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意的點點頭,便徑直去了爹娘的屋子。
常雄一見到他,便向他談起即将征戰幽州的事情。常雄目前身負抵抗西夏軍的軍事調度工作,早已分身乏術,卻也不得不惦記着兒子這裏的事情。他的想法和兒子基本一樣,覺得朝廷此次對遼發兵,等同于點着了軍火庫。
諸多叮咛,萬分囑咐之後,他皺着眉頭對兒子說:“你小子今天瘋的夠嗆吧?一身的汗味兒,你自己聞不到嗎?趕緊去洗洗,帶着你媳婦兒過來吃飯。”
常遠兆起身退了出去。本想先回自己房裏看看妻子,可是被父親剛才這麽一說,又怕自己一身汗味被妻子嫌棄,便趕緊去洗了個澡。
晚飯時,伊伊低頭扒飯,一直沒有拿正眼瞧過常遠兆。她此時對小白臉兒是又怕又恨。怕的是,他發起脾氣來,破壞力還不小。恨的是,她似乎完全鬥不過他。難道,爲了一時的安逸,真的要向他低頭,任他對自己指手畫腳嗎?
常遠兆見妻子無視于他,心裏火急火燎的。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做法實在過頭了點,再加上過不了多久,他們小夫妻兩就要暫時分别,如果妻子對他一直這麽不理不睬,他到時候可真是要醉卧沙場了。
爲了讨好妻子,他時不時的給她夾菜,她不拒絕,也不回應,隻是一直低着頭安靜的吃着。
常雄夫婦從小看着楊依依長大,一直覺得她是個安靜孩子,于是也沒太多想。依舊與常遠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家常。
“唉?兆兒,娘剛才看虎子出門請大夫了,怎麽你們誰不舒服嗎?”劉氏随口一問。
常遠兆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嗯……是孩兒讓他去請的。”
劉氏關切的問:“怎麽,你不舒服嗎?”
他似乎很難啓齒,猶豫再三,但面對爹娘擔心的眼神,他隻得老老實實的說:“嗯……孩兒身上……不知怎麽的,長了不少紅斑。”
他話一說完,梁伊伊一口飯“噗嗤”就噴了出來。
“紅斑?什麽樣的紅斑呐?疼不疼啊?”劉氏立刻急眼了。
“不疼。”他尴尬的臉都快滴出血了。
“那癢不癢啊?”
“也不癢。沒什麽感覺。”
常雄也心疼,隻是表面還得故作鎮定:“這麽熱的天,出汗多,你多注意點兒。”
常遠兆低頭說“是”,梁伊伊此刻憋笑已經憋出了眼淚,轉過頭淚眼迷蒙的望着他:“相公,先讓我看看。”說完拉起他的手就要走,他見妻子擔心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心中一陣感動,立刻跟着她出了飯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