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風則拿起一個蒜末粉絲蒸扇貝,他也算遊曆四方頗有見識了,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做法。
一嘗之下,眼睛亮了亮,贊賞道:“孤王的王妃還真是賢惠!下得廚房、上得廳堂、進的……”卧房。
不過後面兩個字沒說出來,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起來。
木九久紅着臉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嗔道:“快堵上你的嘴!”木哲文放下筷子,從腰上解下一個血玉般的玉佩,交給木九久,“這是千年辟邪血玉,毒物、蠱蟲不敢接近。本王百日禮上福王送的,此生從未離身。文清可是要了多次,
本王都沒舍得給他。”
這可是好東西,木九久忙雙手接過來,笑的一臉的财迷相,甜甜的道:“謝謝福王!”
雲沐風寵溺而笑,從懷裏掏出一串不起眼的黑珠子,“這是師傅讓人送來的,千載難尋的避毒珠,可避百毒。”
“哎呀!智空大師竟然有這等緣分!”木哲文伸手要去搶,被雲沐風輕巧的躲開了,笑吟吟的交給木九久。木九久笑着接過來,見那樣子,戴脖子上太小,戴手上就有點大。試着往煜哥兒的小手腕上一戴,不知珠子是什麽材質做的,竟然縮小,不大不小、服服帖帖的戴在了那
藕節似的小手腕上。
木哲文一臉的豔羨,兩眼發光的道:“果然是避毒珠!”
他慶幸自己大方了一回,将玉佩拿出來,不然還真是丢人了。
于是大家紛紛拿出認爲最貴重的東西給煜哥兒做百歲禮,一時間飯廳内好不熱鬧。
最後雲沐風舉杯,道:“謝謝大家對煜哥兒的祝福,孤王敬各位一杯!”
大家喜笑顔開的舉杯,一飲而盡!
木哲文也舉杯道:“看着他們小兩口如此恩愛,煜哥兒如此可愛,我都起了成家的心了!大家幹了這一杯,祝他們一家幸福美滿,煜哥兒健康聰慧!”
“祝煜哥兒健康聰慧!”大家再一次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下人們今天都沒在主子身邊伺候,都入了席。采詩坐在陳氏和韓潇中間,悉心的給韓潇夾菜,把魚肉裏的魚刺小心的都挑出來。
韓潇猛地灌了一杯酒,摸索着吃了一口菜,歎息着呢喃道:“也許我此生再也看不到嬌妻愛子了。”
他的話一語雙關,既指自己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也指娶不到采詩永遠就打光棍兒。
采詩抿唇不語,剝了一個蝦放到他面前的盤子裏、
陳氏笑道:“我發現采詩越來越賢惠了呢,将來定是個賢妻良母!”
采詩想告訴她自己不想嫁人,但見韓潇那煩惱的樣子,就繼續保持沉默。
韓潇見采詩沒有出言反駁,心中竊喜,面上卻極盡煩惱的端起酒杯又一飲而盡。
在他拿起酒壺又要倒上的時候,采詩按住他的手道:“不要再喝了,你身體剛好些!”
韓潇的身子一僵,然後固執的甩開她的手,正要對着壺嘴直接喝,卻突然頓住動作,耳朵微動,神色嚴肅起來。
許是看不見的時日太長了,他的聽力特别的靈敏,他聽到雪球的“吱吱”報警聲。
“快!有危險!”韓潇放下酒壺飛掠出去。
其他人的武功也沒低多少,立刻聽到外面有弓箭射出的聲音。也都掠出了船艙。
雲沐風命令道:“保護好王妃和煜哥兒!”
采詩、步青雲以及平時護衛木九久母子的暗衛都自覺的把木九久和煜哥兒護在中間。
船艙外,有數十個黑衣人從下面的小船上躍上來,落差怎麽也有兩層樓高,這些人竟然毫不費力,可見武功不錯。
一個黑衣人的手剛攀爬上甲闆,雪球就撲過來狠狠的咬了他的手一下子。
隻聽一聲慘叫,那人墜落到海裏。
甲闆上職守的人已經和刺客打成一團,還有護衛向攀爬船舷的人射箭防衛。
韓潇帶着人從船艙裏出來,加入了戰鬥。木哲文和雲沐風也飛掠而出。
雲沐風冷聲下令道:“留個活口!”
看刺客的手法和配合方式,應該不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或者暗衛,更像是江湖組織。
刺客沒有想到,甲闆上隻有幾個沒有内力的護衛在職守,而船艙裏沖出來的卻都是高手,想撤退已經來不及了,隻一會兒就被殺的被殺,被俘的被俘。
将俘虜的四人帶進船艙,封住了他們的周身經脈,木哲文還給他們撒了點渾身無力的藥粉。
幾人一灘泥似的癱在地闆上,嘴裏哼哼唧唧的求饒。
陸乘風上去,将幾人的面巾都扯下來,冷聲問道:“你們是何人?爲何刺殺我們?”
一個滿臉胡子、相貌兇惡的人,怒吼道:“你們真是狡詐!明明這麽多高手,卻放幾個廢物在甲闆上,引我們上當!”
陸乘風沒必要跟他們解釋大家都在給小主子慶祝百歲,是你們太蠢,咬牙道:“你們是何人?”
其他人都低頭不語,隻有那絡腮胡子傲嬌的道:“我們是何人?說出來吓死你們,勸你們趕緊放了我們,不然無緣無故的滅門可别怪我沒提醒你們!”
木九久見沒事了,将煜哥兒交給陳氏,帶着步青雲和采詩走了出來。正聽到絡腮胡子狂妄的話,心中冷笑,誰派個傻叉來當刺客啊?
木哲文雲淡風輕的笑道:“你們這樣問,什麽時候能問出結果?一會兒菜都涼了。”
說着灑出一把藥粉,幾個刺客先是一愣,然後在地上哀号起來。他們感到渾身瘙癢難耐,但周身穴道被封着,又不能伸手去撓,簡直是生不如死!
立刻有一個人忍不住了,大叫道:“我說,我們是浩月山莊的人!”
皓月山莊?大家面面相觑。
雲沐風見木九久一臉的困惑,解釋道:“皓月山莊是中原第一山莊,位于山西境内,在江湖上頗有名望,自诩名門正道第一莊。”陸乘風踹了那人一腳,道:“我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受何人指使來刺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