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安王有辦法,哄得公主跟着奶娘出去了。
雲沐風臉色更陰沉了,對他這對兒女,他竟一個也沒辦法。
巫醫緊跟着進來,摸了摸木九久的脈門,用銀針刺了木九久的印堂,拿出一個八卦盤在屋裏轉了一圈兒。
最後禀報道:“啓禀皇上、王爺,皇後娘娘是被人施了離魂陣,施陣之人的方位在南方。”
雲沐風眸色一緊,冷聲下令道:“給朕搜!一定要留活口!”
……
木九久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如今身在何處。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她發瘋似的跑,發瘋似的喊,而四周始終是寂靜一片。
她想着是不是二十六世紀那些“磚家叫獸”又開始作妖了,但那感覺與以前的經曆又不對。雖然看不見,但耳朵裏嗡嗡作響,偶爾還能聽到雲沐風、淩婉等人的呼喚,隻是那聲音如同來自遙遠的天際。
自己難道困在了某種陣中?畢嚴、木哲霖說自己是妖精,難不成是他們?
被困在了這樣的地方,不見天日,孤獨而寂寞。她沒有愛人沒有孩子,隻有孤獨和無助。不過還好能聽到一些聲音,才不至于讓她崩潰。
能聽到聲音說明離雲沐風和孩子們很近。她覺得自己此刻應該是靈魂狀态,畢竟到了這裏,她不吃不喝也沒事,不斷的奔跑也不會覺得疲累。
自己的靈魂又離體了!不是自己的身子就是不好使,這特麽的沒事就丢魂,日子可怎麽過?
可是仿佛不丢魂,日子也沒法過了。她與雲沐風對我感情似乎遇到了瓶頸,他嫌棄她不守規矩、抛頭露面。她被困在重重的後宮中,覺得乏味而空虛,空有一身本事卻荒廢在小小的宮苑中生孩子、帶孩子。
然後,慢慢的與雲沐風的情感淡去,像普通夫妻那般厭倦、麻木甚至有外遇。
作爲皇上,雲沐風有擁有後宮佳麗三千的權利和資格。想必他也覺得那樣才是他帝王的後宮生活,不然他不會從一開始就放任畢嚴之流。
對于那些頑固不化的老頭子放任不管便是縱容默許,以至于給她帶來了今日之禍。
木九久也厭倦了被困在後宮裏如寵物般的生活,開始懷念起在二十六世紀無牽無挂、來去自如的生活。懷念起在桃花島上自由輕松的日子。
可是,她放不下一雙冰雪可愛的兒女,她走了,雲沐風沒有了羁絆束縛,不管是自願還是迫于形勢必然會廣納後宮。淩煜和淩婉還那麽小,沒有了母親的庇佑,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裏将如何艱難求生?
木九久沒有發現自己的顧慮裏沒有了雲沐風,他對于她來說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甚至,木九久猜想如果這個時候與原主換過來會如何?原主會保護淩煜和淩婉的吧,畢竟他們是這具身子生下來,骨肉血親是怎麽也斷不了的。
何況還有安王、木哲武、顧非墨、大長公主、沈家,他們就是爲了家族的利益也會保護輔佐淩煜。
木九久越想越覺得與原主換回來似乎也不錯,原主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應該不會在乎被關在後宮裏生兒育女,也不會反對雲沐風廣納後宮,這樣就皆大歡喜了吧?
可是,想起雲沐風有别的女人,她的心依然針紮一般的痛,她還愛着他。
聽說魚的記憶有七秒,七秒後忘卻前塵往事,又是一個新的開始。若人也是這樣該多好啊,那樣就永遠沒有了煩惱。
她胡思亂想着環顧四周,希望在這片黑暗裏找到一絲光線……
夜幕悄悄降臨,雲沐風依舊坐在木九久旁邊,目不轉睛的盯着床頭木九久的頭頂處,那裏燃着香爐和油燈。
油燈的造型十分詭異,底座是圓的,上面刻着八卦圖。油燈的火焰程幽藍色,在香爐的煙霧裏顯得分外詭異。
安王帶着巫醫去找作祟之人破陣去了,巫醫擺下陣法,千叮萬囑油燈不能滅,不然木九久就成了遊魂。
所以雲沐風找了個琉璃燈罩把油燈罩起來,但還是不放心,不錯眼珠的看着。
李福端着一碗參湯走了進來,雲沐風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子警覺的望向門口,見是李福眸色稍緩。
李福緩步上前,小聲道:“皇上!您午膳、晚膳都沒用,喝碗參湯吧,龍體要緊啊!”
看了一眼仍然沉睡的木九久,心裏竟然希望她就這麽睡死過去。那樣雲沐風就不必爲了她與朝臣起隔閡了。
回想雲沐風登基一來,每一次與朝臣有大的沖突都是因爲這個木九久。她的所作所爲簡直讓雲沐風這個皇上丢盡了臉面!
連帶教的太子和公主也不守規矩、散漫任性!半天去了四五波人去接太子,都沒接回來!
雲沐風端過參湯一口喝了,冷聲道:“煜兒那個吃裏扒外的小子,還不肯回來嗎?”
李福接過空碗,淺笑道:“太子想玩就讓他在外面玩,你不是說等他長大些,讓他出去曆練嗎?”
回來見到木九久這個樣子,沒得還要怪到雲沐風身上。
“跟個書生瞎混,算什麽曆練?”雲沐風語氣冰冷。
李福無奈搖頭,“皇上保重龍體,何苦跟個孩子置氣?”
雲沐風苦笑,心情稍好幾分,“明天去接那小子回宮。朕的兒子,哪裏需要他顧非墨養。”
李福歎氣,這一大一小父子倆,嘔什麽氣呀!
雲沐風也歎氣:“朕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是朕的兒子,怎麽和顧非墨更親?”
李福爲他解惑: “皇上太嚴肅了些,龍威不可冒犯,孩子自然不敢親近。”
“他将來要繼承大月的江山,朕自然要對他嚴厲一些!”雲沐風不屑地冷哼,“難道要朕像顧非墨一樣,一天到晚傻笑?”
李福寵溺的笑了出來:“也無需和顧丞相一樣,平是對他溫和一點就行了,他還是個孩子。”
“哼……臭小子走了就别回來。朕有婉兒就夠了。”好在還有一個女兒,不然雲沐風肯定要郁悶死。
随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陸乘風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皇上,那賊人找到了,巫醫破不了她的陣。她說……”
陸乘風有片刻猶豫,語氣有些怪異。
雲沐風冷聲道:“不管她說什麽,隻要她救皇後,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