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不堪其煩的拿着帕子堵住了耳朵,翹着蓮花指歎息道:“這癡情蠱,還真是邪門兒的靈驗!”
麝月公主的貼身侍女被下人引着過來,見到李福跪在地上哭求道:“管家,求你幫幫我家公主吧!”
李福甩了一下帕子,蹙眉道:“哎呦!你覺得咱家能幫你家公主什麽忙啊?”
侍女磕頭道:“我家公主要好好安葬周慶,請管家安排,此等大恩,我家公主會銘記于心的!”“呵呵呵!”李福用帕子掩唇而笑,把淚花兒都笑出來了,“你家公主打着鍾情我家王爺的幌子費盡心機嫁給我家王爺做平妃,可是卻跟個下人暗度陳倉,給我家王爺戴這麽大的綠帽子,還妄想好好安葬那奸
夫?”
侍女連連磕頭,“管家,求求你!不然公主不讓把屍體擡走,這屍體都要臭了啊!氣味一出來,對睿親王府也不好啊!”
李福不耐煩的甩甩帕子,“哎呦!好啦、好啦!我家王爺感念你家公主以前的情分,早就吩咐老奴爲他備了上好的棺木,不過……”
侍女感激道:“管家請講!”
“不過,我們王爺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們也得心裏有數才行!麝月公主如此不知自愛,睿親王府是容不下她了!”
侍女鄭重道:“奴婢會給西邵去信說明情況,請西邵來人把公主接回去。”
李福對她的回答比較滿意,要的就是讓西邵自知理虧,麝月出了什麽事也不會收回那五座城池,更不能借此向南月發難。
打發人擡了副上好的棺木過去,麝月公主看到棺木,當下崩潰,抱着已經散發屍臭的周慶哀哭不止。
侍女強忍着惡心,半勸半拉。
好在這幾天麝月公主傷心過度,不吃不喝,身上沒有力氣,被侍女輕而易舉的拉開。看着周慶被擡進棺木,厚重的棺蓋蓋上,下人拿着錘子要釘上棺蓋,她和他就從此陰陽相隔了。
“不!小慶慶!”麝月公主掙脫開侍女的攙扶,朝棺木撲過去,許是太虛弱了,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随行的西邵大夫,忙過來醫治,把脈片刻後,臉色凝重、不可置信的道:“公主她、她有孕了!”
“怎麽會這樣?!”侍女也不相信,“你不會診錯了吧?每天的避子湯都是我親自熬的。”
大夫被質疑,有些發怒,“我的醫術你還信不過?如果連喜脈我也診斷不出,也枉稱大夫!”
侍女疑惑蹙眉,“莫不是周慶換了藥?每次都是他親自端給公主!”
大夫道:“那就難怪公主會有孕了!”
麝月公主醒來,正聽到二人的對話,手撫小腹,又流下淚來,看着那冰冷的棺材喃喃道:“小慶慶!你聽到了嗎?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怎麽可以沒有父親!”
她眸光開始瘋狂而陰鸷起來,“我要給你報仇!”
想站起來,眼前卻是又一黑,又暈厥過去。
麝月公主病倒了,傷心過度、郁結于心,天天淚流滿面、長籲短歎、不思飲食。想起來還還吵吵着替周慶報仇,轉眼又沉浸在和周慶美好的回憶中。
侍女隻好寫信回西邵,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報告給西邵帝,派人專門送了回去。自然這樣的信是沒人攔截的,送信人很順利的出了睿親王府、出了城。
隻要人和信到了西邵,麝月公主因悲痛、相思而亡也就順理成章了。不得不說甯王确實定了個連環好計,如果不是無意放出了蠱毒,簡直堪稱完美。
睿親王府的事雲沐風全權交給了李福去處理,他自己天天在外面爲了蠱毒而奔波,他必須盡早把蠱毒徹底消除,然後去找木九久。
每天都心急如焚的研究藥方,但總是差那麽一點點,病人的命雖然暫時保住了,但蟲卵随時都有可能孵化,蠱毒随時都會複發。複發的情況更複雜,藥方就得随之更改。
這天他拖着疲憊的腳步來到城北大營,軍營裏不再每天死人,将士們在熱火朝天的訓練,恢複了戰鬥力。并針對西邵的情況在做針對性的訓練,準備着攻打西邵。
但隔離區裏的病人還是沒有放出來,天天盼着雲沐風來,盼着被放出去參加訓練。
木哲武也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他惦記着沈夫人,每天都有書信來往報平安,總是騙她說他在協助治療瘟疫。怕給府裏帶去瘟疫暫時不能回府,但沈夫人似乎有些懷疑他的說法,語氣裏似乎帶着焦慮。
見到雲沐風來了,木哲武忙迎上來,有些讨好的道:“王爺,您看我一點事也沒有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雲沐風搖頭,“不行,孤王還沒想到殺死蠱蟲卵的方法,必須等它們全部孵化後,再殺死蠱蟲。這樣就得假以時日才行。”
木哲武眼底閃過失望,但也得極力配合,不然一旦留下禍根,帶來的後果可不是他一條人命的事。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落座後,雲沐風給木哲武把脈。
搭上木哲武的脈門,雲沐風神色一凝,然後是蹙眉疑惑,然後是欣喜。
木哲武一直觀察着他的神色,忙問:“王爺,如何?”
雲沐風奇道:“竟然比想象中好了許多,”看向韓潇道:“割開他的皮膚,取些血。”
“是!”韓潇拿出刀片。
木哲武伸出手腕,韓潇拿着刀片的手卻頓住了,指着他手腕上的刀痕,奇道:“誰在我昨日的刀痕上又割了一下?”
傷口雖然是他昨日下刀的位置,但一看愈合程度就是被割開過。
雲沐風道:“把藥方拿過來給孤王看看!”
他想起公孫漠傳來的消息,爲了緩和南月和西邵的關系,蘇文清求了他師傅來南月協助治療蠱毒。難道是蘇文清的師傅來了,爲何不公開露面而偷偷摸摸的呢?爲何首先從木哲武下手醫治呢?不一會兒木易峰拿着藥方進來,韓潇一看那紙就知道不是他謄抄的那個藥方,提醒道:“主上,藥方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