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喂!白天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身子不适?别是什麽急症吧?”王參軍站了起來,一臉的擔憂關切,“快叫上大夫去看看。”
心裏卻冷嘲熱諷道:是怕了,吓的不敢見人了吧?
衆人也跟着起哄架秧子,嚷嚷着去探望木哲武。
大家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門口小兵驚喜的聲音:“大将軍!”
木易非也是暗暗松了口氣,快走一步,把門打開。
木哲武冷肅着臉走了進來,虎步生風的走到主位上,利落的撩起袍角,威嚴的坐下,冷冷的掃了一眼衆人,道:“本将覺得疲乏,沐浴梳洗一番,想早些歇息了,不知你們聚集在此所謂何事?”
木易非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剛才他們也去淨房找了,并沒看到木哲武,浴桶裏也沒水。可看木哲武光滑的下巴和濕漉漉的頭發,确實是沐浴過後,剛剛刮過胡子的樣子。
王參軍也返回座位,坐到主座的下手,道:“今天西邵人以退爲進,推遲了談判,不知意欲何爲?”
木哲武冷笑道:“他們主動提出的議和,我們不必着急,最後肯定是他們沉不住氣!”
王參軍眼珠狡猾的一轉,道:“明日,我們要如何應對?”
木哲武伸手拿起茶壺給王參軍倒了一杯茶,道:“王參軍不必擔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們求着咱們議和,咱們還怕了他西邵小國不成?大不了長驅直入血戰到底!”
王參軍扶住茶杯,有些不适應,這木哲武平時對他冷漠的很,甚至有些輕視的意味,沒想到今天竟然親手給他倒茶。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茶他可不敢喝!
“呵呵!大将軍威武!”
木哲武從座位上站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多簡單的事,這麽晚了還興師動衆的在此等本将,都休息去吧!”
說着率先走出了議事廳,留下衆人大眼瞪小眼兒:是啊,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多簡單的事!
但不知怎麽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小兵見木哲武出來,忙殷勤的跟在身後伺候,擦着額頭的細汗,後怕的道:“大将軍是到哪裏沐浴去了?小的都找把這院子找遍了也沒找到您!就怕那王狗咬人!”
木哲武眸光微閃,道:“本将被那厮氣的頭暈,不小心走錯了房間,這事不提也罷。”
回了房間,小兵忙上前伺候,給木哲武更衣,“大将軍,早早休息吧!”
木哲武擋住他的手,道:“本将看一會兒公文,累了自己更衣休息,你去忙别的吧。”
小兵不疑有他,道:“那小的去給您沏一壺您最喜歡的茶。”
木哲武淡淡點頭,小兵屁颠屁颠的出去。他快速脫下外袍,然後掀開被子躺到了床上。
小兵端着茶壺回來,見木哲武睡了,詫異的撓了撓頭,小聲嘟囔道:“不是要看公文的嗎?可惜了這一壺好茶了,這可是夫人特意讓小的帶的。”
看着那茶壺,咽了下口水:今天就便宜他了,也嘗嘗這極品好茶。
小兵坐到桌前,惬意的喝茶賞月,也思念着遠在京都的家人。
月亮似乎也累了,扯過一片雲彩蓋上,也休息了起來。
天邊漸漸的泛起了魚肚白,高傲而美麗的大公雞站在牆頭上引頸高歌,宣布新的一天開始了,紅彤彤的太陽躍出了地平線,給大地撒上金黃色的晨輝。
南月和西邵兩方又坐到了談判桌前,但氣氛顯然與昨日不同。今天西邵的官員中少了一半,就是來的人也眼睛浮腫、神色萎靡,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王參軍也不如昨天有精神,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他派出的人竟然沒有一個回來的,那可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木哲武倒是神采奕奕,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冷眼裏像要甩出冰溜子似的掃過衆人,冷聲道:“這就是西邵人的誠意嗎?你們福王和其他人呢?”
一個西邵官員打了個哈欠,無力的道:“我們昨夜受到刺客刺殺,有好幾個同僚受了程度不同的傷,都在治傷。”
王參軍眼睛一亮,随即換上吃驚而憤怒的表情,“竟有這等事?都是我們治理不利!福王他沒事吧?”
有西邵官員歎了一口氣,道:“我們福王武功高強、智謀無雙,将那些刺客都擒住……”
木哲武冷聲道:“都擒住了?太好了!一定要嚴加審問,在南月的治下,怎麽能發生這樣的事!”
王參軍忙道:“是啊!大将軍所言有理,現在這裏是我南月管轄了,那些刺客應該交給我們處理。”
那西邵官員惋惜的搖搖頭,道:“可惜啊,那些人嘴太硬,我家福王覺得好玩,都弄到他的藥蘆去了,說這樣的硬骨頭用來練蠱蟲正好。” 王參軍的臉色有些難看,那些手下都是死士,能抗的住嚴刑拷打,但可不一定能經受得住西邵人那些變态的手法,而且聽說有種蠱蟲專門讓人說實話。他的貓膩太多了,若是洩露出去,前途和人頭都不保
啊!
于是一拍桌子道:“豈有此理!這裏是我南月的城池,怎麽你們福王帶着十五個人還能悄無聲息的出城?”
西邵官員驚詫的問道:“參軍怎麽知道那些人是十五個?” 王參軍本來想怎麽也是要占領西邵,提前将這些西邵的重臣都殺了得了,省的以後麻煩,也正好激化兩國關系,讓木哲武必須出兵,一舉拿下西邵。沒想打出師不利,派出的得力人手竟然全部都被活捉了
。
現在被西邵官員逼問,臉上有些挂不住,惱羞成怒道:“本參軍如何知道?還不是你們剛才自己說的!” 這一着急就感覺腹中絞痛,腸子裏叽裏咕噜的唱起了大戲,隻聽“噗!噗!”兩聲氣體從某處噴湧而出的聲音,立刻屋子裏就彌漫了惡臭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