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雲淩煜發現自己站不穩了,眼前似雙重影,面前好像站了一個人,而那個居然是自己的父皇。
雲沐風一臉肅殺,冷冷的道:“臭小子從小就知道離家出走,這次還拐走了你妹妹,看朕不扒了你的皮!”
雲淩煜大聲辯解道:“可是你爲什麽要逼着我登基?我還這麽小!我要像小夥伴們一樣輕輕松松快快樂樂的!”
“你一坐胎到你母後的肚子裏,這一切的命運就已經是注定了,容不得你反抗!馬上給朕登基!”
“才不要!你的江山你自己管,我才不管!”
“好!你不管可以!顧薇是要做皇後的,那朕就把顧薇許給你的弟弟淩旭!”
“不要啊!淩旭還那麽小!”
不對啊,顧薇也小啊。按照年齡來說,他們年齡更相近,更相配。
可是他知道顧薇是他的,他們雖然沒有山盟海誓過,但他認爲兩人已經心照不宣了。
再說父皇遠在幾千裏之外的大月京城,怎麽會來這裏?
有問題!
雲淩煜發現,自己明明是清醒的,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就這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父皇對自己怒目而視、恨鐵不成鋼。
“離魂陣?”這個念頭剛一浮現,雲淩煜就否定了。
他身上有辟邪血玉和避毒珠,不怕那些邪祟。
那麽這就是幻象了?
應該是與那笛音一樣的性質,隻是笛音是通過人的聽覺來迷惑心性,而那些花兒是通過視覺來達到迷惑人心性的目的。
既然如此,那忽略那些花,專注于别的東西,就能破解。
于是,閉目凝神,咬了自己的舌頭一下,讓痛覺使自己清醒。
再睜開眼的時候,果不其然,恢複了正常。
其他人和他一樣,看着冰牆上的冰花,然後失了神智。
這些冰花果然有問題!
雲淩煜用布條将幾人的眼睛蒙住,他們剛剛是看到這些花才失神的,現在看不到應該不會有事了。
雲淩煜想運起内力,把整個冰花走廊都毀了,包括他們腳下所踩的地方。
但他怕萬一觸動了機關,再出現什麽意外就不好了。
雲天樂首先醒來,發現自己的眼上蒙着布條,不由得伸手就要扯下來。
“别動!”雲淩煜立刻制止他,“這是視覺幻境!你得确定自己不去仔細看那些花。”
他們被那些花包圍着,要想不看的确是很難,但是可以不關注。他們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沒人注意冰牆裏的花,不是都沒事嗎?
雲天樂點點頭,将布條摘下來。
其他人還沒有緩過神來,看他們的情況應該是好轉了,他們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癡迷的模樣。
趁着這個空檔,雲淩煜想八卦一回,問道:“你剛才在幻境裏看到了什麽?我看到了父皇他要逼我登基繼位。”
他把雲沐風拿顧薇來威脅他的事隐瞞下來,不然這些小子會笑話他的。
雲天樂幸福而無奈的道:“我看到我那些弟弟妹妹,他們哭着都要我抱要我背,我最怕他們哭了。”
“我看到我母親,她一手提着我的耳朵,一手拿着雞毛毯子,威脅我去跟蹤爹爹。”公孫景也恢複了神智,參與了讨論。
幾人想起沈曉曉的樣子,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大家陸續醒來,各自說着幻境裏的情景。都是最怕、最痛苦的事。
也就是習武之人常說的心魔,但這些孩子們心裏都天真純淨,在幸福的家庭裏長大,所以并沒有很痛苦而讓他們成魔的事。
如果換了有重大心靈創傷的人,此時遇到這種情況,也許醒不過來,也許就走火入魔。
咦,不對……大家都醒了,雲淩婉怎麽沒有清醒?而且面部表情很是痛苦和恐懼。
她可是在父皇母後和皇兄的呵護寵愛下長大的,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事,從來沒有人逼她做不願意做的事。
“婉兒!快醒醒,你是在幻境裏,都是假的!這是幻覺,不要信!”雲淩煜在她耳邊反複念叨着,手在她的穴道上按了按。
雲淩婉緩緩醒來,表情還有些迷茫,第一反應也是伸手去摘蒙在眼上的布條。
雲淩煜按住她的小手,柔聲哄道:“婉兒,剛才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假的,不要怕,都是那些冰花而産生的視覺幻境。”
雲淩婉神色平靜下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雲天樂與公孫漠幾人對了一個無奈的眼神,仿佛在說:看吧,又哭了。
誰的妹妹誰心疼,雲淩煜輕輕地将雲淩婉摟在懷裏柔聲哄着:“不哭了,不哭了,跟哥哥說說,你看到什麽了?”
雲淩婉在他的身上擦了一下鼻涕,哭道:“我看到好多妖魔鬼怪在追我,然後我就落下了懸崖,然後遇到了蘇天蔭,他……”
“他怎麽了?”雲淩煜氣勢一凜,凜冽的眸中露出森然殺機,若是蘇天蔭對他妹妹做了什麽不軌之事,他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雲淩婉哭道:“他渾身是血,死了,嗚嗚,是我害死他的,嗚嗚……”
“哎呀!我以爲什麽呢,原來是死了,死就死了呗,又不是真的。”木易薪松了一口氣,他可是這二人的娘舅,受了委屈他一定是要出頭的。
木易亭道:“咱們快點離開這兒吧,這裏太邪性了,說不定蘇天蔭就在前面。”
衆人統一了意見,出發往前走,但是沒蒙着眼睛的人,一走路就感覺周圍冰面裏的花都在以一種奇怪的軌迹在動。
雲淩煜道:“不要看那些花!”
他們選擇看自己的鼻子,好在前邊冰面的路比較平坦,滑倒了也不至于出什麽危險。
就在此時,他們看到了冰面上反射的有一抹紅影。
“是蘇天蔭!”此時蘇天蔭的紅衣倒是有了一定的優勢,讓他們及時發現了他。
“桀!”
“吱吱!”
崖和雪球聽到的聲音都發出求救聲。
若是平時,兩個小東西都被蘇天蔭籠絡了去,雲淩婉肯定是要鬧一場的,可是現在她顧不得計較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