁伊伊眉毛一擰,将常遠兆另一隻胳膊抱在懷裏:“做夢!他是我的!”常遠兆轉頭看向她,兩人相視而笑,無論現實情況有多殘酷危險,愛情,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