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風站起來将木九久娘兒倆個擁入懷裏,眸光熱切的望着周身似乎散發着光環的木九久,“朕也把你愛到了血液裏,此情可昭日月,永不改變!”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表白心迹,他熱血沸騰!這不是他第一次與她說愛情的誓言,她深信不疑。
“木九久就是朕此生唯一的女人,朕就是爲了她還俗反朝的,當初師傅說朕與她有三生三世相守的緣分,才命朕還俗。至于煜哥兒,不必你們操心他會比朕有出息!”雲沐風抛下這句話,擁着木九久和煜哥兒走了。
太子會比皇上有出息?這話是什麽意思?皇上已經是最大了啊!
公孫漠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抹苦笑,原來一切都是緣分,爲何他就與她就如此緣淺?三生三世後,與她山盟海誓的那個人會不會是他?
雲承睿歎息道:“智空大師你們還不信嗎?不信可以當面問問,皇上的登基大典,他老人家應該會出現的。”
大臣們眼裏露出崇拜的神情,智空大師啊?得道高僧,能夠見一面就是莫大的機緣啊!
顧非墨站起來,理了理腰間的玉佩璎珞,對着還跪在地上的畢嚴等人,溫和道:“各位大人若是對先皇也是如此,那先皇也不至于亂殺無辜,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今日你們還活着,可是皇上仁慈大度。”
雲承睿揮了揮手道:“不光是皇上慈悲,而是千機閣的資料裏你們還不夠殺頭的罪過。”
這話提醒了他們皇上坐上龍椅前後可是殺了不少貪官污吏和有問題的官員,因爲那些官員罪證确鑿,死有餘辜,以至于大家都沒把他們的死當回事。
畢嚴等人暗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摸了摸脖子,暗自慶幸腦袋還在脖子上扛着呢。
以後可不能如此冒進了,得循序漸進,這皇上爲了皇後可是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的,殺了他們也是易如反掌。
是的,雲沐風也是這麽想的,殺了他們隻是擡擡手的事,可是他暫時不能殺他們。
他們并無大錯是一個原因,以現在人的道德觀來看他們确實是忠君愛國,冒死直谏。不能因爲他們不符合木九久的世界觀就殺了啊,那樣他的朝堂官員沒一個該留的。
木九久可是一千多年後的人,若全套照搬她的觀點有些拔苗助長了。要知道,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木九久心裏卻是委屈憋屈的緊,她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
那些老頑固,說他們該死,人家以現在的遊戲規則來看是忠臣。若是殺了,雲沐風落下個枉殺直谏忠臣的污名。
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她心裏就憋屈,又擔心那些老頑固以爲她怕了他們,以後會更蹬鼻子上臉。
想想自從嫁給雲沐風,除了在桃花島的日子,憋屈的事好像挺多的。新婚後玄德帝就往睿親王府塞人、各種觊觎雲沐風的莺莺燕燕、麝月公主。
好不容易雲沐風當了老大,又蹦出些老古董天天讓他選妃,現在還想把不到九個多月的煜哥兒弄到皇子所,讓她們母子骨肉分離!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木九久邊走邊想,鼻子一酸,抱緊孩子開始落淚。
孩子是她最後的底線,誰要想動她的孩子,她不管什麽道義不道義,會毫不手軟的殺了他!
煜哥兒是第一次見木九久落淚,瞪着大眼睛有些惶恐不安。小胳膊勾住木九久的脖子,癟着小嘴兒,用小胖手給木九久擦眼淚。
雲沐風見心愛的妻兒在自己懷裏相擁落淚的樣子,心裏是針紮一樣的心疼。
緊了緊摟住木九久肩膀的胳膊,伸手給她拭淚,萬般愧疚的道:“讓你娘兒倆受委屈了!”
他原來想着,登上這個位置,自己就能爲所欲爲,将木九久和孩子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誰知道卻還是讓她們受盡委屈。
不由得也有些頹喪,不知道自己費盡心機、周密計劃,做了許多不樂意做的事,最後得到這個位置,到底值不值?
木九久聽到這話,卻像個在外面受到委屈回到家見到娘親的孩子似的,哭的越發厲害起來。
許是已經融入這個身份了,自己那金牌特工的冷血鎮定哪裏去了?怎麽像個小女兒似的越發沒出息?
她不知道,多麽心硬如鐵的女人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也會放下心防,恢複小女兒的本性。
“好了,不哭了,是朕的不是,朕應該早早的把那幾個老匹夫貶到西北邊境去放羊!”雲沐風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可見他也是很懊惱。
煜哥兒小手給木九久擦眼淚,癟着小嘴,眼淚也嘩啦嘩啦的往下流,但一點都沒哭出聲。
煜哥兒這個樣子可疼懷了李福了,他拈着蘭花指發狠道:“那幾個老東西敢惹太子流淚,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夠了!”
小德子立刻懂事的道:“奴才已經把那幾個官員記下了,來日找個錯處,直接就辦了他們!”
雲沐風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他心裏有數,那些爲難木九久的官員,除了畢嚴、霍憲兩個禦史大夫,其他幾個老臣和官員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私心,或者長期與木哲武不睦。
“來,這小子沉着呢,讓父皇抱抱!”雲沐風讨好的去抱胖兒子。
誰知小家夥一扭小身子,轉頭趴到木九久的肩上,不找他。
呃!這是被兒子嫌棄了嗎?
趕緊轉移目标哄自己的皇後,“九久,莫哭了,冷風裏哭,臉會皴的!”
木九久輕哼,抽着鼻子悶聲道:“那樣不正好?你可以選秀,有的是年輕漂亮、臉蛋兒滑溜的想爬上你的龍床呢!到時候你成了公用的黃瓜,也沒我什麽事兒了!”
呃!雲沐風臉色一黑,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他的經驗告訴他,女人不是可以講理的生物,于是順着木九久道:“若有那一天你就直接做成拍黃瓜腌了吃的就是!”
“我呸!惡心死了,我直接剁碎了喂狗!”木九久啐了他一口,氣呼呼的抱着煜哥兒進了菊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