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宮女蹙眉道:“那會是誰呢?李妃送的東西沒發現什麽不妥,我們也小心處理了啊!”
傅夫人道:“我猜就是她,或者說就是她背後的皇後,皇後把她推出來不會單單就是爲了争寵那麽簡單,皇後早就不在乎皇上寵幸誰了。”
那宮女眼中八卦精光一閃而過,道:“皇後的氣色最近越發的水潤了,可不像長期沒有男人滋潤的女人。”
傅夫人聽宮女這麽一說,斂眸垂頭,想了想,好像是這麽回事。
一孕傻三年,傅夫人把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自己的肚子上,是故平素也沒怎麽注意。
“夫人,現在孩子沒了,該怎麽辦?”宮女低低的問。
傅夫人閉上沉痛的眸子,摸上自己的小腹,“這裏曾經孕育着我的希望,可現在卻變成了我的噩夢。這場噩夢不能就此作罷,我的痛也該讓她知道,讓她嘗嘗寝食難安的滋味。”
宮女颔首,“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讓外面的人抓緊行動,找到太子窩藏福王的證據!到時候來個甕中捉鼈,一擊而中!”
傅夫人眸光狠厲的道:“不光如此,還要盯緊了李妃和皇後,是狐狸總歸是要露出尾巴的!我就不信找不到弄死她們的機會!”
皇後親自把皇上送回寝宮,好言安慰了半日,這才回了自己的寝宮。
小成子笑吟吟的迎出來,伸手攙住皇後,溫柔問道:“娘娘忙了這大半日,定是乏了吧?讓奴才給你捏捏腿。”
皇後扶着小成子的手,緩步往殿内走,“這次做的不錯,本宮會嘉許你和常貴的。”
小成子恭敬的笑道:“那傅夫人太謹慎,吃喝用度都很小心,李妃又太膽小,竟用埋麝香在樹下這麽笨的辦法,幹爹隻好幫她一把。”
皇後道:“她膽小有膽小的好處,恐怕做的很幹淨。”
小成子道:“娘娘放心,這種事不需要什麽證據,皇上多疑,傅夫人也不是傻的。”
進了寝殿,皇後歪在軟塌上,“傅夫人不傻,所以她一定會想到幕後有本宮,一定盯緊她,防止她搞什麽亂子,不行就徹底了解了吧,畢竟失去龍子是很傷心的事。”
“是!”小成子輕輕柔柔的爲皇後捶着腿,皇後惬意的眯着眼睛。
……
轉眼十天過去了,
西邵皇宮内暗潮湧動,你來我往的用軟刀子厮殺,李妃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傅夫人如同黑夜裏的毒蛇,等待着時機給皇後和蘇文清緻命一擊。
蘇文清不想見上官彩蝶,經常住在行宮别院裏看木哲文和雲沐風用動物做實驗,差不多後才找了兩個人來做實驗品。令人欣喜的是,兩個人術後都活着。
雲沐風找到公孫漠把實驗的過程和結果大概講了一遍,然後道:“孤王發現這幾天行宮别院附近一直有陌生人出沒,總感覺有雙眼睛在暗處盯着我們,所以孤王建議把手術定在明日,不知你的意見如何?”
“伸脖子也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自然是越快越好。”公孫漠淡然淺笑、雲淡風輕,一點也不像馬上就要經曆生死的人。
“好吧,那孤王這就安排,你……”雲沐風頓了頓,有些疼惜的望着公孫漠,“你要不要寫封書信給大長公主?”
公孫漠優雅閑适的端起茶杯,淡然自若的抿了一口,道:“我早就寫好了。”
雲沐風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道:“你且放寬心,孤王和福王都會盡力而爲的,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準備。”
沈曉曉端着藥碗進來,聽到這話手一抖,藥碗差點掉在地上。
雲沐風見沈曉曉進來,很識趣的道:“你好好做好準備,不要緊張,孤王先回去了,九久還在等着孤王。”
公孫漠神色微恙,斂眸道:“恭送睿親王殿下!”
沈曉曉也行禮道:“恭送睿親王!”
雲沐風出了房間,沈曉曉把藥碗端到公孫漠面前,心不在焉的遞給他道:“吃吧!”
公孫漠盯着碗裏的藥湯,蹙眉:吃吧?不應該是喝麽?
沈曉曉心事重重的樣子,眼神望着遠方,根本沒有焦距,藥碗都快碰到公孫漠的額頭了。
公孫漠眸色微黯,他還沒死呢,這就不耐煩了?斷過藥碗,一口喝了,把藥碗遞還給她。
但她依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站在那裏,也不接過藥碗。
公孫漠無奈歎息,将藥碗放在床頭櫃上,發出“嘭!”的一聲,驚的沈曉曉一個激靈緩過神來,“啊!怎麽了?”
“無事,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公孫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語氣裏有些賭氣的意味。側身躺下,給沈曉曉一個後背。
雖然他表現的不明顯,但沈曉曉還是感覺到他生氣了,蹙眉問道:“怎麽了?”
公孫漠心中酸痛,啞聲道:“沒什麽,我心中煩躁,想靜一下。”也許明日他再也看不到日落,也許這是他在這世上最後的幾個時辰,他此時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從小就被預言活不長,他以爲自己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是可以平靜的面對死亡,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
臨時,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麽害怕離開這裏,多麽害怕被釘在黑漆漆的棺材裏,多麽害怕被埋進冰冷的泥土裏……
他曾經以爲在人生的最後時光,陪在他身邊的會是他的娘親大長公主,或者是清風、明月一幹奴仆,從風未想過還有一個不相幹的女子。
“你這是何意?趕我出去?你在怪我不小心推你下水?”沈曉曉可不知道公孫漠心裏的彎彎繞繞。
公孫漠不想解釋,也不想與她争吵,沉默不語。
“好!”沈曉曉以爲他是默認了,氣的咬牙,“那今日本小姐就換你這個人情,也算一命換一命了!”說完就跳上了軟塌,搬過公孫漠的身子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