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風往前一步,亮出代表身份的玉牌,“孤王便是睿親王!”
來人下馬,往前走了幾步,要從雲沐風手裏接過玉牌,卻被韓潇攔住,“站住!我家王爺是誰都能接近的嗎?”
說完從雲沐風手裏接過玉牌,交給他。 來人仔細驗過玉牌,又仔打量了雲沐風幾眼,隻見他面容俊朗,舉手投足間帶着清貴之氣,和王爺描述的相貌相差無幾,然後跪地行禮道:“卑職卓滿金,是安王的護衛首領,奉安王之命前來接應睿親王!
”
其他士兵見卓滿金跪地行禮,也齊齊下馬,動作整齊的跪地行禮:“參見睿親王殿下!”
睿親王微微擡手,“都免禮吧!”然後問卓滿金道:“你可是從京城回來的?那裏現在是什麽情況?”
卓滿金忙道:“人心惶惶、慘不忍睹,到處都是屍體,皇上把太醫都派出來了也沒控制住瘟疫,現在以京城爲中心,瘟疫快速向四周蔓延,好多地方成了鬼村、鬼鎮!”
雲沐風蹙眉:“皇上如何了?甯王如何了?”
卓滿金道:“我家王爺離京時皇上還沒事,但半路收到消息皇上因瘟疫而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了!連皇貴妃也纏綿病榻。現在京城的達官貴人不敢出門,還有足夠的糧食,一些老百姓已經開始人吃人了!”
雲沐風知道這是回神草的副作用發作了.
韓潇面色肅穆,道:“那你們安王讓你們來接應我們的意圖是?” 卓滿金道:“我家王爺離開京城時疫情還沒發生,但半路收到京城的線報,根據描述的病人狀況,我家王爺推測是西邵人的蠱毒。料想睿親王定會爲此趕回京城,命卑職快馬加鞭前來接應王爺,并已經命人
在沿途夠買了治蠱毒的草藥,就囤積在各地的驿站内,王爺可一并帶回京城。至于睿親王妃,我家王爺已經派大批高手潛入西邵。另外,木哲武也派了暗衛過來,一定會把王妃救出來!”
安王在西南邊境和西邵人打了十五年的交道,對西邵和西邵人都非常了解,雲沐風相信安王的推測。由安王的加入,木九久擺脫蘇文清的可能性更大了,心裏安定了不少。
又詳細詢問了瘟疫發病過程的詳細情況和京城的朝局情況,這才讓卓滿金等人回去向安王複命。
韓潇肅然道:“主上,蠱毒肯定是麝月公主搞的鬼,隻要回去讓她交出根治方子就是!”
雲沐風凝眉道:“她的方子也隻能治愈第一批病人,根據病人的體質不同,蠱蟲會有不同程度的變異,一個一個傳染下去,和原來的蠱蟲已經大大不同了!”
氣氛變得非常的凝重,大家都沉默不語。
半晌,韓潇道:“還是盡快聯系師祖,讓他老人家出馬才行!”
雲沐風蹙眉道:“發生如此生靈塗炭的大事,他老人家怎會不知道?該出現的時候他會出現的。馬上起程回京!”
……
太子府歡天喜地的準備太子的婚事,這可是大事兒。太子一直不娶太子妃,送進府裏的女子也都沒寵幸過,朝中很多反對派拿這點攻擊太子。如今好了,太子不光要娶太子妃,而且還是奉子成婚!
大家都聽說,這太子妃姿容極好,被太子捧在手心裏,一直養在行宮小心的保護着,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令人羨慕不已。
鼓樂笙箫,披紅挂彩,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大紅喜字貼滿了窗戶。
可在木九久看來,這些都有些刺眼。她見着這些大紅喜字,就想起了和雲沐風成親那天的情景,剜心的疼痛,窒息般的心酸。
以爲自己放下了、忘記了,原來這一切還這麽清晰。
木九久頭上蓋着大紅蓋頭,和蘇文清拜堂行禮。低眉望着蓋頭下的腳尖,紅色的繡鞋上,繡着鴛鴦交頸的花紋,綴着上等的東海明珠。
一瞬間,她恍若夢裏,覺得似乎這樣也很好:有個人你不愛他,他卻愛着你,你得到了完整的愛,卻因爲不愛而不會受傷。
禮畢,蘇文清上前握着她的手。她明顯感覺到,來自于他的激動。他一下子抱緊了她,“九久!我終于娶到你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太子妃,唯一的女人,我必定待你如珠如寶。你信我!”
她蓋着蓋頭,輕柔的點頭,而後被送入洞房。喜娘們一陣笑鬧後,也退了出去。
安靜的新房裏,木九久心想着,自己對蘇文清到底是什麽感情呢?他把她擄來這裏,她卻并沒有恨他、怨他。
是愛嗎?不是!愛是什麽呢?
她捂着自己的心,這的确不是愛,隻是一種信賴。因爲看到他的時候,她從未緊張過,看不見他的時候,她也不曾想念。
雲沐風已經和她恩斷義絕,也許跟蘇文清這樣過一輩子也是極好的,至少蘇文清對她的好,誰都看得出來是真心的。這樣的細心呵護,無微不至,是每個女人的夢想。
門被推開,上官彩蝶走了進來。她穿着一身侍女的衣裳,梳着侍女的發髻。
她一步步的走到木九久跟前,伸出纖纖素手把木九久的紅蓋頭掀了下來,看着有片刻愣怔的木九久,她涼涼的嘲諷道:“怎麽?後悔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木九久深吸一口氣,道:“在我的字典裏沒有後悔二字。這太子府的陣法圖帶來了嗎?”
上官彩蝶從腰間掏出一方絹帕扔給她,“喏!紅筆标出的是安全通道。”
木九久屏息,用寬大的袖子遮住手接住絹帕,然後打開看到上面是一些奇怪的圖案,上面用紅筆畫了一條路線。
上官彩蝶看她如此小心,不由得輕嗤一聲“警惕性還挺高。”
木九久輕笑:“沒辦法,小心無大錯,這路線靠譜嗎?”
上官彩蝶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咔嚓”咬了一口,嚼着道:“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寶寶,可不會幹那傷人害命的事,你觸發了陣,就會引起注意,那還走的了嗎?你走不了對我有什麽好處?”
木九久沒錯過她眸底那一閃而過的陰狠算計。 木九久知道上官彩蝶沒有說實話,也猜到她肯定有什麽貓膩,但現在木九久别無選擇。