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蔭臉上笑容淡去,幽怨問道:“我何時保護她了?”
雲淩婉的眼淚滾了下來,“那爲何我要殺她,你把她扔出窗外?是不是你心裏怨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你的好事了吧?”
說着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嘤嘤哭泣。
蘇天蔭臉色微寒,“你對我這點信任也沒有?我蘇天蔭即便是想找别的女人會找個賤婢?”
雲淩婉悶悶的道:“可是你們已經……你若是想,我不介意把春桃擡成姨娘。”
“擡個屁!現在她隻想着死了去投胎!”不由分說的扯開被子被雲淩婉上藥。
雲淩婉羞的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随後隻是感覺自己下半身一涼。
蘇天蔭覺得心跳加速,但是最後還是克制住了,若再折騰,這條命就沒了。
幫雲淩婉上好藥之後,幫她穿起了衣裳,伸出手去将她埋在被子裏的臉給露出來。
雲淩婉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唇瓣滿臉通紅,這種事情讓蘇天蔭做,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真是美麗又可愛!”蘇天蔭忍不住将雲淩婉擁入懷裏,輕輕的吻着她的頭發,“别生氣了,好不好?爲一個奴才傷了你我的夫妻感情,不值得!”
“哼!”雲淩婉輕哼,爲了個奴婢生氣,确實是失了自己的氣度,但誰遇到這樣的事,心裏舒坦?
“我爲了娶你,做了什麽你很清楚,我怎麽會忍心讓我們的感情有一點不痛快?”蘇天蔭輕撫着雲淩婉的腦袋,語氣柔和無比。
雲淩婉心想蘇天蔭爲了娶她,都把西紹當了聘禮,還在大月當了毫無實權的驸馬。
别說是一國太子,就是大月但凡有點報複的青年也不會甘心當驸馬。
這麽想着,看向蘇天蔭的目光就有些複雜。
蘇天蔭何等聰明,話點到爲止,若多說了倒顯得自己像個怨婦似的要雲淩婉的感激,轉移話茬子道:“這幾天你好好休息,那什麽九天仙君交給我,必須要除了。”
果然轉移了雲淩婉的注意力,蹙眉問道:“可是又出了案子?”
蘇天蔭安慰道:“這兩天沒有,她被我打傷了,怎麽也得養幾天才能出來作妖。”
雲淩婉道:“那你也趁着這幾天好好調養身子。”
說着強撐着身子要起來。
蘇天蔭忙摁住她的肩膀,羞愧而心疼的道:“你起來作甚?好好躺着!”
雲淩婉道:“我寫方子給你調養身子,那老妖婆的藥不是靠女子就能解的。”
九天仙君要的是男子的精血,哪裏會管他們的性命?
蘇天蔭親了她一下道:“你說我寫就行了,何須起來?”
于是雲淩婉躺着說,蘇天蔭寫。
雲淩婉說完,道:“這是我研究解藥的時候,根據藥性配的方子,怎麽也得調養半年,才能恢複。”
蘇天蔭恨的咬牙切齒,道:“爲夫定要抓住那老妖婆,好好的招待她一番!”
雲淩婉無奈苦笑,道:“藥方也給顧遠一份,他喝了那解藥,調理個月餘就可以恢複了。”
蘇天蔭一聽她記着顧遠,心裏不爽,但此時也不好發作,沖着雲淩婉無奈又溫柔的笑笑,“我讓下人送去!”
雲淩婉淡淡道:“你帶他出去,他才成這樣,你不應該親自去,給顧夫人賠個不是嗎?”
蘇天蔭眸子變得有些冰冷了起來,“管我什麽事?是他自己逞能要去做餌,沒有我他還能回來?!”
雲淩婉蹙眉道:“你知道他沒什麽本事,爲何不勸他回來?”
“我勸了,他自己要去送死,怪的誰來?”蘇天蔭的聲音提高了,極力隐忍着怒氣。
雲淩婉淡淡一笑,道:“你勸了?恐怕是冷嘲熱諷的勸,反而成了激将吧?”
不得不說,雲淩婉對蘇天蔭很了解。
“他自己沒腦子,非要去。”蘇天蔭冷哼,“你這是怨我?心疼那小白臉?”
雲淩婉有些不耐煩,翻了個身頭朝裏,道:“你簡直是無理取鬧,你好歹也是一國太子,怎麽不知道顧遠這樣的身份若是在我們手裏出事,會帶來什麽後果?”
她還想說,她畢竟和顧遠自小相熟,心裏把他當朋友、當弟弟。但看蘇天蔭那醋意大發的樣子,她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誰知蘇天蔭還是冷冷的道:“我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了,是亡國奴,确實跟大月帝國的丞相公子是沒法比!”
說着憤然轉身,摔門出去。
雲淩婉歎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眼角出現兩滴淚水,她現在不知道他們的婚姻到底對不對。
冬梅進來伺候,連腳步都帶着小心。
雲淩婉不着痕迹的擦了眼淚,問道:“春桃呢?”
冬梅打了個寒顫,道:“被關在了柴房裏,她已經、已經……”
冬梅說話的聲音已經顫了,面色恐懼而古怪。
雲淩婉奇怪,坐了起來,道:“你去把她帶來,本公主要問她些事情。”
好吧,她承認,她心裏恨春桃,想看看她到底被蘇天蔭整成了什麽樣子。
冬梅沒一會兒就把春桃帶了進來,隻見她渾身幾乎無一物,身上也沒一點外傷。但她神情呆滞,瑟瑟發抖,仿佛受了巨大的驚吓和刺激。
她跪爬在地上抱着頭找地方鑽,似乎怕見到什麽妖魔鬼怪似的。最後鑽到椅子底下,一個勁兒的用頭撞地,帶的椅子咚咚作響。
冬梅想把她弄出來,但她突然像被燙了一樣的彈跳而起,把沉重的紫檀木椅子都頂了起來,想跑出去,頭上的椅子卻卡在了門框上。
春桃的頭和肩膀卡在椅子裏,卻似乎并不自知,腿還使勁兒的往外跑,卻隻能在原地踏步。
雲淩婉蹙眉,對冬梅道:“問問她驸馬對她做了什麽?”
不用冬梅開口,春桃一聽到驸馬二字,就吓得尖叫起來,拼命往外掙紮,吓得屁滾尿流。
雲淩婉掩住口鼻,厭惡的道:“先把她帶回去吧!”
冬梅将椅子從冬梅身上拿下來,春桃一脫離了束縛就飛跑出去,嘴裏驚叫着,聲音嘶啞,恐懼的目眦欲裂。
見到院門口的侍衛,撲過去搶過侍衛腰上的刀。侍衛還以爲春桃會襲擊他們逃走,忙擡手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