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姑娘喝下有迷藥的茶水,倘若她機警一些,堅決不喝水,必定能把這家夥抓個現行。到那個時候,那她杜若桐豈不是真成了巾帼英雄?
“李道長,您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啊?這兒黑漆漆的,怪恐怖的呢!”跟着他在黑透了的龍門山山道裏轉悠,她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快到了,再走一段,翻過這個丘就到了。”李逢硯笑着安慰她。
果不其然,翻過面前一個小山丘,就來到了一座孤零零的茅屋面前。
兩個忽然來客,驚起樹上的黑影拍着翅膀四處逃散而去。杜若桐到底是個姑娘家,被這詭異的場面吓得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她強打精神鼓勵自己,都已經來了,就斷斷沒有臨陣退縮的道理。
走進茅屋,李逢硯點燃一支蠟燭放在屋子中間的四方桌面上,對杜若桐柔聲說了句:“走得很累吧?過來歇息一下吧。”
杜若桐戰戰兢兢坐了過去,但她時刻保持警惕,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李道長,我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救我相公?”
李逢硯沒說話,隻是踱步到床邊,掀開竹席,拿出一張符,走到桌邊坐下。“不用這麽急,我這就開始爲你跟你丈夫做法,相信一定能讓他不藥而愈。”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一隻碗,倒了一杯茶水進去,接着,将手中的符點燃,嘴裏哼哼唧唧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灰燼盡數落于碗中。“姑娘,你知道,爲何我會帶你來這兒嗎?”
“不知道。”
“呵,因爲這座茅屋所在的位置,剛好是女娲當年煉石補天之所在,可謂是吸取天地日月之精華。若在此做法,化解任何世間難題,都不費吹灰之力。”
杜若桐心中暗罵,太他爹能吹了,死淫賊!但嘴上卻柔聲說道:“那太好了,請道長速速爲我做法。”
“先喝了它。這是我爲你與你丈夫事先做好的靈符。”李逢硯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充滿蠱惑。不得不說,他算是個略有魅力的男子,否則,換一個豬頭三道長,哪個女子都不會輕易上當的。
杜若桐沒有猶豫,一口氣就喝盡了碗中的茶水。不過她事先知道其中詭計,并沒有咽下去,隻是含在口中,不言不語。可是沒過多久,她依然感到昏昏沉沉,眼前的場景也越漸迷糊。坐在面前的人,臉上露出詭秘的笑容:“呵呵呵呵。”聲音如浸泡在水中:“自作聰明!你以爲憑你就能抓住我?若是如此,我李逢硯怎麽可能
混到今日?”
說完,他湊近她,将她一把摟入懷中:“吐出來吧,沒事的。你難道不知道迷藥不但可以用嘴巴吃,也可以用鼻子聞嗎?”
杜若桐吓得肝膽俱裂,隻是此刻的她,早已全身發軟,絲毫沒了反抗的力氣。
李逢硯将她橫抱起來,走到床邊,一松手丢在床上。“怎麽樣,還沒睡着吧?本道長這次特殊優待于你,讓你不用睡着,乖乖享受享受本道長的侍奉。”說完,欺身壓下。
杜若桐拼命掙紮,但身體像灌了鉛一般沉重,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更别提呼叫救命了。
杜若桐此刻内心已經絕望,兩行眼淚默默流淌在床邊,受此屈辱,今後,她隻得一死了之了。他将手伸到她的頸部,用力一扯,想抓開她的衣襟。但動作到了這裏,戛然而止。因爲他的眼皮底下,居然瞄見一雙男人的鞋。膽顫得擡起頭,燭光照映下,眼前赫然站立着一個身穿黑色戴帽鬥篷,臉上
帶着半張鐵皮面具的黑衣人。
尚未來得及反應,他已經被那人從杜若桐身上抓起來。接着那黑人一腳踏上木凳随後又踏上四方桌,最将他高高舉過頭頂。
“哎,哎,哎!大俠!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饒了我這條賤命吧大俠!”李逢硯吓得在空中手舞足蹈。
“說說看,你到底做過哪些壞事。若是老實,我便饒你賤命。若你敢說一句謊話,我立刻把你摔成爛泥。”這黑衣人的聲音透過面具傳出來,聽起來有些奇怪,但可以辨認出,他一定是個男子。
“好好好!我說我說!”李逢硯知道自己今日遇到了狠角色,能把他這樣一個大男人硬生生舉在頭頂,這人得有多大力氣?弄死他,還不是捏死螞蟻一樣簡單?于是他隻得乖乖的把他逼女子的經過一件件的說了一遍。過程幾乎大同小異,無非是利用女子的無知,和對未知命運的恐懼,将她們騙到此地,利用迷藥将她們昏迷,随後進行奸污。在這過程中,黑衣人
舉着他,胳膊連絲毫的抖動都沒有。這更加深了李逢硯内心的恐懼。
黑衣人聽完對他說:“你說這麽多,我記不住,都給我寫出來,簽字畫押。”
“哎喲,這……這可是要我命呀!”李逢硯這可不幹了,白紙黑字的東西哪能随便寫?這麽多罪行,交到官府,他可是死路一條啊。
“你不寫?那我隻有現在就要你的命了。”說完,黑衣人向桌邊跨了一步。
“好好好!我寫我寫我寫!别吓唬我,求求你了!”李逢硯已經被吓得尿了褲子。
黑衣人立刻放下他,抽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開始吧。”
威逼恐吓之下,李逢硯哆哆嗦嗦的将剛才所說的犯案事實在紙上詳詳細細的寫了出來,最後還簽了名字,按了手印。他以爲自己這條命暫時算是保住了,癱軟在桌上。
黑衣人拿起認罪書,仔細閱讀一遍,最後滿意的點點頭,在紙上又刷刷點點寫了幾個字,便将認罪書輕輕放在将整個過程看得清清楚楚的杜若桐臉上,正好将她的眼睛蓋住。随後他猛然扯住李逢硯後腦勺的頭發把他從桌上拖了起來,在李逢硯的驚叫中,将他一把砸在牆上,腦漿迸裂之間,手中匕首不偏不倚插進道長的口中,将他釘在牆上。他渾身劇烈的抽搐了一陣,眼球都
爆出了眼眶,最後,安靜的死在了牆上。
異常慘烈的叫聲,使杜若桐猜測到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此刻的她,除了在心中默默的恐懼之外,連驚叫的能力都沒有。
忽然,她感到有一雙手,從身下将她托起,接着她全身軟綿的被人橫抱起來,一步步走向茅屋門口。
一陣微風将她臉上蓋着的認罪書吹落,借着屋中燭光和窗外月光,她迎面看見了面具上一雙清秀好看的眉眼。
沿着山道向下走去,杜若桐被室外清爽的涼風吹得越發清醒。先是手指可以輕微的抽動,接着喉嚨間能發出輕微的哼聲。
即使她從未有過與男子親密接觸的機會,卻也不甘就這樣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裏。她不斷的使力,試探自己身體是否能動。結果,她的努力終于有了成效……
黑衣人低頭看了看在自己懷裏扭來扭去的杜若桐,透過面具,發出輕微的笑聲:“你若是再這麽不老實,我隻能把你放在這兒不管你了。”杜若桐聽了這話,轉了轉大黑眸子望了望周圍,荒郊野外,黑咕隆咚,她才不敢一個人呆在這種鬼地方。想到這裏,她立刻停止了扭動,乖乖的在他懷裏窩着。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薄荷味道,使她的頭腦越來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