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蔭穿着豔麗的蒙古新娘長袍,腰紮彩帶,頭戴圓頂紅纓帽,腳蹬高筒皮靴,佩帶弓箭。
“天哪!你好美!”雲淩婉一臉的贊歎豔羨。
蘇天蔭勾唇笑道:“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這樣誇贊我了。”
心裏卻想起她剛剛說過,她不想找個比自己還美的夫君,不由得覺得心裏悶悶的。
兩個婦人打起門簾,做了個請的姿勢。
蘇天蔭挽着雲淩婉走了出去,手在她的腋下微微用力,不讓她的傷腿用力。
外面已經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火上烤着兩隻羊。
男子們彈起了心愛的冬不拉和胡琴,男女老少圍着火堆跳着歡快的舞蹈。
見到新娘子出來,瞬間就寂靜了,都像被點了穴一般,張着嘴看着蘇天蔭緩緩走了出來。
“妖孽!”雲天樂在遠處看着這一切,不知是贊歎還是不屑。
雲淩煜見到雲淩婉安然無恙,松了一口氣。
他們已經趁着天黑朝部落營地靠近了很多,此時不用望遠鏡就可以看到蘇天蔭的絕代風華,顯得平時看起來很美的雲淩婉都失色了不少。
仿佛有他在的地方,所有的人和景都成了他的背景。
崖見到蘇天蔭,興奮的“桀桀!”叫了兩聲。
雪球在原地撒了個歡兒,貂眼如炬的看着遠處的二人,覺得他們好般配吆。自己的主人和舊主人的血脈在一起,實在是太好了,那樣它的貂生就圓滿了,再也不必再爲背叛舊主人而内疚了。
好開森,真的是好開森。
那邊蘇天蔭被推到一臉驚豔的新郎面前,二人被載歌載舞的牧民們圍在中間,新娘、新郎從兩堆旺火之間雙雙穿過,接受火的洗禮,預示他們的愛情更加純潔,堅貞不渝;也使他們的生活美滿幸福,白頭偕老。
宴席上擺着全羊席,各種奶食品、幹果應有盡有。看樣子這個部落雖小,但還算富有。
雲淩婉坐在席前隻吞口水,朝四周張望着,看看能不能看到雲淩煜的身影。她好想吃一口鮮美的羊肉啊!
可是,最後,她還是糾結的先拈了一塊兒奶酪放進嘴裏。
好吃!太好吃了!
會大月話的新郎将一隻銀碗塞到蘇天蔭手裏,“向長輩、親友逐一獻哈達、敬酒吧。”
新郎手裏則提着銀壺,給族人們斟酒。
小夥子們高舉銀杯,開懷暢飲;姑娘們伴随着馬頭琴,放聲歌唱。
一對新人敬酒來到薩滿巫師面前,新郎給薩滿巫師的銀杯裏斟滿酒。
蘇天蔭淺笑潋滟,舉杯,“請!”
薩滿巫師總覺得事情不對勁兒,似乎是太順利太美好了,但也挑不出那裏有錯,隻好舉杯一飲而盡。
蘇天蔭繼續敬酒,雲淩婉此時卻把另一個懂點大月話的少年人招呼了過來。
給他切了一小塊羊肉,笑眯眯的道:“吃吧,一會兒就不好吃了。”
任何人都抵抗不了她賣萌讨好的樣子,少年吃着羊肉笑道:“你小子,還挺會哄人。”
雲淩婉笑的天真無害,“我想知道,那些女人在新娘洗澡的時候都唱的什麽?”
“哈哈!”少年一陣爽朗的大笑,然後耐心的給她講解,還脾氣很好的給她剝他們自制的奶糖。
雲淩婉一副可愛寶寶的樣子,吃着奶糖,笑問道:“那個腰間有笛子的大叔,怎麽和咱們都長的不一樣?”
少年對雲淩婉這麽萌這麽可愛漂亮的男孩也沒有防備之心,用腰刀切着羊肉,道:“他是流落到草原上的賣藝人,會些巫術,被我們首領收留,就替我們首領做事。”
将羊肉放到雲淩婉面前的盤子裏,接着道:“他用他的本事給我們帶來巨大的财富,你看我們的吃用就知道了。我們的部落肯定會很快壯大起來。你好好跟着我們,定不會虧待你的。”
雲淩婉看着那羊肉,咽了口唾液,小手動了動,還是忍住了,問道:“他是從哪裏來的,是什麽底細你們不知道嗎?”
少年微微一愣,笑道:“我們草原人隻要對我們忠心,不問出身和來曆,比如我們也沒問你和你姐姐的來曆啊。隻要忠于部落就是我們的朋友,不然就……”
他眼裏閃過一抹殺機,雲淩婉不用他說就知道後面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蘇天蔭敬酒到了雲淩婉的面前,見二人相談甚歡,嫣然笑道:“請問,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
少娘看着新郎打趣的笑道:“當然是喝酒吃肉,入洞房了。”
蘇天蔭施施然的把酒碗放到桌子上,笑道:“那我們姐弟就不打擾各位了!”
說完,一把将雲淩婉抱起來,飛身朝營地外掠去。
大家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大叫道:“新娘跑了,抓住他們!”
立刻有年輕的勇士躍上馬背,呼嘯着追來,并搭弓上箭。
雲淩煜幾人見狀也從草叢裏躍出來,去接應蘇天蔭。
蘇天蔭就是怕他們射箭,才選擇抱着雲淩婉而不是背着她。不然亂箭射來,她會首當其沖。
草原上馬背上長大的勇士根本不用停下,甚至不用降低馬速,就能準确的瞄準射箭。好在天色晚了,影響了視力。
蘇天蔭聽到後面“嗖嗖”的箭聲,一陣跳躍閃躲騰挪,躲過了那些箭雨。可是卻因此而減低了速度,很快被幾個騎馬的勇士包圍。
新郎舉着火把,一臉的幽怨,知道自己的新娘太美,他根本就沒有福氣擁有她。
看向爲首的一個中年大叔,用他們自己的語言道:“不如放他們姐弟走吧,他們像那天上的月亮,不是我可以蕭想的。”
新郎目光灼灼的望着蘇天蔭,道:“我們已經舉行了婚禮,她已經是我的新娘了!”一揮手,“上!捉回去!”
幾個勇士抽出佩刀,正要上前,就聽一陣利器破空的聲音。
他們的馬齊齊中箭,嘶鳴一聲就驚了,帶着馬上的人四散飛奔而去。
雲淩煜幾人一邊發射着袖劍,一邊飛奔而來。
那薩滿巫師,卻冷冷一笑,從腰間抽出了玉笛,放在了唇邊吹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